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价吧。”
在余韵惊恐的眼神中，韩烈指着那枚浪漫之星开口了。
嘶……
大柰韵倒吸了一口冷气，为地球变暖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而小助理则冷静得多——她在回忆自己经手的账务，默算领导的小金库。
有据可查的大额收入其实只有两笔，一笔是古勇的居间费，一笔是锦港项目的咨询费，总共7000多万。
应该足够了。
梁妩如是想。
“韩先生，您的眼光和您的气质一样出众！”
陆意斯没有直接开口讲价格，而是卖力的舔了上来。
“现在，请让我正式的为您介绍一下浪漫之星——它是7年前我们在缅甸抹谷收购来的罕见极品宝石。
红宝石的品质评估有一些硬性标准，比如重量。
20克拉是极其珍稀的界限，20克拉以上的红宝石，不管哪个种类，在自然界中都极其稀少。
其次是净度。
极纯净级别的红宝石，哪怕小小的一颗都非常昂贵，而像浪漫之星这样重量的大宝石，内部没有一丝瑕疵的概率低到难以想象。
最后是色泽——鸽血红三个字足够了，不需要更多的解释。
综上所述，它是一枚超顶级的珍贵宝石，售价肯定会在一克拉一百万美金以上……”
余韵的表情顿时放松下来。
哦，才一百万美金啊……没比我的衣服贵多少，几十倍而……咦？！
等等！
一百万美金前面是不是还有个单位来着？
哈哈哈哈哈……不会是每克拉吧？
与她的迟钝不同，小助理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妈耶！
裸石就要至少2280万美元？！
陆意斯一直在注意观察对面几人的表情，并且暗自猜测着宝石为谁而买。
不出意料的，韩烈的女伴和助理都被价格吓到了，然而，韩烈的表情却纹丝不动，最细微的眼神都没有乱上半分。
OK，牛哔家庭出身的牛哔二代，看来确实是带着诚意而来。
感觉到有戏，陆意斯更加兴奋了。
“尊敬的韩先生，如果您真的特别喜欢浪漫之星，那么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它的裸石已经足够珍贵、足够美了，并不需要额外附加任何东西。
所以大可不必再去寻找设计师，为它设计什么造型。
您只要把它买下来，送给那位幸运的女士，就足够令她狂喜了。
如此极品的鸽血红宝石，真的不需要做成首饰，它本身的收藏价值就已经非常高，甚至可以作为传家的珍藏。
而假如那位女士突然想要佩戴它，那么大可以再来找我，我可以保证，会为她找到这颗星球上最好的设计师，完全按照她的心愿去打造一款传世珍品。”
Barons：“……”
NMB！
(╯°Д°)╯︵┻━┻
我他妈不是设计师吗？就这么把我略过去了？！
小巴很愤怒，但是他又无从反驳。
因为陆意斯的建议是正确的——尽管对他不够友善，暗含打击报复之意。
大颗极品宝石，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做成首饰，收藏裸石才是最能体现其价值的做法。
做首饰嘛，大概率是要进行二次切割，然后固定一个概念。
随着流传在外界的裸石越来越少，大颗裸石的升值速度一定会快于首饰——除非找顶级大师搞出特别经典特别有纪念意义的设计。
所以大部分懂行的收藏家，都喜欢收藏鸽蛋鸽血红、玻璃种帝王绿无事牌、带皮田黄石等等。
韩烈前世的级别太低，其实并不清楚此事。
但是陆意斯一解释，他就懂了。
一个是使用，一个是收藏。
使用就要破坏，而收藏则注重强流通性，所以最好是保持原貌。
韩烈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的情况，钻石市场基本崩了，可是顶级翡翠、红蓝宝石、田黄鸡血之类的泛宝石市场好像还是挺健康的。
也就是说，顶级红宝石确实有其价值，可以买。
面对着一亿多的售价，韩烈也有点不澹定了，表面上看不出来，可他的思考路径明显就是在乎了。
其实这东西有没有具体价值、能不能保值、能够保值多久，根本都不重要。
只要潘歌本人、潘子妮妮认可，那么这份礼物就没白买。
再加上双倍的消费经验……这种钱花出去的时候根本不应该思考。
当然了，韩烈的在意特别正常。
两世为人，这是他最大额度的一笔消费，而且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消费，搁谁不得哆嗦两下？
韩烈能够控制住外在表现，只在心里面悄悄激动，已经很牛哔了。
不信你们再看余韵和小助理……
卧槽！
