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什么大事？”
老头冷哼，道：“还有什么事比饮料厂的未来更大吗？”
“这件事关系到饮料厂的未来。”
陈羽道：“只要能办好，一定可以让饮料厂更好。”
“什么事情？”
老头皱眉。
“副厂长的事情。”
陈羽点明，道：“您帮我把副厂长连根拔起，肯定能让饮料厂更好。”
他能看出来，老头跟副厂长水火不容。
而且，老头也有能力和威信，足以对付副厂长。
当然了。
陈羽也可以自己把副厂长开除。
强行让对方滚蛋。
可，那样会付出极大代价，还会埋下极大隐患。
毕竟副厂长经营多年，盘根错节。
不能连根拔起，对工厂以后的发展大为不利。
别的不说，在鼓动一次工人，陈羽就有点受不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老头没有马上答应，反而质疑陈羽。
“我看你想把对方连根拔起之后，好卖工厂。”
“老爷子，我要卖工厂，何必费劲呢？直接打包卖掉就是了。”
陈羽无奈。
“这倒也是。”
老头点头。
确实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不过，我年纪大了，不是什么副厂长的对手，还是算了吧！”
“不是对手？您开玩笑吧？”
陈羽道：“您抽他一巴掌，他都不敢说话。”
“那是因为他没道理。”
老头不耐烦，道：“反正我是年纪大了，搞不了。”
这自然是托词。
老头只是不想给陈羽当枪。
“你还是说说福利的事情，出一个文件和保证书。”
老头旧事重提，道：“保证不卖饮料厂，还有福利具体情况。”
“给工人涨多少工资，具体的数值也要写清楚。”
“签字画押。”
老头并不是给工人们吹牛。
而是要实实在在争取权益。
毕竟因为副厂长的缘故，工人的利益被大大侵犯，待遇大不如从前。
“这是让我掏钱呗？”
陈羽自然不太轻易。
“不然呢？”
老头一摊手，道：“你也可以不掏钱，我让工人们进来，把你活活打死！”
“可别！”
陈羽赶紧摆手。
办公室就一个门，还是在五楼，工人们冲进来，真没办法逃了，只能挨揍。
“小子，别太贪心，刚才你差点没命，现在让你掏点钱怎么了？”
老头冷哼，道：“再说了，你的股权，是怎么来的？自己不清楚吗？”
“已经捡了大便宜，就别那么吝啬了。”
闻言，陈羽也没有墨迹，道：“行，我答应你。”
他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书面材料。
办公室东西齐全。
可以直接搞。
很快弄好之后，陈羽送到老头面前。
“我瞧瞧。”
老头要拿。
“等等。”
陈羽缩回手，道：“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老头冷哼，道：“你还能有什么条件？赶紧说。”
“就是我刚才说的。”
陈羽旧事重提，道：“副厂长的事情。”
“不干。”
老头拒绝。
“你小子怎么不死心？我年纪大了，不是人家对手。”
“你别着急拒绝。”
陈羽笑呵呵，道：“先看看文件。”
“文件怎么了？”
老头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老头直接急眼了。
“我草！你闹着呢？工人工资提高这么多？”
足足给工人涨了一倍工资！
“只是提高了一倍而已，惊讶什么？”
陈羽倒是很淡然。
“一旦饮料厂效益好起来，别说一倍，三倍五倍都不是不可能的。”
“行了，我还是把工人叫进来，让他们捶死你吧！”
老头直接起身，不聊了。
“怎么又要捶死我？”
陈羽无语。
“你给我扯淡，我跟你聊什么？直接捶死你算了。”
老头死活就是不信。
“您觉得我是扯淡呢？”
陈羽反问，道：“你看着我像扯淡吗？”
闻言，老头脸色也是一变，皱眉盯着陈羽。
陈羽看起并不像扯淡，反而非常严肃。
“真的？你真要加一倍？”
老头还是不太信。
“您觉得我这么一个棋艺不错的人，会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陈羽反问。
这两件事其实没有任何关联。
要是问其他人，肯定觉得陈羽脑袋有毛病。
可，老头这里就不一样了。
臭棋篓子的脑子跟平常人不一样。
“这倒是。”
老头认真点头。
“棋艺强的人，人品不会太差！”
“那是自然的。”
陈羽笑呵呵，道：“您信我就对了。”
“行！”
老头犹豫一下，道：“我可以信你一次。”
“那我就谢谢老厂长了？”
陈羽高兴，道：“副厂长的事情，您这也算答应了？”
“只要你能完成自己的许诺，给工人们提高了待遇，我可以帮忙。”
“不过，你可不能玩我！”
“要是我把副厂长弄走了，你又翻脸，那可不行。”
这一点，老厂长可是很担心的。
因为他不止一次被副厂长背叛。
“您看您，又不信我。”
陈羽有点不高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再说了，我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棋品就是人品！”
“这一点，您又不是不清楚？”
一说这话，老头释然了，频频点头。
棋品如人品这一点，他还是非常认同的。
“我可以相信你，你是言而有信的人。”
老头子还是有担心。
“可是，你能把饮料厂经营好吗？”
如果效益不好，最终工厂倒闭，再高的工资都是扯淡。
“当然可以。”
陈羽很自信。
“用什么办法？现在饮料行业的竞争，可是非常厉害的。”
老头对行业了解很深。
这一行，真的不太好干。
“不是说了吗？卖水。”
陈羽很自信。
“卖水能发财，能赚大钱。”
“你没发烧吧？”
老头还真用手试了试陈羽体温。
“靠卖水发财？靠卖水给工人发高工资？”
要是卖水，别说高工资了，就是工厂估计很快就会倒闭。
“不错。”
陈羽点头。
“我还是叫工人来把你捶死吧！”
老头还是不信，道：“捶死省心一点，省得你整幺蛾子！”
“哎呀！”
陈羽无奈，道：“我用自己的钱补贴总行吧？”
“就算工厂倒闭，也能让工人有一年的高工资领。”
闻言，老头皱眉。
“你什么意思？”
陈羽也懒得解释，拨通银行电话，给老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你这么有钱？干什么？”
老头不懂。
“这些钱，足够给工人们发一年工资了吧？”
陈羽问。
“当然够。”
不仅够，还绰绰有余。
“这些钱，我马上取成现金，放在饮料厂账上。”
“就给工人发工资，谁也不能挪用。”
