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的伤痕吗?
这一句话突然让我想到了我去到青云观的时候看到的崔沐,全身上下血肉模糊,现在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有可能是烫伤这类的……
烫到最后,不就是烧伤了嘛……
刘毛子将那套针放在了我面前,我拿起来端详了一番,这针除了比现代用的针灸的针粗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这银针通体发亮,只有银针的尾部处有一点点的像是生出了点点锈迹的褐色。
“金属银……应该是不会生锈的吧……”我用手指拂过银针,明显的感受到了银针尾部顿挫感。
“这……我他娘的也不懂啊……都是金属,铁都生锈,还跑得了它了?”刘毛子挠着脑袋说道。
“金属银……这东西,一般不生锈……最多是长时间和空气中的水和某些化学物质接触而发生氧化反应,变黄发黑什么的,金属银暴露在空气中,会和空气中的氧发生反应,形成一层氧化膜,不应该会生锈的啊……”我奇怪的嘟囔着。
“而且,就算是会生锈也都是一起生锈,这玩意儿咋还就一个地方生锈呢……真的是……”我不禁怀疑这东西使用别的金属材料做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祖上传下来那程度的东西,各种金属提炼的手艺估计也不精,这银针尾部是用别的材料做的……
想到这里我也不去纠结这些东西了,跟刘毛子说了一下我妈告诉我的情况,刘毛子听了以后连连摇头道:
“人家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兴许是阿姨呆的时间太短,不清楚呢!”
“你之前不也被那个卖肚兜的骗了吗?”我毫不客气的掀起刘毛子心中的“痛”,毕竟我心里还是更加的偏向于我妈给我的信息。
刘毛子听这话丝毫的不在意道:
“人家这次是全村儿都这么说的,还是全村儿都骗人吗?”
“我上学那会儿县里评文明城,我们还全都出去做志愿者,还撒谎说我们学校的老师都不开补习班给学生单独补课呢。”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刘毛子一时无话可说,可能是也有些怀疑了。
“别太相信别人,阴物这东西,会不闹人?他们隐瞒这件事就搞出那么大的排场往出拍卖这东西,由此可见已然是居心非善了。”我耐心的劝道。
刘毛子这人,从小家里有钱,长大去了部队里结交的都是过命的兄弟,真汉子,哪里遇到过坑人算计的事儿,这也造成了刘毛子这人十分的热心肠,很容易相信别人,不愿意去猜忌的个性。
只有在他接触自己家的生意开始,才慢慢的接触到了一些人性上的虚伪,但是很多时候,刘毛子都宁可相信那个人也是被骗了才连累到了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真的是被人存心骗的,这些年因为这也是没少吃亏,所以一旦知道谁骗自己就会十分的生气。
刘毛子思考了一会儿,皱着眉攥紧了拳头恨恨道:
“娘的,老子要再去一趟,我看看那帮人打的什么算盘!”
说着就就要冲出去,那架势好像就要去单挑毫村的人一般。
“是得回去,但是得有一个正经的理由,让他们对咱们卸下防备,能说真话的那种……”我赶紧拦住了现在看起来有些暴躁的刘毛子道。
刘毛子也停下了脚步,冷静了一点点,然后抬头盯着我说道:
“阿姨不是毫村的嘛?省亲去,没有亲戚在就回去攀亲戚去,反正那里是真的有这么一家人,你回去很正常啊 !”
就在我还在思考是偷摸进村儿还是找个什么智障理由混进去的时候,刘毛子一句话就点醒了我,是呀!我怎么想不到呢?!
“人才!”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妈说自己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姥姥姥爷还早就去世了,没啥亲戚在,但是村里的村长是看着我妈长大的,虽然岁数大了,但是村里人信得过他,他也就还没卸任。
然后我妈给我发了一些自己和姥姥姥爷的合照给我,还有小时候在毫村拍的一些照片,还告诉给我我姥爷家前几辈儿的人的姓名等等……
信息掌握的差不多了, 我和刘毛子收拾收拾东西就上了路,临走也没忘了带着这套银针。
“诶?老七,你这戒指哪儿来的?”刘毛子坐在副驾上闲来无事打量着我,最后目光落在了我手上的戒指上。
“你忘了?咱们去那个群墓里头,你被留在了棺材里,我们下了地宫,找到琥珀悬丝灯的时候在灯的底座上发现了这个戒指,这玩意儿上面刻着我爹和我妈的名字,是我爹带着的,他以前跟我们说戒指丢了,没想到在那里找到了……”
我的视线也落在了戒指上,不由得感叹,竟然在那里被我找到了……
“哦……是这样啊……我之前在毫村看到有一个跟这个有点像的戒指被拍卖出去了,还以为是一对儿的……”刘毛子努努嘴说道。
“可能是相似的款呗,这东西手工做的,就一个圈儿,有啥同不同款的。”
我没把刘毛子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被刘毛子画中的脸另外一个信息吸引了:
“刘毛子,你说你之前在他们那里花了二百万拍一套针,人家都认识你了吧!那你就这么去,能行吗?”
