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周复。”缓缓地睁开眼睛,雪白色的天花板上有吊着“盐水”。
“啊,不一样的天花板。”
“咚!”天启听到周复醒来第一句就是吐槽,当即就是一记手刀劈下,“刚醒来就没个正形。看你一起来就是吐槽,应该都好了吧。既然好了,现在去说不定还赶得上落幕。”
“啊?”周复支起身体,看到自己肚子上缠满了绷带,心想着自己受的伤原来那么重,真亏自己当时还能跑那么久,“什么落幕?”
“王耕之啊,她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不是吗?”天启拉开窗户,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似乎是在预告着什么,就连灯光都显得比平时黯淡万分。
“王耕之......”
“你在怀疑。”
“......是。”周复低下头,他知道,因为“海神”的影响,他现在正处于“打破常识”的边缘。
“这样啊。”天启沿着病床边上坐下,因为身高恰好可以晃着腿,“常识这个东西,说它有用也有用,说它没用也没用。可是人类之所以会进步,就是不断地来质疑原有的常识。”
说到这,天启捧起周复的脸,一脸正经地说道:“你也长大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想背叛,想背叛你。”说到最后,声音也小了下去,想到这句话就等于自己已经考虑到“背叛”。
“我以我的能力发誓,我从未对你下过暗示。”语罢天启跳下床,双手拽着周复就要把他拉起来,“走啦走啦,再不走就真的赶不上最后一幕了。”
“所以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啊!”周复叹了口气说道。
“你睡了两天两夜啥都不知道,周一晚上王耕之被你和苏穆人打架波及受伤,连夜跑去吸血,然后第二天就被苏牧之发现了。和天子兰谋划着要找出吸血鬼来。再然后,苏牧之这个傻缺自己和王耕之全交代了,再再然后就被绑走了。现在文学社的诸位也都去了。让我算算啊,穆孺椁,文学社,还有苏穆人,四方大战哦,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金逍他们真的打得过王耕之吗?”周复问道,当着天启的面打算换衣服,刚把上衣脱到一半,下意识地搂住自己,“我以前也是这样当着你面......换衣服的?”
“嗯嗯,对啊。”天真无邪的天启歪着头,“好好,我出去还不行吗,快点啦。”
“天启,所以这次金逍他们能挺过去吗。和你说的一样,神格的传承者死了就真的没办法复活了不是。”
“只要金逍不死,他就能逆转时空拉回来啊。时空之力啊,我也想要的说。”天启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的想法。
“那要是金逍他没来得及......”甚至他的还有二十四小时还有使用上限。天启对金逍的能力很清楚,即使能逆转“神”的死亡,但相对的,后遗症也会相当严重,只是现在还没有爆发而已。
“不会啦,这一次谁都不会死的哦。”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随意相信你的影子了。”
“如果你真的担心你那学弟就赶紧穿好。”
“我好了,出发吧。”周复急忙穿好,竖着领子拉开帘子站在天气的面前。天启很自然地整理好周复的领子,后者脸微红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好了,我很奇怪耶,你对金逍怎么那么关心。”周复窘迫的样子让天启心情大好,“没听你讲过啊。”
“金逍他有救过我,只是可能他自己都忘了。”
“我不会忘不就好了。之前‘海神’带来的飞毯我已经征用了,走,出发。”
此时,次元城堡外,黑暗已然降临整座森林,三女二男快步前行,各自表情各异。
“事先说好,我只是为了救出我的哥哥,王耕之和你们的过节你们自己去处理。”眼看着次元门就在眼前,苏穆人站定,一个人面对着文学社的四人说道。
“我们也只是为了救出苏老师而已,我们和耕之殿下并没有什么过节,我相信耕之殿下和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安洛轩背着法杖,这次行动纯属于文学社管辖,文学社以外的人员并没有得到通知,哪怕是刚刚脱离文学社的高三学长们。
“没过节?”苏穆人看着金逍和随景润冷笑,小安和隋霓顺着穆人的眼神看去,金逍一激灵往后退了两步。隋景润一把撑住金逍,主动站出来说道。
“穆人,你现在也只是预备文学社成员而已,文学社里的事情还没到要告诉你的地步。”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未来的学妹?这就是东竹吗?爱了爱了。”
“阴阳怪气的话等事情结束后再说吧。”隋景润哪会认怂,只是好像,所有人的情绪在进入黑暗森林的那一刻都变得古怪起来。
“谁阴阳怪气了!”穆人拉开架势就要动手,虽然之前受过重伤且不是自己的主场,但要是抓个先机动手完全可以打文学社一个措手不及。
“穆人妹妹,大叔他就这副样子,别生气,我相信耕之殿下和苏老师肯定有什么误会。”安洛轩打着圆场,哄得苏穆人暂时放下动手的想法后,走到隋景润的身边,“大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回去后我们会坦白的。”
“我没兴趣,不必告诉我了。”从始至终,隋霓就说了这么一句,并非不是金逍不过问,而是此行的“boss”已经出现。
“真的来了。呵。”初步窥探到自己“第二形态”的王耕之扇动翅膀悬停在半空,气息和“前置战”时候截然不同,更为强大,却不是靠向“圣洁”。
“她的路还是走偏了。”周复和天启躲在暗处,这次他没有再被穆人发现。
“这不是挺好的,到时候就更能找到理由名正言顺地夺取她的神格了不是吗。”
“你是这样想的吗?”
“谁知道呢。”
“星爆!星陨!星尘!”
“时之暂隙!”
“花月镜像!”
一上来便是各路绝技。
“必须,在她第二形态出来前把苏牧之杀掉。”隋景润嘱咐金逍,给安洛轩一个眼神,后者按照着之前的战术抱着隋霓消失在众人眼里。
我不敢妄论人心,我只能赌,赌天启在你心里的暗示成功,赌你不敢无视你自己的内心。
数日前的游轮上,隋景润拿着方方的单向通讯器,上面记录着有关北韩事件的前因后果。
“如果我把这个上报上去,天启你应该担当不起。”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天启对隋景润的态度一向不好。
“两件事,第一,七木是不是‘森林’。”
“是。”
“第二,为什么要在现在放出‘光明’。”
“无可奉告。”
“真的吗?”隋景润作势欲按下发送按钮。
“我说,光明已死,唯有凡心才能栓住天神。”
隋景润皱眉:“你这是在赌博。”
“我不会输。”
“第三,让我进局。”
“这个不行,而且说好的就两件事。”
“好吧,那就换一个,请你去‘引导’某个人。”
“苏穆人?”天启恍然大悟,苏穆人是最后的特招,也可以说是在野的最后一位“神格传承者”,“呵,原来你不过是个赌徒。”
“如果连下注都不敢,怎么和你们一起博弈。是吧,‘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