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锦琐诧异地望着封锦琮,若是平日里他最多就是陪个笑脸说不定还要向封锦珏说好话,别说他还真是有些反常。
“怪了,向来八面玲珑的老四今儿胆子也肥了。”封锦环在旁边讽刺说。
见了两个弟弟的反应,封锦珏恼羞成怒,他正想要教训封锦琮却眼尖见到他父皇寝宫的门正轻轻打开。
“兄弟间说笑而已。”封锦珏随口一句。
话音落,封锦珏一个箭步跨上了台阶,正好与推门出来的封逸笙面对面。
“大皇子。”封逸笙眉头皱了下。
他站在门内有一会儿了,就是听着他们兄弟几个你一言我一语。
封锦珏还没有回过神来封锦琮已经挤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皇叔,我父皇这么样了?”
见状封锦环也跟着上前来,他瞪了封锦琮一眼:“你好歹也是个皇子,安王爷是臣子,怎么乱了分寸了?”
“二哥此言差矣。”封锦琐的声音响起,“咱们的皇叔都英年早逝,论血缘关系王爷是咱们的堂叔也是父皇最亲近的人,四弟这声皇叔无可厚非。再者,若说安王爷是臣子,那他此刻可是肩负监国大任。”
闻言封锦珏吃了一惊,他今儿出宫玩闹去了,刚回来就听到皇上病重宣他觐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压根就不知道。
至于封锦环匆匆从刑部大牢里出来连衣裳都没有更换就直觉过来了更是不知情。
“监国”这俩字在封锦珏和封锦环脑海中闪过,灯光下封逸笙清楚地见到瞬间这兄弟俩不约而同眼中闪过敌意。
封逸笙内心暗暗叹息,眼前这两位年纪虽大但是心眼却小,这样小鸡肚肠的人岂能治理天下?
就在同时,躲在墙角处的封玄辰轻轻捏了下秦筱筱的手,她侧转脑袋望了他一眼,两个人齐齐轻轻摇头心中所想的与封逸笙此刻想的出奇一致。
随即封锦珏和封锦环充满敌意的目光又转向封锦琐,他抬头对上他们俩的目光后却是副莫名其妙的模样问道:“大哥、二哥,你们俩干嘛这样看着我。”
瞬间,封锦琮低下脑袋窃笑,封锦琐这样的皇后嫡子在他们仨眼里压根就谈不上威胁,只是个笑话而已。
就在低头抬头间,封锦琮已经完全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是副担忧的模样,他这比变脸还快的功夫没能瞒过封逸笙锐利的眼睛。
就这么一个照面,封逸笙心里头清楚,要说这四位皇子,还真就封锦琮看着还成,可惜此人心机太重走上邪路,说起来都怪张淑妃这母妃打小没教好他啊!
“皇叔,父皇可好?”封锦琮满脸关切。
封逸笙淡淡地说:“还好。”
“既然这样,那烦请皇叔让我们进去见见父皇。”封锦琮笑眯眯地说。
封锦珏和封锦环互相对视一眼,这封锦琮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唯有封锦琐这没脑子的还跟着附和:“皇叔,让我们进去见见父皇。”
“诸位皇子稍等,皇上正休憩,他若想见自然会传你们的。”封逸笙淡定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宣德公公从里头走出来神色严肃:“诸位皇子在此喧哗打扰到圣驾了,传皇上口谕。”
说到这里宣德公公停住了,在场所有的人自然按照规矩齐齐跪倒在地上。
“传皇上口谕,朕身体抱恙,众皇儿孝顺,其他皇儿年纪尚幼暂时告退,留下封锦珏、封锦环、封锦琐、封锦琮四人侍疾。”宣德公公说完嘴角微微翘起。
众皇子齐声说道:“儿臣领旨谢恩。”
很快,几位小皇子都被身边的人带回去了,院子内顿时清静了不少。
“宣德公公。”封锦琐叫唤一声刚想要询问却见宣德公公手抬起阻止他继续说话。
“几位皇子就在这儿候着吧。”话音落宣德公公转身朝内走去。
封逸笙知道封逸昭的心思,他淡淡一笑:“你们就在这等着吧,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皇兄正小憩,估计没那么快醒来。”
说完之后,封逸笙迈着轻快的步伐慢悠悠朝着外头走去。
墙角处,封玄辰和秦筱筱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躲远些。
“筱筱,皇伯父这是什么意思?”见离开几位皇子远些了封玄辰压低声音说道。
捂嘴窃笑秦筱筱说:“我也猜不出来,不过我想皇上是刻意晾着他们,眼下庭院里没有其他人,等到不耐烦的时候自然有片言只语流露出来。”
“有道理。”封玄辰连连点头,“那咱们耐心继续瞧瞧。”
“嗯。”秦筱筱自然的将自己的手塞进封玄辰的手掌中。
看着自动自发与自己手牵手的那只小手,封玄辰咧嘴笑了,他牵着秦筱筱蹑手蹑脚朝前走,两个人又躲回转角处静静观察着院子内的几个人。
在宣德公公授意下,四位皇子身边的人统统都被赶到外头去了,本来在寝宫内服侍的宫女太监也不见踪影,整个院子中好像就只有四位皇子,当然还有躲在暗处的封玄辰和秦筱筱。
突然,秦筱筱示意封玄辰往前头看,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露出微笑,飞影分明就蹲在院子角落那棵高大的树上,看来皇上还真的盯紧自己的儿子们。
封锦琐最为率性,见四周静悄悄的,也没有其他人了,他往台阶上一坐看起来十分的随性。
“三弟,你就不能顾忌点身份?”封锦珏尤其看不惯封锦琐这点。
“站着多累啊,坐下舒服,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封锦琐笑着回答说。
封锦琮抬眼看了封锦珏一眼,他最讨厌这位大哥,自恃年纪比他们长两岁就在他们跟前显摆,他最爱说的就是身份尤其是在封锦琐跟前。
“大哥,三哥是什么身份不就摆在那里了,他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别说坐台阶上,就算是躺地上他的身份也在那儿摆着。”封锦琮不冷不热地说道。
闻言封锦珏顿时火冒三丈,封锦琮这是当面讽刺他不是嫡子身份不如封锦琐。
“是啊,是啊。”坐在台阶上的封锦琐压根就没体会出封锦琮这话里的意思还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