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这要是刘毛子也跟着,就算是我的理由充分,人家也会多加防备的!
“你放心,我那段时间每次出门都全副武装,他们连我的头型都没看到过,我当时还天天猫着腰走路,这次我正常一点,他们应该看不出来的,做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神秘。”刘毛子闻言颇为自信的笑道。
脑孩子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平时十分怕麻烦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因为担心自己在拍卖会上被别人认出来,把自己包裹的像个上了年纪的大娘,走路都不敢好好走,像个罗锅一样。
想到这里我就想笑,一个走神,差点撞上并道的车,我赶紧踩了刹车,一回头,那辆车直接就开了过去。
我看到了车窗里的人,是两个中年夫妻,神色凝重,这车刚一从我们身边开过去,就窜出去老远,这速度,就像是赶着投胎一样。
心里骂骂咧咧,但是表面上还是得风平浪静,刘毛子不知道发生了啥,这一下子把他吓了一跳,我也只能接着开车,没有回答他。
剩下的路程中,我和刘毛子都好像做了约定一般,谁都没有跟谁说话,我开车也不算慢了,愣是开到了半夜也不见那个村儿,不过还好这条路还算是平整,不像是鲜少有人通过的那种山路。
“导航说还有20里就到了,我看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也就这里宽敞一点,不如在这里休息休息,明天睡醒了再过去,不然咱们现在就算到了也找不到人,在附近还容易被看到。”刘毛子下车探查了一会儿回来说道。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锁了车门调整了一下座椅准备眯一觉,开了这么久的车,眼睛累不说,肩颈后腰都酸疼的不行,偏偏这一路没啥能停车的地方,不然我还能跟刘毛子换着开。
或许是太过疲劳,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困意,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撞在了车上,我直接就被吓醒了,但是到处检查了一圈儿,啥都没有。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回到车里接着睡觉,这次还挺消停的,还是睡到一半儿,隐约中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刚开始是那种受了委屈一般的啜泣,后来是惊慌失措的哭泣,最后是夹杂着凄厉的叫喊声……
我被吓醒的时候,天空已经泛了白,环顾车外,还好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刚放下心来,一回头,就看到刘毛子惨白着脸坐在副驾上,眼圈发青……
“卧槽……你他吗这是咋了……”
我被吓的几乎蹦了起来,头都磕在了车顶。
“你半夜没听到奇怪的声音吗?我被折磨了这么久,你还能睡得这么香……”刘毛子机械一般的转过头来,用他发青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语气来,挂了一丝的幽怨和浓浓的疲惫。
嘶……
“我也听到了,我听到一个女的在哭,还有情绪递进转折的……”我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哈欠说道。
倒不是我不在意,这种梦真的是太经常做了,尤其是彻底接手了阴物生意以后,没有哪天晚上是不做这种吓人的梦的,刚开始还会被吓到,时间长了真就麻木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还看到了一个白衣服的女的,身上血嘶呼啦的,老吓人了!奔着咱们就冲过来了,手里全都是针,要扎咱们!吓得我不敢睡了……”
刘毛子听到我的话立马激动了起来,我也反应了过来,这可能不是一个梦,或者……不单单是一场梦……
“咋整啊……”刘毛子说完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睡得如此突然,差点让我以为刚才跟我说话的不是他……
手里拿着针……怕不是那个怨灵,她既然没有真正的伤害我们,说明她也不算太凶,身上血嘶呼啦的,对应上之前看到的崔沐的样子,好像更能确认那个白色的人影,就是那个怨灵了……
她找上来,是不想让我们进村,还是……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现在也只能继续向前走,开车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毫村,这村子不大,但是也有百来户人家,规模不算小,村口正对面大概百十来米,有一个大大的圆形的水泥砌的圆台子,不知道做啥用的。
我刚一停车,就被人拦了下来,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防备。
“来干嘛的?!”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