“只要工人们给我好好干活就行。”
“如果您要信不过，可以亲自监管这笔钱。”
“不过工厂发生什么情况，工人工资一定保证。”
闻言，老头愣住。
甚至，眼睛之中有了一抹湿润。
“棋品如人品！”
老头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你小子可以，真的可以。”
“可以吧？”
陈羽笑呵呵，道：“你记得一定监管好这笔钱，谁都不能拿，尤其副厂长那批人。”
“好，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老头拍胸脯保证。
“别的不敢说，对付那帮兔崽子，我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现在马上把钱弄来。”
陈羽很贴心。
“除了书面保证外，钱才是硬道理。”
“现在能弄来吗？”
老头可知道银行的情况。
作为厂长，他跟银行经常打交道。
“这么多钱，最起码要一个星期的预约时间吧？”
“确实。”
陈羽点头，道：“不过，我可以让朋友帮忙倒换一下。”
他准备把钱转给院长，让院长给他现金。
转账是非常快的。
几乎是秒到。
而院长也有足够的现金。
“行，你要是真能弄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老头点头，道：“要是不能，也不要强求。”
其实单单是陈羽的承诺书，已经足够解决现在的局面了。
工人们都很朴实，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基本你说什么，他们就会相信什么。
当然。
就算这样，也不能欺负人家。
老实人被欺负急眼了，后果可
是非常之恐怖的。
“好。”
陈羽点头，道：“我先打个电话，您先出去跟工人们说一下。”
“行。”
老头点头。
他也知道陈羽现在要忙大事，不能打扰。
出去之后，老头来到工人们面前。
“都谈妥了。”
他举起承诺书。
“对方承诺不卖工厂，不仅如此，福利待遇大大提高。”
“所有人的工资提高一倍！”
闻言，工人们瞬间静了下来。
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不信。
甚至有人抽了自己几耳光，觉得自己在做梦。
“老厂长，您可别胡扯！”
副厂长第一个反驳，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福利？”
“可能不可能，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老头冷哼，道：“你眼睛又不瞎？”
“看就看。”
副厂长拿过承诺书只看了一眼，就举起来，大声对工人们，道：“扯淡！这就是废纸一张！”
“你才扯淡呢！”
老头大怒。
“我扯淡？老厂长，你自己问问，工人们相信吗？”
副厂长冷哼，道：“大家有人相信吗？”
工人们不说话。
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有些不信。
确实。
条件太好了。
没人敢信。
“大家都不信？好的不信，信坏的？”
老头骂道：“你们脑袋坏掉了？”
“老厂长，不是我们脑袋坏了，只是太不真实了，太假了。”
“可不是，人家凭什么给咱们加一倍的工资？”
“把我们开除，给我们找茬，卖工厂，这些我们都信，可，直接涨工资真不信。”
“您跟他也没什么交情，他执直接给那么多，转变那么快，可能吗？根本不可能啊！”
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杨氏一上来搞的太凶。
现在反而转变这么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都不信，也情有可原。
“你们不信他，信我吧？”
老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可以保证，这不是一张废纸。”
“而是一定会实现的保证！”
听到这话，工人们心中稍安。
对于老厂长，他们自然是非常信任的。
“老厂长，你有钱吗？”
副厂长问，道：“你保证？你凭什么保证？”
“你什么意思？”
老头冷哼。
“你没钱，这些年，你的工资都帮助工人们了，根本没有什么积蓄。”
副厂长冷笑，道：“一毛积蓄没有，你凭什么保证？”
“你连一天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你怎么保证？”
“空口白牙，谁都会说。”
“工人们信任你不假，可，你也不能把工人们当傻子玩。”
此言一出，老头被气得脸都绿了。
关键他还没办法反驳。
这是最气的。
直接打中了他的七寸。
让他没办法反击。
就连工人们眼中有闪过一抹不信。
确实。
副厂长人虽然讨厌，可，说得是实情。
没钱的保证，都是白搭。
到时候真发不出钱来，能拿老厂长怎么办？
就是把他给卖了，也搞不出几个钱来。
“反正你们信我就对了。”
老头说话也没有底气了，道：“不会错。”
没钱，自然没底气。
“行了，您就别忽悠了，您是不是收人家钱了？这么帮着人家说话？”
副厂长污蔑，道：“要不是收了钱，怎么会如此卖力？”
“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头大怒。
他的清白，可不能别污蔑。
“你想找抽是吧？”
“您抽我也是应当，毕竟我是您徒弟。”
副厂长冷哼，道：“不过，作为徒弟，我劝您一句，可别晚节不保！”
“拿了人家的钱，结果被坑，最后，自己一世英名尽毁，那可不划算。”
这一番，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大家窃窃私语起来，对老厂长有了怀疑。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信任老厂长的。
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并且已经开始慢慢发芽了。
老厂长是聪明人，自己心理也明白。
“副厂长，你乱讲什么呢？”
陈羽缓缓走来，道：“不就是要钱吗？钱马上来。”
他已经打好了电话。
院长自然帮忙，会第一时间带钱来。
什么都是假的。
只有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