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头左看右看，一声冷笑，道：“这东西恐怕不能要了。”
“为什么？”
刘嘉忙问。
“不能要，就是不能要了，没有什么为什么。”
祝老头也不解释。
“可是……”
刘嘉显然不太甘心。
都走到这一步了，价格也谈妥了，突然不要了？
“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信我，就别要了。”
祝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买下，只是之后遇到事情，切莫后悔就是了。”
“这……”
刘嘉犹豫一会儿，道：“行吧！那就听祝老您的，不买就不买了。”
“既然不买了，咱们走吧？”
祝老头淡淡道：“再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
刘嘉也答应了。
说着，两人就要离开。
这一幕，把陈羽和掌柜都看懵了。
还能这么玩？
尤其是掌柜，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
这明显是耍自己。
先用高价让自己高兴，接着砍价，讲价。
最后，直接不买了。
完全就是恶心自己。
不用说，这肯定就是祝老头的报复了。
祝老头也清楚自己的实力，知道起冲突，自己不可能在掌柜地盘讨到什么好处。
索性就用恶心人的办法，恶心掌柜一把。
当然，重点是绝不能让这笔生意作成。
一旦作成，掌柜就肯定赚钱了。
祝老头自然万万不能让掌柜的挣钱，让掌柜舒服。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狠狠报复掌柜！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是你家？”
掌柜冷哼。
“想买就买，不想买就不买，你以为是过家家吗？”
他自然不能容忍这俩人这么恶心人，一定要反击。
如果不反击，就显得太过软弱了。
“怎么？掌柜想要强买强卖吗？”
祝老头反问。
“要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反正在您的地盘，我们肯定不行。”
“就是。”
刘嘉冷哼道：“要是想强买强卖，事情也就简单了。”
“我们把钱留下，东西拿走。”
“不过，掌柜的，你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名声。”
“我这人可是大嘴巴。”
“不受委屈，还要到处乱讲，更别说受了委屈。”
“这件事说出去，你们家店恐怕口碑不太好了。”
“估计赚得钱，没有损失得多。”
如果真的被大家误会，被刘嘉扣上一个强买强卖的帽子，确实损失巨大。
古玩行里，讲究的就是一个名声和威望。
如果你名声威望高，白菜货也能卖出天价。
反之，就算抱着金元宝，都有可能被狠狠杀价，甚至卖不出去。
“强买强卖，这种事情，我自然不屑干。”
掌柜冷哼，道：“不过，你们想走，也没那么容易，最起码要说出来，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买。”
他从一开始都没想过要强卖。
对于他来说，生意可以不作，可是，这口气一定要争一下。
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
“为什么不买？”
祝老头哈哈一笑，道：“这话问的，自己买东西，高兴就买，不高兴就不买，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就是。”
刘嘉也随声附和，
道：“我的钱，我爱买不买。”
“你……”
掌柜一时语塞。
人家说得也有道理。
确实！
人家的钱，想买就买，想卖就卖，不需要任何理由。
“掌柜的，我们不说理由，其实是给你面子。”
祝老头又说了一句气人的话，道：“你又何必不停追问呢！”
“给我面子？呵呵！”
掌柜冷哼，道：“你别给我面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真让我直接说？真不要面子了？”
祝老头笑呵呵，道：“不好吧？你这么一个大掌柜，说出来，可是要丢脸的，下不来台。”
“别扯淡。”
掌柜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行。”
祝老头，道：“既然你都不要面子，我也没有必要给你留面子了。”
“赶紧说。”
掌柜十分不耐烦，道：“别墨迹。”
“其实很简单，你的货是假的。”
祝老头淡淡，道：“假得不能再假了。”
这话声音不大，却极具杀伤力。
一下子让掌柜愣在原地，心里戈登了一下，心道不好。
难不成，这小老头看出来了？搞明白了？
不太可能吧？
要是看出来，为什么刚才敲竹杠的时候不说？
刚才说，敲竹杠就成功了，他也可以多赚又一笔钱。
现在说，岂不是没钱赚？
除了恶心掌柜之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掌柜的，怎么不说话了？吓到了？”
祝老头冷笑，道：“也正常，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你说说，你们这么大一个店却卖假货，实在太不应该。”
