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证据十分确凿。
维吉亲自站在贝克家的大宅门口,看到贝克家的大小姐脖子上挂着辉金项链,在大厅里熠熠生辉地跳舞。
贝克怒吼:“我说过不要把这种东西戴在身上!必须要低调,你明白吗!”
“有什么关系嘛,父亲你真是古板。”
贝克夺下女儿的项链,而维吉礼貌地站在旁边,微笑着说:“那么请大小姐签收这个包裹吧。飞羽快递,竭诚为您服务。”
“什么嘛是快递小哥。”
大小姐没好气地走到维吉身边,飞快地撕扯着包裹,看到盒子里装着一块时下最流行的时计,只要合上盖子,龙的浮雕眼睛就会变红,非常的炫酷。
“这种年轻男孩喜欢的东西是谁买的!”大小姐不解地问。
“抱歉,寄件人性命写得模糊不清,我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是谁让我们负责快递这块价值不菲的时计。或许,是有人赠送给家里的小少爷的吧?”
大小姐叉腰凶巴巴地说:“我们家哪来的小少爷!”
“咦?难不成搞错了吗?”维吉故作惊讶。
“没搞错,既然送来我就收下吧,你可以走了。”
贝克家大宅的大门猛地被摔上,维吉头哈腰地快步走出来,心中充满了愤怒。
果然一切如乔璐雅小姐所说,贝克家没有少爷,只有大小姐。
果然贝克这家伙,真的很有演技。
维吉竟然想笑,笑自己号称智计无双的死神军师,唯一一次被骗,竟然是栽在自己最信任的上司手上。
他想到自己被苦苦坑了数年,为实现贝克的贪婪计划竟然制定了夺走那么多无辜生命的策略,并在被定罪之后,竟然还想着要成全这对“可怜的父子”,把贝克演戏的内容完全隐瞒下来,由自己来担起全部罪名,最后差一还为这家伙绝食而死。
这一切真是可笑之极!
维吉笑到头痛,痛感散去大脑又再次变得无比清晰。他终于明白,这一生自己只有唯一一个必须要报答的恩人,名字叫乔璐雅,而不是贝克塞拉菲。
而贝克,是让维吉认识到这世界上人心可以鬼蜮邪恶到这地步的,第一位导师。
我维吉此生,誓对你这种罪人,绝无宽恕!
一定,亲手把你送上审判台!
维吉一直在等待时机,而这个时机终于来了。
执法骑士团的探员来贝克家进行探访,询问维吉“自杀”一事。
探员手里拿着的证物,正是那把由影之镜碎片幻化而成的,维吉用来自残的匕。
而其外形,和通商都市军队装备的军用匕完全一致。
贝克将军无比吃惊:“什么?维吉自杀了?这这是真的吗?”
探员冷眼观察贝克的表情:“将军,你真的对此毫不知情?”
“当然!”贝克狐疑地斜眼看着探员,“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维吉自杀所用的工具,是你的军队装备的军用匕。而他自杀的时间,是在通商都市守军一位老朋友去探访过他之后的第二天。综合这两个因素,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维吉以前所在的军队,和他这一次的自杀事件或许有所关联。所以我们才过来向将军您咨询一下情况。”
贝克额角汗水滑落:“可是我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那需不需要我说说我们的假设?”探员冷笑,“比如说,将军认为维吉知道某些秘密,然而又没有因为战争罪很快被判死刑,心里面始终觉得不够稳妥,然后就派遣手下把匕暗中送到疗养院,反正维吉之前也准备以死明志,但是靠绝食始终难免夜长梦多嘛。”
贝克眼眶几乎瞪炸:“你在怀疑一位战功卓著的将军吗!”
“干我们这行的人是有这种毛病,所以确实朋友不多,呵呵。”
贝克拂袖:“你们的推论完全是子虚乌有,快离开吧!对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
在五百米外的咖啡店里,维吉抬手示意服务生不必给自己的咖啡杯添咖啡了。
倒咖啡的小女仆这几天完全成了维吉的粉丝,这个容貌清秀的少年在自己店里把每一种口味的咖啡全部了一遍,日夜交替不间断地坐在这里静静沉思,小女仆毫无意见,毕竟坐在角落里偷看他沉思的模样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所以现在维吉说不必添咖啡了,她难免会觉得有些失落。
“为什么不喝了呢?”
