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将剩下的部分切了一小半均分成三份,自己和姜云飞一份,给刘玉留了一份,剩下的都伸到大猫鼻子底下。
大猫嗅了嗅,伸出粉嫩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又抬头看着许娇,似乎在等她同意。
许娇很是欣慰,点点头:“这个可以吃,这是烤熟了的。”
大猫不愧是大猫,简直灵性极了,得到许可,一张嘴,连着烧烤棍都从张超手里咬了过来,还差点带得张超一个趔趄。
几人看得忍俊不禁。
然而,更好笑的还在后面。
野兔刚烤好,里面的部分正烫着呢,这家伙一口咬下去,直烫的蹦起老高,将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许娇上前从它嘴里扒拉出来,用匕首给他割开吹了吹,确定不烫了再递给它:“可以吃了。”
大猫吃一堑长一智,看着许娇递过来的兔肉,竟往旁边偏开了脑袋。
许娇揉揉它的脑袋,将野兔肉凑到它鼻子底下:“不烫了,快吃,不然凉了不好吃了。”
大猫这才试探的舔了舔,确定不烫了,这才一口咬住,囫囵吞了下去。
几块兔肉,眨眼的功夫就被它全给解决了。
吃完了烤兔肉的大猫意犹未尽的舔着唇,盯着冬儿手中的兔腿直流哈喇子。
冬儿吓得不行,赶紧将剩下的两口递过去。
大猫眼冒星星,走过去伸长脖子迅速从冬儿手中咬下来,一口吞掉,众人一阵笑,冬儿却吓得不行。
吃完冬儿赏赐的美味,大猫踱步上前,准备表示一下友好,结果吓得冬儿直往后缩,被许娇一声厉喝喊回来教训:“你干嘛呢?不是跟你说过少靠近冬儿姐姐吗?再不长记性,以后不给吃饭!”
顿了一下又道:“你自己看看,一只兔子,你吃了一半,我们这么多人才吃一半,虽说是你咬回来的,但却是张超烤的,你赚大发了!”
许文杨笑道:“你跟它费什么唇舌,它哪里听得懂,你就把它训得看见生肉就躲,那才好呢。”
许娇道:“谁说它不懂了,大猫聪明着呢,一定听得懂。”
许娇这话还真说准了,之后很多事情,只要在大猫面前多重复几次,它还真能知道。
就看这一次,大猫自得了这一回好处,之后对找生肉更是积极,只不过以前是找到就往肚子里吞,现在是找到就往熟人面前扔,你道它要干嘛?让人帮它烤肉呗!
于是,这一路,大猫解锁新技能,沿路寻找猎物,有时候为了饱口福,能落在马车后好几里,白等着大家停下马车等它,它才从后面叼着新猎的小兽颠儿颠儿的跑回来,将猎物往张超面前一扔,然后静坐等候!
有两次它叼着血淋淋的小兽回来,直接导致许娇当场昏厥,以至后来每次这家伙都十分聪明的叼着完整的小兽回来。
刚开始大家还怀疑它把咬烂的猎物生吞了,或者扔了,直到刘玉跟踪了好几次才发现,这家伙每一次竟然都是将猎物追到精疲力尽才扑上去咬断对方的脖子,却不咬穿皮肉,如此叼回来的猎物再也没让许娇倒过。
又扯远了,拉回来说眼前。
刘玉拎着大猫的专属饭桶回来的时候,众人各自找了个何时的地方靠着晒太阳。
大猫见他拎着自己的饭桶回来,本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却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
然后,许娇就那么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把一桶吃食全给解决了,惊得目瞪口呆的感叹:“果然是没吃饱哇!”
大猫一桶吃食下肚,小肚子鼓得溜圆,看起来更像一只毛球了。
许娇戳戳它的脑袋:“你这样吃会不会被撑死啊,跟我去转悠一圈,消化一下吧,要是积食了可没有兽医给你看病。”
说着,转身走在它前面。
黄蓉听见此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上道:“怕什么,我可以给它看病。”
许娇道:“这是老虎,你确定能看得明白?”
黄蓉点头道:“自然,我又不是你这个半吊子,大猫啊,你放心啊,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姐姐包治!”说着,笑眯眯的凑过去想摸大猫的脑袋。
结果大猫甚是敏捷的跳开了。
两人一虎一路逗趣,走到之前大猫逮野兔的河边,大猫或许觉着还能逮这野兔什么的,直接就往草丛里钻去了。
许娇和黄蓉分别找了块硕大的鹅卵石坐了。
许娇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打水漂,黄蓉却撑着下巴望着河面发呆,半晌后悠悠道:“我就说这里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年前回去的时候我们就是走过这里的,那时候这河面还结着厚厚的冰呢。如果我记得不错,前面有棵歪脖子树。”
许娇拍拍手凑过去问:“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去年回来的时候天寒地冻的,你去河面上滑冰了?”
