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卒铁失,也就是庞涓彷制地秦军重箭,也不知道这个士兵是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但很快十数万大军便全都知道了庞涓中伏身死,并且是死于武卒铁失地消息,而与武卒铁失相关地各种流言也如狂风一般在军中蔓延开来,
其中最为让魏军将士信服地一种说法,便是上将军死时对亲卫说出了“魏庞”两字,
主帅庞涓身死,魏武卒、步卒、骑兵等部地部将自然不能怠慢,让部下千夫长、百夫长安抚士兵地同时也纷纷前往遇伏处观看现场,果然能见伏尸处插满了由魏国机械作坊出产地武卒铁失,
一时间,各军部将都是双目茫然,全无头绪,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一众老将认为此时主帅身亡,应当就地选出新地主帅领导全军,而年轻地将领,尤其是魏武卒的将领,却都是血红了双眼,扬言要杀回桂陵找老魏庞算账,
也就在互相扯皮之中,天色渐渐开始明亮,大军不能长久蜿蜒在巨野道中,当下各部何意,先率队通过巨野道,抵达出口巨野平原后再行推举主帅,
夜幕降临,天空中一轮皎月将整个桂陵大地照射的恍如白昼!
公子卬自从接到通告就带着人马一路急速奔赴,十来万的大军浩浩荡荡进入桂陵!
“吁!”公子卬见前方传令官朝自己奔来,一把勒住胯下快马。
“报!禀将军,前方发现不少我军士卒被捆绑着杀了,扔在路中央!”
“什么?”听到传令官的通禀,公子卬面带疑惑:“快带我去看看!”
不一会,公子卬就和左右副将一起被传令官带到队伍的最前面。
接着趁着夜色爬上一块高地打望。传令官手指一指,公子卬便瞩目望去,只见几十丈外的古道路中央,有不少士兵被捆绑。
地上还有一面大旗,仔细一看大旗上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魏”字!
公子卬看着眼前的模样,一脸不解:
“庞涓领兵八万,其中还有两万名震天下的魏武卒!不可能这么快就全军覆没了啊!”
正疑惑间,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公子卬再次四处仔细查看打望,只见古道路南有一座矮山突显!
山上风吹草动,月影婆娑!
微风吹过山上的树梢,发出“呜呜”的怪叫声。随即树木便开始晃动不已!
公子卬突然心中一紧:“不好!此中有诈!”
左右副将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将军,怎么了?有什么诈?”
公子卬听到副将的问询,嘴角轻蔑一笑:
“庞涓乃是当世名将,不会轻易落败!再看看此古道!南有矮山,北是缓坡。而路中央有不少我大魏的士卒被捆绑在地。想是敌军故布疑阵,用我军士卒作为诱饵。引我们深入,再伏击我们!”
说到这里,公子卬冷哼一声。
“前几日大梁急报,说是齐军出兵直攻大梁。想必是敌军听到我大军回撤的消息,所以在此设局阻碍我们回防大梁吧!”
左右副将一听公子卬的分析,立马恭维道:
“将军果然深谙用兵之道,敌军这点伎俩被将军猜的是透透的啊!”
听了副将的恭维,公子卬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凋虫小技,不值一提!”
“可是......”副将突然又支吾了起来。
公子卬眉头一皱问道:“可是什么?”
副将赶紧拱手回答道:“将军,虽然此次是敌军故布疑阵。可是前方被捆绑的人确确实实是我魏国的士卒!”
“庞涓将军会不会......”
公子卬明白副将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前面确实是自己魏军的士卒,那庞涓很可能就是已经战败了!
公子卬白了这个副将一眼,冷哼一声。
“庞涓如果真的战败,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中了敌军的圈套!他战败后,敌军以他为饵想要再引我上钩。难道我就和他一样再入圈套吗?到底是大梁的事大,还是庞涓的事大?”
见公子卬生气了,副将也赶紧俯身作揖不再言语!
这个副将心里也明白,公子卬是魏王的弟弟!自从公叔痤死后,魏王就提拔公子卬顶替公叔痤的位置。
公叔痤历来和庞涓不和,作为公叔痤侄子的公子卬当然也和庞涓不和了!
公子卬没有再理会这个副将。
接着转身对左右吩咐道:
“传令下去!朝着秦军追击,他们一定去了大梁!”
这时候听了公子卬下的命令,顿时就像脱缰的野马,顾不得阵型布署,只是一味的想要追杀泄愤!
战争从春季打到了冬季,连日大雪,地上的积雪都快及膝了。
不过因为是秦军之前走过的路线,所以积雪此时也被踏成了泥水,十万大军,深冬追击。虽然心里都想出这口恶气,可是因为天气寒冷,导致身上的重盔重甲更加的刺骨难忍。
所以也就一个时辰的样子,追了这十几里地魏军就开始慢慢泄气,地上积水湿滑又有污泥缠身,其中不乏有些士卒开始低声谩骂!
不多时,眼前又出现了一条山道!公子卬此时还是不解气,没有活捉梁元让他怒气难平!
“继续给我追!”
话刚说完,一旁的副将又出言提醒道:“将军,前面路窄。两边又有山头,万一敌军埋伏后果不堪设想啊!”
公子卬却不屑的怒斥一声:
“你真是个蠢货!那山坡上积雪足足有半尺之余,敌军要是在这里埋伏如何下山?难道还一个个连滚带爬的滚下来吗?要是这样还好了,自己滚下来送死还省得我们一些刀剑了!给我追!!!”
副将见公子卬生气,也不敢反驳,只得继续率人进入前面的窄道山谷!山道路窄,自进入以来追击速度立马慢了下来。
同时队伍像一条长蛇一般首尾不相顾!
副将不禁忧心忡忡,而公子卬此时还是怒气未消,一心只想追到秦军,将梁元千刀万剐!
进入山道半个时辰后,副将满心忧虑的开口说道:
“将军,路越来越窄。前军已经看不见了,后军也兼顾不上!”
脚下的泥水冰冷刺骨,公子卬座下的宝马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不时的驻足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