“之前必须要维持绝对的清醒,而现在我需要的只是好好睡上一觉。”
维吉起身,把桌上的牛皮帽扣在头上,微笑着说:“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你煮的咖啡十分美味。”
“嗯、嗯!不必客气!欢迎再来!”
维吉一连睡了两天一夜,把所有事准备妥当之后,抓乱头,换上褴褛的衣衫,故意从长满灌木的山坡上滚下,弄得浑身是伤,然后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扣响贝克家大宅的房门。
贝克前几天被探员盘问,正觉得惊惶不安,突然听到雨夜有不之客造访,连忙去开门,大门一开维吉却扑地摔在屋内豪华的地板上。
“喂,振作!维吉,怎么是你?”
“贝克将军,我是拼了命才逃到这里的!请你一定要救救我!”
虽然贝克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看到探员口中已经自杀身亡的维吉,正以大活人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觉得此事太过离奇,一时不敢伸手去扶。
“你不是已经自杀了吗?”
“是,我是把匕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但我并不是为了杀死自己。”
贝克将军大疑:“维吉,这是什么意思?”
维吉眼中喷含着恨意:“我这么做是因为拿匕给我的人告诉我,只要这样做,就可以逃出疗养院。在护士们送我去急救的路上,会有人前来把我接走!我以为是贝克将军您的安排,为了逃出疗养院,所以就照办了。”
贝克大惊失色:“我并没有做过这样的安排。”
“这我已经知道了。的确不是您的安排,这整件事就是一个想要陷害您的阴谋。”
维吉挣扎着坐在沙上,抬起桌上的水杯大灌几口,然后着急地说:“贝克将军,他们是想让我人间蒸,并把嫌疑引到您的身上,让执法骑士团的探员来调查什么,什么私藏辉金的案件。”
贝克听到这句话,宛如被雷霆击中,差从沙上跌到地上,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冷汗填满了脸上苍老的沟壑。
“辉金?什么辉金?”
“他们在杀我之前,提到贝克将军您在那场战役里,命令手下把大集市上的辉金搜刮一空。这件事如果是真的,毫无疑问就违反了光明律法,贝克将军您会遭到重罪处罚的。”
“难怪两天前会有探员拿着一把通商都市军团的匕来找我问话。”贝克胡须抖动,“但辉金什么的,纯粹是胡说八道!”
“我当然知道是污蔑,可是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说您的大小姐佩戴着辉金饰被人目击到了,您的家中还私藏着大宗辉金,而近期黑市上流通的高成色辉金,也全部是由您提供的。”
贝克将军瑟瑟抖:“他们果真是这么说的?”
“没错。说这话的人长着特别显眼的山羊胡子,看上去奸诈狡猾。贝克将军您快回忆一下,您有这样的仇家吗?”
山羊胡子,即是那位帮助贝克将军销赃的同僚。维吉知道抛出这枚重磅炸弹,一定能把贝克将军炸得心智大乱。
贝克的手掌骨骼咯咯作响:“没错,我有这样的仇家。”
“他们说,由他们假装是您来杀掉我,就可以制造您杀人灭口的假象,一定能引起探员的警觉。为了陷害您,便将我杀死,这些人已经阴险毒辣到了极。幸好命运之神没有抛弃我,死神暂且不需要我赶赴她的国度,我找到机会,在地上用镣铐绘制出击晕符文,终于成功地逃了出来。然后连夜赶到您这里来报信。”
“哦哦,真是惊险万分。”贝克心不在焉地答道。
“我只求您把我藏起来,躲在家里的地下室,或者僻静角落,怎样都好。等山羊胡子开始进行诬告的时候,我再出场为您作证,说明辉金一事全部是子虚乌有,就可以粉碎这些人的阴谋了。”
维吉凝重地盯着贝克的眼睛:“拜托了,我只想活下来。”
贝克沉思良久,最终摇头。
“维吉,既然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你留在我这里始终不妥。我会连夜送你出城,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行踪。你放心,会有人照顾你的,不用担心你身上的伤口。”
维吉心中暗喜,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贝克将军,你并不是十分关心我的安危。
而是想以把我送出城外为名,把你私藏的辉金转移到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