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烈以安昏迷了一年,醒来也两年了,一直没有恢复记忆,烈以火只当她不会再恢复记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颠覆了自己的想法。
烈以安在他的注视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爹娘是谁,也想起了玉堂是我最爱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烈以火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说道:“不管你恢复了记忆还是没恢复,你都是我的妹妹!”
烈以安给了烈以火一个白眼,她聪明的三哥怎么不见了,这个白痴笨蛋是谁?
起身走到烈以火的身边,豪气的拍了拍烈以火的肩膀,说道:“那是当然!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烈以火没有去问她失去那些记忆里面有什么,在晋少溟威胁的目光中,很快就逃离了。
吃完饭,烈以安想起了一件事,拉着晋少溟去了书房,问道:“你上次走之前说,回来就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我,现在我也恢复记忆了,三年前究竟又是谁想要我的命?”
晋少溟知道她迟早会问这个问题,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了片刻,说道:“云儿,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你现在也恢复了记忆,很多事情,就算我现在不说你也会知道的,与其让你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还不如我现在告诉你。”
烈以安正襟危坐的等着晋少溟告诉她,这些事情前因后果,她到底是哪里招人恨了,三番五次的要置她于死地。
晋少溟叹了一口气,构思着该从何说起,道:“想要害你的是两方人,三年前是你的父亲,这次的是东晋陈长毅。”
烈以安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三年前往她胸口捅了一刀,让她坠崖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问道:“玉堂,你核实过了吗?怎么会是我爹?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为什么想要害我?”
晋少溟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把之前对烈家父子说的话,又对烈以安说了一遍,道:“我猜想慕丞相当初娶你娘的目的不纯,更有甚者,你娘会被父皇赐婚,可能也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烈以安惊讶的看着晋少溟,她知道他不会对自己说假话,会这么说,就肯定是有查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道:“难怪从小他就对我不闻不问,偏疼其他姨娘的孩子,就是不喜欢我,原来我就只是他算计得来的孩子,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小时候经历的那些不公,在这一刻总算是得到了解释,然而这样解释却让她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烈以安难受了一会儿,很快就收起了自己心情,恢复如常,还能开着玩笑跟晋少溟,说道:“别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那些人是伤害不到我强大的内心的,还有这次被绑架,其实都是因为你在到处招惹烂桃花!”
晋少溟被她噎了一句,因为是事实也只能苦笑着接受,略带无辜的说道:“只怪我颜值天下第一,连那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片子都被吸引住了。”
烈以安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果然这脸皮就跟城墙一样厚!”
晋少溟一伸手就把烈以安揽入怀中,两个在书房里甜甜蜜蜜,再加上烈以安恢复了记忆,晋少溟压制了几个月的欲 火,犹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着。
两个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在书房这种神圣的地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羞人的声音传入云霄。
展侍卫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的,这类声音自然避免不了进入他的耳朵里,还是一个童子身的展侍卫,低着头,羞红了脸。
烈以安一直到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才停歇入睡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浑身就是被拆了重组一样,酸疼酸疼的,听到晋少溟回来的声音,尴尬的连忙闭上了眼睛。
晋少溟处理完事情回来,见烈以安还没有睡醒,脱下外袍,躺倒烈以安的身边去。
烈以安哪里憋的住多久,晋少溟才躺下来,她就装自己是被他吵醒的,睁开朦胧的眼睛,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晋少溟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拍了拍她的背脊,说道:“之前还没找到你,我就没有心思去处理陈长毅,现在你也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刚刚就是去处理对陈家父女的安排。”
烈以安的脑海中浮现出陈菡萏狰狞的面容,心中顿时有些感慨,道:“三年前我们护送她一路回到东晋,却没有想到三年后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烈以安对小菡萏的印象很好,也很照顾她,但这并不代表她是圣母,企图要饿死她的人,没有对她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处理他们?”
