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
“将军,城外来了一支军队。”
“军队?谁的军队,从哪里来的军队,大概多少人?”
彭士举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接到消息,怎么会突然有军队到来?
副将闫浩轩回忆道,“将军,这支军队大约有三千人,从平乐方向而来,好像是朝廷的援军,旌旗上写的是凌字,据说是担心莽军偷袭聊城,故而想要入城与我军一同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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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
彭士举听罢,忽然想到什么,突然将手伸入怀中,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随后又将闫浩轩招了招手,将其叫来身前,“你过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这个字?”
闫浩轩一愣,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带着疑惑走了上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他吃了一惊,因为纸条上的字,确确实实和旌旗上的凌字一模一样,闫浩轩心里虽有所惊讶,但还是点头回道,“禀报将军,正是这个字。”
“奇怪了,将军怎么会…”
回答之后,闫浩轩心中带着疑惑,想知道这个纸条怎么回事,只是他观彭士举,好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因此只好打住要问的念头。
彭士举突然冷笑一声道,“好好好,是就好,是就好…既然如此,你且去告诉他们,聊城一切安好,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要是他们不肯走,哼…你就想办法将他们轰走。”
“啊?”
闫浩轩霎时呆住了,他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不敢相信,彭士举如此胆大包天,竟要轰赶朝廷的援军,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如此作为,难道他不怕触怒对方敌将,激怒朝廷吗?
顿了好一会,恢复正常后,他看着不以为意的彭士举,小心翼翼道,“将将军,那可是朝廷的军队,而且这支军队好像是镇南将军的部下,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触怒镇南将军?”
闫浩轩这话,不问还好,这一问,更让他见识到彭士举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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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彭士举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目光灼灼,对他发出灵魂般的审问,厉声道,“镇南将军?镇南将军是谁?你认识吗?”
闫浩轩吞了吞口水,没有想到,彭士举竟然会这么质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下意识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彭士举继续无赖道,“你看看,连你也不知道,我如何能知道?你我都不知,那谁能证明他们是朝廷的军队?万一他们是莽军混进来的奸细,放他们入城,岂不是引狼入室?”
这一席话,彻底刷新了闫浩轩认识,也许这一刻他才坚信,彭士举就是个无赖,不亏是土匪出身,做事毫无逻辑可言。
冷静下来,闫浩轩困惑不解,为什么彭士举一听是镇南将军的部下,二话不说,就要将这只军队轰走,难道两人之间有矛盾,又或者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尤其是彭士举刚刚拿出的纸条,让闫浩轩有理由怀疑,两人之间肯定有恩怨。
正当他想的出神,彭士举再次道,“你赶快让他们离开,要是不走,就放箭…”
“放箭?将军,这会不会…”
闫浩轩想说,这会不会胆太大了,对朝廷的军队放箭,要是引起战乱怎么办?
而彭士举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彭士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催促道,“你去做便是,所有的责任,有我来承担。”
“末将…遵命。”话已至此,闫浩轩就算心里有再多疑问,也不能表露出来。
闫浩轩离开后,彭士举再次打开纸条,上下浏览,并呢喃道,“凌云,镇南将军…年轻有为,可惜为了我的仕途,只能委屈你了…”
彭士举此话,到底在表达什么?
他手上的纸条,又是什么内容?
聊城城门上,闫浩轩看着城下的士兵,大声吼道,“景将军,聊城暂时不需要支援,我们彭将军说了,平乐城正在御敌,还请景将军返回平乐,助李将军一臂之力。”
闻听此话,景子石面色一僵,脸上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果然,军长又猜中了,这群家伙真的会找理由,不让他们进去。”
景子石冷着脸,沉声道,“闫将军,我们乃镇南将军的部下,今日前来,乃是奉了镇南将军旨意前来聊城,目的是为了阻挡莽军的突然偷袭,如今大军已到此地,还望闫将军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安营扎寨。”
闫浩轩义正言辞道,“景将军,我们将军有令,聊城正处于高度严防状态,所有城内的百姓不得进出,还望景将军见谅。”
这话已然表明,不让景子石入城,景子石也听出了这个意思,他一脸怒容,简直眼睛仿佛冒着火,从上到下,乃至胸膛,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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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景子石使劲地咽着唾沫,才得以将窜到喉咙眼的怒火压了下去,即使如此,他心里的怒火仍在翻滚不止。
景子石冷着脸咬牙,深明大义道,“闫将军,在下此次奉命前来,乃是为了聊城的安危着想,还望闫将军以大局为重。”
“将军还是回去吧!”
闫浩轩依旧是之前的回答,然而景子石不知道的是,就拿闫浩轩这个回答来说,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按彭士举的意思,此时景子石再赖着不走,他们就要放箭了,只是闫浩轩思前想后,没有按照彭士举的意思做,闫浩轩希望景子石能明白他的用意,快些离去。
景子石愤怒到了极点,指着闫浩轩,警告道,“闫将军,希望你记住今日的事,日后若是出了事情,你…你们要负全责,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