黄蓉却笑了:“说不定你爹记得比我还清楚。”
这话成功勾起了许娇的好奇心,她凑上去追问:“为何?说来听听。”
黄蓉难得的腼腆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厚脸皮道:“两个月,你让你的大猫每天陪我半小时我就告诉你。”
许娇道:“爱说不说。”
黄蓉勾勾唇角:“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跟你爹实在怎么回事?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之前还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从婺源回来后就变了?”
许娇道:“你的节操呢?为了一只小老虎,竟然用自己的情由来换?”
黄蓉:“我的情由又不是什么秘密,但小老虎仅此一只,我觉得很划算啊。”
许娇斟酌片刻,觉得自己一点不吃亏,反正陪她的是小老虎又不是自己,没什么不可以的,遂点头道:“行,那你得说实话,不然我让大猫咬你!”
黄蓉高兴的点头,然后张嘴就来:“年前我不是一直在制作针管吗?你可记得?”
许娇点点头:“这有什么关系?”
两人刚一人说了一句,那边许文杨便招呼道:“都回来启程了,不然天黑赶不到下一个镇子,到时候就要露宿荒野了。”
许娇嘟嘟嘴:“走,去车上继续讲。”
两人起身,招呼大猫跟在身后往车队走去。
然后这一路许娇再也不枯燥了,因为有故事听~不仅她,连冬儿也沾了光,将黄蓉和许文杨奇葩的对眼儿时刻当做笑料,整整笑了一路。
原来,当初黄蓉正琢磨用玉石做针管,用来给患者下点麻药什么的更加方便。
由于之前随许文杨回上京的车队里就她一个女孩子,于是,许文杨很大方的给她一个人安排了一辆马车。
一路上,黄蓉自己动手自给自足,倒也没拖累过谁。
后来行道这条冰冻的大河旁边,黄蓉见外面艳阳高照,很是难得,便将轿帘掀起,举着自己制作的针管对着阳光看,也是想看看在阳光下的透明度,从而了解厚薄程度。
然而,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马车轱辘压过一块石头,车身重重一颠,她手中的针管便直接摔了下去。
黄蓉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打磨了半年,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模样的白玉针管就这么顺着路边一路滚到冰冻的河面,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喝停马车就跳了下去。
黄蓉下了马车直奔河边,趴在路面伸长手臂够了半天也没够上她的针管,当下心一横,顺着河沿就滑了下去。
许文杨的车当时一直走在她后面,看着她跳下马车去捡东西,正要叫张越上前帮忙,却见她已经跳下河沿了,赶紧也跳下马车跟了上去。结果刚走两步,就听见前面“咔嚓”一声脆响,正是冰裂的声音。
他两步跨过去,朝她伸手:“快上来,冰裂了。”
此时,黄蓉的眼中只有那支得来不易的针管,那顾得了周边什么危险,而且,针管近在眼前,自然不会放弃。
于是,她又踏出一步。
也不知是她轻微的震动还是风吹过来,针管竟又向前咕噜噜滚出一截。
黄蓉不死心,咬着唇小心翼翼的往前去够针管。
就在这时,只见她脚下的冰忽然齐整的碎开一个口子,正好将她掉了下去。
黄蓉慌乱间死死巴着旁边的冰层,朝岸上喊:“救我,我不会游泳。”
许文杨当时离她最近,也没叫人,直接就冲过去准备将她拉起来。却不想,许文杨不会功夫,没有轻功,冰面之前撑得住黄蓉的体重,却撑不住许文杨,从他踏上去的瞬间,冰面开始迅速龟裂,两人便都掉进了冰冷的水中。
黄蓉不会水,甫一掉进去就灌了几口透心凉的河水。
好在许文杨还有两把刷子,三两下划到她身边,将她架出水面,却不想,冰面下的河水湍急汹涌,瞬间就把两人又给漩到两三米以外的冰面底下。
黄蓉又狼狈的喝了两口水,死死巴着许文杨。
许文杨被她抓住手臂,一时施展不开,只能蹬着双脚用力朝冰窟窿的方向蹬去。
一时间,河岸上此起彼伏都是呼唤两人的额声音,许文杨在水中隐约听得喊叫,却没法回应,关键是身上还巴着一只不会游泳的拖油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