“陈长毅这前半生都是在为了权势而活,那他的后半生最大的惩罚,莫过于让他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而那个陈菡萏,那就是个疯子,我让展鹏把她绑了,扔到她当初关你的那个地方,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了。”
烈以安点了点头,这个处理结果,她没有什么异议。
找到了烈以安,烈以火就准备要回藏剑山庄去了,被烈以安知道后给拦住了,最后变成了他们一行人都要启程回山庄。
烈战平见到平安无事的烈以安,激动不已,再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心中百感交集,问道:“以安,那你恢复了记忆,名字还要改回来吗?”
这个问题,烈以安和晋少溟讨论过,迟疑了片刻,她点了头说道:“慕凌云是娘亲给我取的,我并不想舍弃,不过舅舅给我取的名字也很好听,可以当做小字来叫。”
烈战平明白这样子是最好的结果了,再加上当初晋少溟的批判,他已经看开了,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一家人齐聚一堂,一扫藏剑山庄之前的阴霾,欢声笑语,久久不绝。
三天后,展侍卫突然负伤倒在了藏剑山庄的门口,这让晋少溟想到了三年前展侍卫重伤时的情况,好在小神医就在山庄里,及时的给展侍卫上药,包扎。
忍着身上的剧痛,展侍卫告诉了晋少溟,他去执行剥夺陈长毅东晋之主的命令,怎料遭到陈长毅的设计,一时不察受了伤,“据属下了解,陈长毅在岑国有内应,目前已经勾结了周边几个小国,打算来一个里应外合。”
晋少溟回想起那次和陈长毅的谈话,他的那句带有深意的话,现在想来他说应该就是这个了,嘴角向上扬起,说道:“陈长毅这样就想要吞掉岑国,也真不怕一口吃不下,到时候再把他自己给噎死!”
烈以安惊讶于陈长毅的大胆,听到他说这话,笃定的说道:“你有主意了,打算要怎么处置他们?”
晋少溟看了烈以安一眼,说道:“知我者,云儿也,我是有主意了,既然岑国有他的内应,那就顺藤摸瓜,一起揪出来,既然想玩,那就跟他们玩把大的。”
晋少溟虽然人在东晋,但是他的指令一道又一道快速的传到岑国,其中有一道更是送上到了他父皇的桌案上。
这次他要清理门户,更想要把岑国潜藏的蛀虫一并清出,沉吟一声,问道:“以安,你知道那份列家因之灭门的名单吗?庄主想了很久也没有结果,岳母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这方面的事吗?”
烈以安摇了摇头,她娘活着的时间太短了,那个时候她又还小,记忆中从未听过有关名单的事情。
晋少溟见她很快就否认了,说道:“你别急着摇头,仔细想想,我想如果是岳母那样的女人,她知道这份名单下落的话,定然会用隐秘的手法告诉你某些信息。”
烈以安顺着晋少溟的话,仔细的回想着小时候和娘亲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忽然,烈以安从自己的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一块玉佩,说道:“娘亲说这是列家的传家宝,要我好好保管。”
晋少溟接过传家宝,仔细的研究着,发现只是一块玉佩,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除了这块玉佩,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烈以安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除了这个,整个丞相府就再也没有我娘的东西了。”
晋少溟目光重新转移到玉佩上,如此看来,这个玉佩要是真的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没人知道那份名单在哪里了。
烈战平抽出空闲时间来看看烈以安,一进门就看到了晋少溟在拿着列家的传家宝把玩,脑子里被尘封的记忆,随之被打开了。
烈战平两步并作三步的跑过去,一把抢了晋少溟手中的玉佩,晋少溟和烈以安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看到他这个样子,狐疑的问道:“庄主,你想起了什么吗?”
看着烈战平拿着玉佩在手中翻转着,过了好一会儿,烈战平把玉佩搁在桌上,抬眸对他们说道:“我想,我知道那份名单在哪里了。”
晋少溟和烈以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愣住了,不是说不知道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