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钱自然是非常难得的。

市面上，假得倒是很多。

可是，陈羽不会去搞，用来欺骗老丈人。

五帝钱，分为大武帝和小武帝钱。

大比小更难得。

陈羽也不贪心，搞一个小武帝钱就行了。

古玩市场上不太好找，他直接去找老管家。

龙老爷子非常喜欢古玩，老管家自然有很多古玩的路子。

找一套小武帝钱，不算什么难事。

在古玩市场找了一圈，陈羽也没有发现什么真东西，就给老管家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留意。

自己也好好找找。

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听说乡下一个老汉在出售五帝钱，成色很好，因为要价高，一直没成交。

陈羽挺好奇，就花了点钱，买了线索。

一到乡下老汉家，陈羽不禁一呆。

老汉不是别人，正是卖牛的老汉。

“你来了？”

老汉凄惨一笑，道：“我还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怎么了？”

陈羽不解。

老汉看起来很憔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牛死了。”

老汉落泪。

“死了？这也太快了吧？”

陈羽惊讶。

老黄牛虽然看起来很虚弱，可也不至于死这么快吧？

这才一天都不到好不好。

“被人杀的，估计是那帮混混。”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道：“夜里翻墙进来，把牛心给挖了，还嚷嚷着说要吃烤牛心。”

夜里小混混们确实来报复了。

他们也拖不走牛，索性就挖了牛心，还丧心病狂的扔进屋里一半，让老汉也尝尝牛心的味道。

“一群牲口。”

陈羽怒骂。

这群人实在太过分了。

“你能帮我个忙，把老牛埋了吗？”

老汉颤颤巍巍拿出一堆零钱，道：“不白干，我可以给钱。”

“钱就不用了。”

陈羽赶紧答应，道：“我帮你就是了。”

“我也是没办法，气短的很，实在没力气给老伙计挖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老汉长长一声叹息。

他确实太虚弱了。

被混混们又惊又吓，年纪也大了，实在没力气挖坑，只能求助陈羽。

“我理解。”

陈羽拍了拍老汉肩膀，安慰了几句。

老汉独身一人无儿无女，老黄牛是他唯一的寄托，如同亲人一般，现在如此惨死，自然非常伤心。

“谢谢。”

老汉十分感谢，道

：“实在太谢谢了。”

陈羽也没有废话，去院子里处理老牛的尸体。

小混混们手段非常之残忍，捅了老牛很多刀。

不仅心挖走了牛心，肠子也都扯了出来，血腥味冲天。

陈羽用布捂住口鼻，用板车，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老牛拉到田里。

根据老汉的意思，老牛要葬在田里。

毕竟这是老牛奋斗一生的地方。

挖好坑，陈羽又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牛黄掏出来。

那群小混混对黄牛一顿残害，浑然不知牛肚子里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牛黄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可成色非常好，卖个十几万不成问题。

要知道，后世一些成色差的牛黄都能卖几百万，甚至更多。

毕竟现在还没有人工合成牛黄的技术，只能靠原生态的，所以价格非常之高。

这么一大块牛黄，足以生产很多药丸，就算十几万买去，也是大赚特赚。

根本不愁卖。

陈羽收拾了一下，把牛黄带了回去。

“老爷子，牛肚子里发现了宝贝了。”

陈羽拿出牛黄。

他也不想独吞，想着跟老汉一人一半。

结果老汉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兴趣。

“你拿去吧！”

“你可是值不少钱。”

陈羽提醒。

“我一个快死的老头，要钱干嘛？”

老汉很沮丧。

老牛死了，他的魂也被抽走了。

“算了，还是我把东西卖了，钱给你分。”

陈羽不想独吞，老汉也不容易。

“你拿着吧！”

老汉淡淡道：“既然是你发现的，说明跟你有缘。”

“就当是老牛感谢你让它入土为安吧！”

老汉对钱财看得很淡。

陈羽也不好再劝。

不过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准备卖了钱，给老汉分点。

要是死活不要，就有空多看看老汉，给老汉养老送终。

“这是我给你的谢礼。”

老汉郑重的拿来一个红绸缎，一层层打开。

竟然是五帝钱。

五枚古币用红线绑的结结实实。

正如大家传的品相非常之好。

不过，这是小五帝钱。

价值稍微逊色于大五帝钱。

“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陈羽连连摇头。

他只是帮忙安葬了老牛，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呢?

“拿着吧！”

老汉坚持，道：“这东西不白拿，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闻言，陈羽皱

眉不明所以，不愿意拿。

小五帝钱，估计是人家老汉的传家宝，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自己这么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直接拿走，实在不太像话。

“听话，孩子。”

老汉硬塞给陈羽，道：“就当是我求你，等我死的时候，你帮我收尸，这算是我感谢你的棺材本，这样总行吧？”

“您可别说不吉利的话，我瞧您挺硬朗的。”

没办法，陈羽只能暂时接下。

老汉常年干农活，确实很硬朗，最起码十年八年没有问题。

本来他出售家传五帝钱，是为了不卖老牛，过个好年。

结果老牛死了，五帝钱卖不卖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人生无常，谁有能知道呢？”

老汉感叹一声，颇为伤感。

“对了，要是我死了，你记得帮我收尸，就跟老牛埋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也用不着什么棺材寿衣，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一个破草席子就行了。”

他年龄大了，对于死亡看的很淡，能够坦然处之。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陈羽微笑。

“谢了。”

老汉再次道谢，“我累了，去里屋休息一下。”

“好。”

陈羽拿起扫把，给老汉打扫院子。

这是他唯一能作的。

可，他还没打扫一会儿，突然听到内堂有响声。

好像是桌椅倒了砸地上发出来的。

陈羽也没在意，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忙冲过去。

一进屋，就看到老汉吊在房梁上，因为身材干瘦，就像风干的腊肉一般摇摇晃晃。

陈羽赶紧把老汉放下来，手指探了一下鼻息，早没了气息，脸色也是一片青紫，显然死的不能再死。

“老头，你这又是何苦？”

陈羽长长一声叹息。

真是一个苦命人。

这么大年纪，怎么就想不开呢?

“怪不得你给我五帝钱，你个老头子，真把我当儿子了，给你养老送终！”

陈羽嘴上吐槽，心里却很难受。

他没有听从老头的意思，反而风光大葬，给老头准备了上好的棺材和寿衣，让全村人都来吃流水席。

老头一生孤苦，死后，一定不能再委屈了。

处理完老头的事情后，陈羽又去古玩市场上找五帝钱。

老头留给他的五帝钱，他不想给老丈人，想自己留个念想。

至于牛黄，他还没卖，正在找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