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两人一个沉默着,一个沉思着如何蒙混过关,气氛逐渐有些诡异,透露着深深地烦躁与郁闷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道敲门声骤然响起。
苏稚猛地抬头,立刻就跑去开门,一打开门,却发现是陆斐舒。
“嫂子,我听说芃芃住院了,我来看看她。”
陆斐舒刚开了个头,还没多说什么,就猛地一把被推开。
“芃芃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张芳芳推开人,直接贼喊捉贼,上来就质问两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好似做错事的是他们。
而随着他们的到来,苏稚看了一眼陆寒钧,见他不再多问之前的事情,心里松了口气。
还没松气多久,就听见病房内传来女人哭嚎声。
“我的芃芃啊,妈这就带你回家,咱们回家,住院太多钱了,咱们现在穷得很,怎么付得起啊!”
张芳芳一个哀嚎,让苏稚头疼得不行。
“你带来的?”
苏稚看了一眼身边温润的男人,询问了一句,又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头。
陆斐舒露出一丝抱歉的笑意:“我接到消息时,她刚好也在。”
苏稚秒懂,还想再说什么,又听见女人继续哀嚎:“天杀的,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是谁这么恶毒啊!”
“闭嘴!”
苏稚本想着这女人是心有愧疚,这才上医院来的,没想到她三两句就是栽赃嫁祸,想要碰瓷他们。
这下她实在忍不住脾气了,冷声喊了一句,随即苏稚又冷声反驳她刚说的话:
“芃芃会这般,公司这么多人瞧得清清楚楚,你若是再说些有的没的,我不介意司法处理,届时你们家暴会被怎么判,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话音落下,张芳芳反应过来,顿时气得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胸口,气愤的开口:“你这个……”
“二婶再闹事,我不介意上法庭。”
被这么一打断,张芳芳哪还敢继续说,愤愤地瞪了一眼苏稚,还想凑上来看自己女儿,结果三人就这么看着她。
张芳芳也不敢再靠近,憋着气找了个位置坐下,眼角却时不时地瞥向了三人。
陆斐舒见气氛这般尴尬,忍不住出声道:“二婶这般也是担心芃芃,就是她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及时,耳朵没有聋。”
苏稚知道他在陆家艰难,也不想他尴尬,只好出声搭话。
张芳芳一听,顿时更是缩紧了自己,不敢再多言几句,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反而是陆斐舒倒吸了一口气,恐怕没想到竟会这般严重,差点孩子的耳朵就聋了,想到这儿,他也没心情替人说话了。
病房一瞬间又陷入了寂静,忽而房门再次被敲响,陆斐舒离得近,站起身去开门。
就见左楠左震两人站着,两人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看到他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而后左楠对着陆寒钧开口道:“陆总,陆川鸣正好在这家医院,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川鸣怎么会进医院的!”
陆寒钧还没回答,张芳芳就火急火燎地出声,甚至还直直的逼问两人,要问出一个答案。
她方才虽和他打架,可她下手也没那么重,更不可能把人打到医院来。
两人看了一眼陆寒钧,见他没拒绝,故而开口回答道: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二老爷是被人打了。”
说了这句,陆寒钧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先去看看情况。”
听他这么说,众人跟着去了陆川鸣的病房。
到了之后,就见陆川鸣是彻底地陷入了昏迷,双眼紧紧的闭着,浑身上下包裹着纱布,看起来伤得很重的样子。
而这期间,左震也收到了准确的消息。
“二老爷欠的债有好几亿,欠债人知道公司陷入经济危机,担心收不到债务找到二老爷,将他打了一顿,还好医院的保安及时发现,不然……”
剩下的话左震没说,在场的人皆都明白了。
不然,陆川鸣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这些负债人往常不敢找陆川鸣的事儿,毕竟他可是陆氏罩着的人,可巧眼下公司惊现危机,他们这才敢找上门。
而陆川鸣更是没钱还,讨不到债,那些人自然把他打了一顿。
了解了情况,张芳芳顿时就跳脚了:“离婚!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好几亿啊,够她用多久的了,却被陆川鸣就这么用没了。
张芳芳当即就急了,这么说着,她的眼眶顿时也红了,看着很是伤心的样子。
她看了一眼躺着的陆川鸣,狠心地转身去准备找律师拟离婚协议书去了。
她人走后,陆寒钧只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左楠看了他一眼,犹豫地询问:“陆总,那二老爷怎么办?”
“他现在还不能死。”
陆川鸣再混账,手里还有那么多的股份,他一死这些股份落不到他手里,故而,只能先救活他再说了。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一得到答案,左楠就去找医生去了。
还没等舒心多久,陆寒钧的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界面,是公司最近合作的伙伴打来的,这下子他头更疼了。
没有犹豫,陆寒钧接了电话,很快那边传来了声音:
“陆总啊,听说最近陆氏有金融危机,要不要我们帮忙?最近合作那方面的事情需不需要再敲定一下?”
那人是个老狐狸,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前,先在陆寒钧面前卖了个好,拐了弯的打听着陆氏的情况。
陆寒钧脸上没有表情,冷淡的语气开口回复:“只是一些私人事情,何总请放心,合作方面不会有影响。”
好不容易将人劝好了,挂了电话。
还没多久,铃声又响起来了。
“你要是忙的话,芃芃这边我看着就好了,你先回去公司处理事情吧。”
看他头疼的模样,苏稚感受到他的无奈,继而开口关心地说道,说完想起还有一大堆事要他处理,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电话的铃声还在继续,走廊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和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