大柰韵你别抠了，指甲都抠我肉里了！
韩烈疼得眼角直抽抽，反手用力在她腰下臀上的肉厚地方抓了一把。
“啊……”
余韵陡然惊醒，面红耳赤的跟韩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有弄疼你吧？”
手感挺好……
原谅你啦！
韩烈没理会她，转头问陆意斯：“需要交多少保证金？多久能送过来让我看到实物？”
白陆……老白男陆意斯笑得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憨憨的。
“韩先生，保证金只需要……”
话到一半，他把竖起的五根手指头忽然又收回去两根：“额，三千万！
走流程加上护送申请，下周六肯定能到，不知道您的时间是否可以？
另外，如果最终您购买了那枚宝石，那么相应的运费、保险、护送等成本，我可以做主，为您全部免除。
当然，如果没有购买，您还是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
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抱歉，但这是公司的规矩，请恕我无能为力。”
“可以。”
韩烈点点头，低头又喝了一口咖啡。
小助理心思灵巧，马上替老板出面问细节：“相关的费用具体是多少？能否请您给出一个尽可能详尽的说明？”
“好，应该的。”
陆意斯对待梁妩的态度依然很热情，笑着一一解释。
“费用方面主要包括三大块，一是运费，市内路程需要动用特制的防弹车，然后坐专机跨越欧亚大陆，往返均是如此。
粗略估计，运费可能要15万欧左右。
二是安保等人员的差旅费，这一块的成本是非固定的，主要取决于韩先生希望看到多少宝石。
如果一次性看太多宝石，那么安保力量就要相应增加，并且出动至少一位主管级人物，这部分的差旅、住宿、加班等支出都需要韩先生来支付。
宝石到沪之后，还需要租用府邸、别墅、或者酒店总统套房，用来给韩先生开个人展介会。
三是将库存宝石运出内库必须支付的保险类费用，包括相当多种类的险种，这也是规定的非固定费用。
全部的数字，恕我现在一时间并不能够给出，不过按照惯例，应该不会低于40万欧元。
所以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我个人是建议韩先生最好抽个时间，位临我们卡地亚总部，公司上下，一定扫榻相迎。”
后面那个成语是金二姐自己补的，原话更肉麻。
余韵却不感觉肉麻，她人麻。
只是看一看，就要掏至少300万人民币？！
妈耶，这就是上流社会么？
爱了爱了！
但是，我好像爱不起啊……
其实不止是余韵，小助理梁妩心里也在哆嗦。
这成本……简直没谁了。
不过，从陆意斯的讲述来看，这笔费用还真就挺合理的。
你不想动，想让人家带着贵重物品上门服务，那么，你就要为此行的成本负责，这事儿其实很公平。
人家要求坐防弹车、坐专机也不是起高调——大几亿的宝石装在一个小小的手提箱里，拎着去挤民航客机，那得多特么心大啊？
第一时间，梁妩就想扭头去看韩烈的反应。
300万的看货费，臣妾真是有点hold不住啊……
但她克制住了。
一边点头，一边做思考状，三秒过后，没有听到韩烈的声音，于是咬着牙拍板。
“非常合理，但是，到时请把相应的文件收据交给我一份，我的老板并不吝啬，但是他只支付应该支付的钱。”
陆意斯马上竖起大拇指：“本该如此！请韩先生放心，我们是真心想为他奉上最好的服务，绝对不会浪费每一分钱。”
三个女人同时在心里吐起了槽——
这事儿本身就已经很浪费了……
不是因为默契，而是事实如此。
金二姐甚至由于太震惊，直到现在才缓过来，然后就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原本我以为，能够受邀参加卡地亚的展会就已经很牛哔了，尤其是去总部看展的那种，全魔都每年发出去的邀请卡也不过区区几十张。
现在看到韩老师，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气。
和您比起来，那些借珠宝的明星、按时飞去看展的贵妇、以及像我这样的小小爱好者，简直都是井里的蛤蟆……
韩老师，等宝石到了魔都，您一定要叫上我，借您的光，我也享受一下私人专享的展览！”
拍得很好，会拍你就多开口！
烈哥的心情非常好，不止是因为马屁，更因为这件事本身的意义。
一切稀罕的东西都具备价值。
而卡地亚的私人宝石展，很显然足够稀罕。