“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砸招牌？”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知是假，你也打眼了，那也不行的。”
“我这么一个小老头可以打眼，你却不行。”
“毕竟你是古玩街有名的大掌柜。”
“你都打眼了，那怎么合适呢？”
“不管是本事不行，还是一不小心，你这个人的招牌，基本上也就砸了吧？”
不管那一种结果，对于掌柜来说，都是毁灭性打击。
不用祝老头说，掌柜自然也明显其中利害，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一刻，完全被祝老头占了上风。
看到这一幕，祝老头不由得意一笑，十分高兴。
本来他的计划，只是恶心一下掌柜，没想到，有了奇效，让掌柜措不及防，傻在当场。
祝老头甚至想到一种可能，大盘子就是假的。
要不然，掌柜也不会吓成这样。
虽然，他完全看不出来，这东西哪里假。
其实，掌柜只是做贼心虚而已。
要不是心虚，就祝老头这点道行，完全不是人家掌柜的对手好不好。
掌柜可以随意拿捏这种人。
可，毕竟心虚，一时乱了方寸。
“你说东西是假的，总不能空口白牙，要拿出证据的。”
陈羽淡淡开口，为掌柜解围。
“要是拿不出证据，可就是污蔑了。”
“污蔑我们家的东西，罪过可就大了。”
“事情也就没那么容易处置了。”
确实。
这是大事。
尤其在古玩行当，更是让人忌讳的大事。
说人家东西是假的，必须要拿出强有力证据。
要是拿不出来，腿都给你打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闻言，掌柜也是眼前一亮，恢复镇定，道：“说得对！拿出证据！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他马上露出凶狠模样。
要是祝老头说不出一二三，他直接就让伙计一顿打！
让两人都头破血流！
“这……”
祝老头一下子麻爪了。
额头渗出冷汗。
压力来到他这一边。
“祝老，告诉他，让他们长长见识。”
刘嘉嚣张，道：“您是怎么一眼就看出真假的。”
他还以为这位祝老头有什么真本事。
实则其实跟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没什么区别。
当然，他也是懂不少古玩字画的。
只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而已。
没什么大本事。
“这个…这个……”
祝老头抹了一把冷汗，非常紧张，也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说不出来？”
掌柜冷哼，道：“要是说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等等。”
祝老头一惊，道：“我怎么说不出来？问题很多，等我仔细看好，再跟你好好聊一聊。”
“还要看？你看得还不够多吗？”
掌柜冷哼。
“不够，远远不够。”
祝老头激将，道：“怎么？掌柜还不想让看？不会有什么鬼吧？”
“不想让看？呵呵！你随便看。”
掌柜让开一条路，道：“能不能看出鬼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放心，有鬼跑不了，我这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
祝老头一阵吹嘘，走上前，道：“什么也瞒不过我。”
与其说是吹嘘，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
毕竟，他现在慌得一笔。
“哼！你可要看仔细了。”
掌柜冷哼。
“毕竟这可是生死存亡，性命攸关。”
闻言，祝老头手脚一抖，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你要是说不出一二三，掌柜直接就让伙计打死！
生死存亡嘛！
很好理解！
“知道，知道。”
祝老头抹了一把汗，道：“用不着掌柜提醒。”
他用放大镜仔细看着大盘子的每一个细节。
唯恐落下关键信息！
不停寻找，不停寻找！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往往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潜力。
老头子也不例外。
他突然灵机一动，大吼，道：“我知道了，这东西就是假的。”
“别乱叫，拿出证据来。”
掌柜不耐烦。
“很简单。”
祝老头胡诌，道：“这都是作的假，弄点火碱买在土里三五年就能作出这种模样。”
“不会错！”
“这就是一个作假的垃圾！”
闻言，掌柜一呆。
没想到，老头竟然看出来了？
他竟然有如此高的眼力价？
有点不太科学啊！
刚才明明没看出来，现在怎么就看出来了？
难不成，刚才也都是演的？
这老头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佬？
不可能！绝不可能！
要是大佬，绝不会如此慌乱。
这样小场面都搞不定，他怎么可能是大佬。
可，现在怎么说？
掌柜也有点麻爪了。
没办法，只能看向陈羽，向陈羽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