早在姬礼等人进攻云平城的时候,溧阳城失守的消息就通过定阳城传到了赵国的都城高阳。当兵部尚书铁庸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帝陛下的时候,赵帝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差点讲他的御桌给掀掉,拍着桌子在大骂王子永无能。
可怜的王子永,死了之后被敌人拿着脑袋到处巡游示众,并且一切的战败原因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可以说是死也死的不安稳。今天被自己的陛下一顿臭骂,要是王子永在天有灵,定会作为一个无头鬼,晚上的时候吓一吓他的皇帝陛下。
当然这几天是不太可能吓到他了,因为军情实在是太紧急了,近似全国总动员,发了二三十万的人马去攻打一个小小的沭国,结果几乎全军覆没,赵国的元气也在这次大战中受损。所以,赵国的皇帝这几天是怎么也不可能睡着了。
当赵帝怒气平息之后,对着下面的铁庸说道:“王子永呢,他是干什么吃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铁庸这次没有像上次那么着急,而是有些感触的说道:“陛下,臣问过送信的人,而且定阳的将领在信中也提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说到这里,铁庸停了一会儿,咽了几口唾沫说道:“武定侯或许已经阵亡了,而且关于他的具体情况所有人都不清楚,只是在溧阳是失守后的一些猜测而已,因为在攻取溧阳的途中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坐在上面的赵帝在听完铁庸的话后,表现的很平静很平静,对于武定侯王子永的下落,赵帝从铁庸的话中已经明白了,王子永很大可能是投降了敌人。所以派去赵国的那些士兵,以及攻占下的城池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丢失了,这其中的原因,赵帝以为就是王子永所为。
赵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知道了,没想到王子永征战多年,为人刚毅,多次出征,积功封为侯爵,不成想,一朝之间竟转向他人。”
“陛下,武定侯的为人在朝的人都是知道的,要说他投降了敌人,臣实在不能相信,目前还没有确定的消息传来,所以现在这样断定还为时尚早。”铁庸作为兵部尚书,平日里与王子永也是有些关系的,平日里相处的也不错,很支持他的工作,看到这个伙伴被皇帝断定为投降叛国之人,无论如何也得拉兄弟一把。
“关于他的事情,暂且不去管它,目前最要紧是要抵挡住沭国那边乘胜追赶过来,至少也要将他们稳定住”,说到这里,赵帝招了招手,把站在他后头照顾他的宦官叫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你即可去召集中书省、尚书省的人到这里来。”
此时的尚书省中也是一片的热火朝天,传到兵部的关于沭国战争的消息不知道何时被何人传到了这里,尚书仆射等大人物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有的甚至敢当马后炮,不断的在诉说当初自己是怎么认为的,自己是怎么看待出兵沭国这件事的。在场的人争论不休,都在找与自己观点相同的人,然后放下所有的个人矛盾,相互拥抱在一起,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几个人在一起是越聊越投机,当其中的某一个人偶然听到别人说的与自己这一伙人的意见相左的时候,他马上就跑过去跟别人争辩,这倒不是说这个人的观点正确,而是他有帮手,有那一帮子志同道合的人,他的底气足,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跑过去砸人家的场子。其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有帮手,所以两伙人啥也不干了,排成两队,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
当皇帝身边的那个宦官来到尚书省传话的时候,还没走进门,就被里面的吵闹声给惊蒙了,连忙的跑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堂堂一个大国的尚书省竟然变成了菜市场,这可不得了。跑进去的宦官马上看到了另一番奇特的景象,这可是让他蒙上加蒙。但当他站在一旁发蒙的时候,他顺便听了一两句他们争吵的内容。于是,他不再发懵,而是清醒了过了,大声对着犹如吵架的官儿老爷们喊道:"各位大人,各位大人,都不要吵了,听我说一句。"但是他的话在今天明显的不好使,要是在往常,只要他进入尚书省的门口,立马就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笑脸相迎着他走进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到底是谁的观点正确,谁的建议想法更好些,这都得说个明白,辩个清楚才行,不然谁能服得了谁。
这位宦官真可谓来的不是时候,人家在这正忙这辩论,积极的开动自己的思维把对方驳倒,谁还有空去思考他的话,更别说什么停下来听他说话。但是皇上交代的事情总得要完成啊,机灵人就是机灵人,这个宦官一看都不搭理自己,索性就给他们来个大的。于是他找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用居高临下的位置,对着下别的人喊,这次的声音比上次的要大很多:"都给我停下,给我听下,陛下有紧急的事情找各位大人相商。"
这一次喊声比上一次的好多了,虽然大部分的人仍在辩论争吵,但是有几个人停了下来。而他们之所以会打住,不是因为看到了这位宦官,而是听到了他喊的最后几个字。皇上有紧急事情要他们去商议,他们怎么还敢在这辩论不休,这要是耽搁了皇帝陛下宝贵的时间,那重者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这些停下来的人有几个上前询问皇帝陛下要商议什么事,以及在哪等等。当听到是关于沭国的事的时候,这些人不用别人催促,自发的就去将他们的同行叫停。然后一个个充满着敌意向着会议地点走去。
这位宦官完成了一部分任务,向着下一个目标——中书省跑去,而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一个经验,所以他在到达中书省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叫停的准备,可是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确是另一番场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