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夏商周在电话里上来就是一通大笑:“老姚,西眉山驻营传来消息,说有大量海岸国修士潜入,不会是你遇到麻烦了吧?”
姚舜禹不悦的道:“你打电话就是为了看笑话吗?”
“没有,就是听到你声音啊,格外的亲切,格外的开心,哈哈哈……”
姚舜禹冷哼一声:“我跟你一样开心,对了,凌云也在这里,要不要跟她聊几句?”
夏商周的笑声戛然而止:“老姚,咱们说正事吧。”
姚舜禹却又憋不住笑了。
夏商周这个电话,主要目的还是为众人解围的,但和姚舜禹这个老朋友老“对头”之间素来是相爱相杀,还真有那么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可是姚舜禹也不傻:想看看我笑话?别忘了你闺女孙女也都在这儿呢。
“你刚才说西眉山驻营?”姚舜禹一正经起来,迅速的圈住了夏商周话中的重点。
夏商周道:“原来是物流部队的一个师,因为超编,所以部队换防的时候没能一次性撤完,在那里留下了一个营。”
“一个营?还是物流部队?”姚舜禹的表情从震惊到大喜,转变的有点太快。
“嗯,不过说是一个营,其实还是超编,实际编制都快一个团了,你也知道,物流部队都是宝贝疙瘩,裁谁不裁谁实在难办,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夏商周还在唠叨的感怀,姚舜禹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吓了电话那头的夏商周一跳。
“老兄,我需要物流部队的帮助。”姚舜禹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夏商周也立马会意,重重说道:“我明白,你放心。”
几十年的交情,早就成了彼此肚中的蛔虫,默契已经刻入了骨血。
夏安晴观察着姚舜禹的表情,释然一笑:“凌云,不用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四长老皱起眉头。
雷滚和四长老同款不解:“怎么就解决了?”
姚舜禹豪情万丈:“对,解决了,怕他个锤子!”
如夏商周所说,就在西眉山下不远处,有一片军事驻地。
说是一个营,但实际编制已经快突破一个团的部队。
姚舜禹的豪气就来自于这一千多名军人。
夏凌云眼神一动,现出激动之色:“姚爷爷,你说的是那支部队吗?”
姚舜禹底气十足的点了点头:“将近一个团的兵力啊,这回就算是海岸国倾国而出,也管叫他有来无回。”
“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幸看到他们的风采。”夏凌云突然变成了一个追星的小迷妹,眼神里尽是期盼与崇拜。
四长老的身躯也是微微一抖。
在西眉山这么多年,他怎会不知山下那支部队意味着什么?
此时,人群中一位“专家”勇敢的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这位老人家说将近一个团,我就算你是一个团,那也才一千多人,对面是谁,对面是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修士,这样的情况很乐观吗?”
另一名“专家”附和道:“职业军人固然实力超群,但对上修士,唉……”
夏安晴冷漠的眼神扫过二人:“你们是在做算数,比哪方人多吗?”
四长老叫住那两人:“两位导师,不必多言,你们不知那支部队的厉害。”
导师?还真是“专家”啊。
陈沐歌问唐老鸭:“他们说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呀?”
“这是他们的机密,他们不说,我也不好说,等着看就是了。”唐老鸭卖起了关子。
“诸位等一等!”四长老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众人:“能不能各退一步?”
海岸国武士:“你是在逗我吗?”
夏安晴:“我刚才怎么说来着,西眉危矣。”
这一次四长老没有生气,而是垂着头说道:“烦劳各位稍后,我去请掌门师兄。”
这就叫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刚才说你摆不平让你请掌门你不请,这会儿知道慌了?
夏安晴一点都没有夸张,确实西眉山危矣。
山下的驻军,是物流部队。
而物流还有一个近义词,叫做快递。
这支部队有一一句闻名于世的口号:使命必达!
这是一支不能以人数来衡量的部队。
一个敌人和一万个敌人对这支部队来说,区别并不大,无非是多浪费几颗炮弹。
如果西眉山能够控制事态发展,那最好,可一旦控制不住,威胁地方稳定和群众安全的时候,物流部队一旦出动,那就说什么都晚了。
就问这个山头能扛住几颗达导弹?
要不四长老会这么自觉的去找掌门?
万一西眉山没了,这个黑锅他可背不起。
而此时,夏凌云派去敲钟的陆师弟已经敲响了山顶的巨钟。
满山鸟雀惊飞,群兽竞走。
一共十响,意为十万火急。
再也无人能安心入眠,全部爬起来赶往广场。
夏禾打开房门,看看步履匆匆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何时,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于是拔腿往钟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弟子宿舍距离广场并不远,也就常人十几分钟的路程,夏禾却奔了足足半个小时。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汗水打湿衣服,浸在尚未痊愈的伤疤处,火燎酸蚀般的疼。
到了人山人海的广场,极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找到。
挤过人群来到一名西眉弟子面前,喘息问道:“请问方越在哪里?”
恰巧,这人正是夏凌云的那位陆师弟。
“方……他死了。”
“死了?”
夏禾没有站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们一定在骗我!”
夏禾勉力站起,嘴唇蠕动了几下,终于没敢问出口。
一旦问了,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怎么办?
夏禾像一朵衰败的花,眼神中再无生机,虽然她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点,但眼泪还是簌簌而下。
“我带你去吧。”
不知何时,夏凌云来到了夏禾身边,轻轻扶住了她。
夏禾的身体有了支撑,心理却再也承受不住,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