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秦宏和封玄辰的对话,声音越来越模糊,他们人也走远了。
“封玄辰的确是机灵。”秦傲锋露出抹笑容称赞说。
秦筱筱笑着回答说:“他这机灵聪明劲儿若是用在正处只怕无人能及他了。”
“谁说的?”秦傲锋侧转头看了看秦筱筱满脸傲娇,“我家筱丫头就不比他差。”
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秦筱筱说道:“多谢祖父抬爱。”
“抬爱,你这丫头跟我说道说道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啊?”秦傲锋刚才冷静下来想将金嬷嬷讲述的和刚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发现事情并不像表面看那么简单,所以他才留下秦筱筱。”
秦筱筱上前搀扶住秦傲锋:“祖父,咱们边走边聊吧。”
从大厅到苍松院,秦筱筱简单将之前发现秦纤纤母女企图陷害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婉转的一言带过只是说无意中发现,并没有将秋枫的背叛以及自己的未卜先知说出来。
秦傲锋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早就预料到她们会趁今日我不在府中动手的。”
“虽说来的只是五原禅师,不过筱筱想凭她们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他来扯这弥天大谎陷害我。”秦筱筱提醒道。
“没错,你说的对,明儿我去找智圆大师下下棋。”秦傲锋抚着白胡子说道。
秦筱筱听明白,秦傲锋下棋是幌子,找智圆大师了解谁是五原禅师背后那个人才是重点。
“祖父,明儿我跟您一起去,今日将智圆大师拒之门外又让他丢了面子,筱筱该上门认错赔罪的。”秦筱筱语气中带着丝愧疚。
“哈哈。”秦傲锋大笑,“行,一起去。不过老和尚是方外之人,心胸阔达,他不会在意什么面子的,你也不用往心里去。”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苍松院,秦筱筱示意金嬷嬷和草儿在庭院中等候,自己则乖乖跟在秦傲锋身后朝书房走去。
跨进书房中,秦傲锋朝着书案后的椅子走过去,秦筱筱回头见秦庆已经奉上热茶,急忙亲手接过来然后轻轻放在书案上。
秦傲锋坐下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书案跟前的秦筱筱问:“怎么?心虚了?”
“祖父,您先喝茶,喝茶。”秦筱筱笑得很狗腿。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茶碗后秦傲锋才说:“坐下说吧。”
秦筱筱乖巧地坐下来,与秦傲锋之间隔着张书桌。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禀报我?”秦傲锋开门见山问道。
秦筱筱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秦傲锋在问什么,她微微低下头:“其实我只是怀疑,就像我之前跟祖父说过的,老夫人母亲和王姨娘态度截然不同,对我和纤纤更是大相径庭。”
秦傲锋点点头:“没错,这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谁都知道,别告诉我你仅凭这点怀疑就下了这么大的套子,我还不糊涂。”
“祖父英明。”秦筱筱抬起头来笑了,“这些的确不足以让我相信,不过一个人跟我透露了她偶尔听到的老夫人和王司艳的对话,就在寒梅居的小佛堂中。”
“苏嬷嬷?”秦傲锋想了想之后口中吐出三个字。
秦筱筱当即朝秦傲锋竖起大拇指:“祖父真厉害,一猜就中了。”
“这有何难?”秦傲锋脸上闪过得瑟,“这秦府中说到底仅凭几句话就能让我家筱丫头相信的人不多。只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这丫头竟然这么快就能让苏嬷嬷信任。”
犹豫了一下之后秦筱筱才缓缓开口:“祖父,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晓不知晓?”
“还有我不知晓的事情?”秦傲锋不禁叹息一声,“看来祖父真是老糊涂了,自己府邸中的事情都不知晓。”
“这事我没有验证过,不过是我娘以前无意中说过的。”秦筱筱接着说道。
“方芸?”秦傲锋听了倒是有些诧异,“你娘说的多半是真的,你这丫头快说,不要吊祖父的胃口了。”
秦筱筱点点头后才轻声说道:“记得那时我和娘在聊天,无意中我说到了宣儿的事情,娘说父亲其实也很可怜,自小就没了娘。”
秦傲锋感慨地说:“没错,我对他不咋样其实一半是因为他没能驰骋战场另外一半是因为愧疚,但是内心还是因为他的文采而倍感欣慰的。”
“我还年幼,随口就说父亲虽然没有亲娘,但是有老夫人抚养。”秦筱筱接着往下说。
“这也是我这些年来睁只眼闭只眼纵容秦李氏的原因,毕竟她对致远有养育之恩啊。”秦傲锋这话仿佛在向秦筱筱解释什么。
秦筱筱了然地说:“祖父本就是是滴水之恩必定涌泉相报的人。”
“所以今日这事不是祖父偏心,她虽然欺瞒在先,但是毕竟没有抚养女儿却抚养了你父亲,虽说不关秦府的事,但我多多少少还是对王司艳有些愧疚。”秦傲锋解释今日放过王司艳的原因。
“我想说的就是关于抚养父亲的事。”秦筱筱转回原来的话题,”我娘说父亲是苏嬷嬷抚养教导才会有今日的才华,若是由着老夫人教导只怕今儿也就是个纨绔子弟。”
秦傲锋瞬间瞪大了眼睛:“筱筱,这些话是你娘说的?你没有记错?”
“没有,这种事情我怎么敢瞎说。”秦筱筱十分肯定,“平日里父亲也很关照苏嬷嬷,不时还会与她在僻静处聊天说事。”
“你娘怎么会知道的?”秦傲锋立即追问道。
秦筱筱淡淡一笑:“当时我也是这样问的,我娘说她是在逛园子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见秦傲锋沉默不语秦筱筱继续往下说:“那时候我娘就说苏嬷嬷是个好人,是真正对父亲好为秦府好的人。”
“你说的祖父我都知道了。”秦傲锋听了秦筱筱的话之后联想起许多秦致远童年、少年时期的事情立刻就发现许多蛛丝马迹。
骤然间秦傲锋惊觉自己对儿子秦致远了解太少了,甚至从未听他倾吐过心声。而且他对秦李氏几十年来的感激之情有可能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