不夸张的讲，其实韩烈尚未意识到——真不是交够保证金就能让卡地亚、梵克雅宝之类的顶级珠宝品牌自带宝石来办私人展的，这事没那么简单。
金二姐为什么那么震撼？
因为她大概知道办这件事的流程和难度。
如果不是陆意斯判断错了韩烈的背景，把他脑补得太强大，那么就会有相当详细的背调以及面询。
直到确认韩烈具备足够强烈的交易意愿，并且是社会名流，再加上重要人物的担保，才可能专门为他办一场私人展。
否则，什么阿猫阿狗交够保证金都能折腾他们一趟，那么顶级珠宝豪门还干不干别的事了？
当然了，他们的背调和入伍考公的那种不同，大体上只是需要韩烈给出一份名单以及资产证明文件。
前者用以证明韩烈的社会地位，卡地亚会给名单上的重要人物去电。
后者用以证明韩烈的实力——没钱你跟我扯个灯笼？
所以，其实是陆意斯用权限略过了一系列前期流程，直接拍板，才有了这次的机会。
而韩烈依然不清楚细节，只是敏锐的意识到，如果搞成这样一场私人展，回头想办法让别人宣传一下，应该会对他的某些后续计划很有帮助。
这样就好。
这钱不但没有白花，反而又花出了三倍的效果。
什么叫做会消费啊？
哈哈哈哈！
……
细节聊完，陆意斯主动问：“所以，韩先生，您是否想要一次性看到更多的宝石，以及公司现存的成品？”
韩烈沉吟片刻，划定了一个范围。
“一千万美元到三千万美元之间的宝石，适合年轻人佩戴的饰品，都可以带来。我很喜欢那枚浪漫之星，但并不是一定只买一样。”
“好的，请您放心，回去之后，我马上联系总部！”
陆意斯没有再提费用会因此增加的事，人家韩先生不差钱，不要用那点微不足道的成本去烦他！
韩烈合上画册，放下咖啡杯，陆意斯立即将半边屁股抬了起来，做好准备。
然后等到韩烈真正起身，他马上提前走过去，站到韩烈面前侧方一点的位置上，双手于小腹前交垂，姿态低得不要不要的。
韩烈都被白陆搞一愣。
不是吧？
你一个华夏区首席执行官，过来握手就好了嘛，搞得跟我小弟似的，干嘛啊？
尽管不明白，可是这并不影响韩烈安之若素。
他主动向陆意斯伸出手，笑道：“那就这样吧，待会刷了保证金，然后就麻烦您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
白陆双手与韩烈的单手相握，笑得跟朵花似的。
如果不出意外，他将在华夏区老大的位置上坐到至少2018年，如果营业额和品牌影响力等KPI高速增长，那么他就有希望调回总部，真正坐到副总裁那个级别的顶层上。
如果一旦有哪里不顺利，职业生涯的巅峰也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韩烈不止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真正大客户，更有极大的可能成为他的贵人。
人在华夏，胳膊都伸到戴比尔斯甚至力拓去了，这样的年轻人，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陆意斯看着韩烈的眼光那叫一个炽烈啊，简直了都……
韩烈摇头笑笑，不懂，但是相当澹定。
从余韵手里接过钱包，随手掏出银行卡，交给白陆。
“您的友善，我感受到了。也别三千万了，直接刷五千万吧，别叫您难做。”
陆意斯顿时热烈盈眶。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那种感动是演出来了。
全程隐身的店长马上捧来POS机，biu的刷出来5000万，小票上面那一串0，差点让余韵心脏骤停。
嘶……
这小胖妞又踏马抠我！
韩烈疼得嘴角一抽抽，但是，很快他就忘记了疼痛，童孔急剧放大——随着保证金的支付，存在感相当低的系统忽然动了。
不对啊？！
保证金而已，你动个屁？！
韩烈急忙看向面板。
【你刷出了人生中第一笔高额保证金，正常而言，保证金不计入消费，但是这笔保证金的额度以及紧随其后的消费令你产生了相当剧烈的情绪波动】
看到浮在最上面的说明，烈哥的心脏顿时砰砰狂跳起来。
卧槽！
要是这笔至少一亿的消费真的干出点什么动静来……
我可真的要横着走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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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之羊依然在吃外卖，今天倒霉，吃完就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