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虽然年轻,已颇有几分名将风范!”围观群众之中,资历最老的杨素老头儿捻着斑白的胡须,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一面点头,一面摇头的暗自嘀咕道。
杨素身旁柳述,则看向宇文成都之际,眼色非常的复杂,脸上也是阴晴变幻,难以捉摸。
至于那位杨广,此刻眼中除了满意之外,还多了几分的戒备。
杨广见已经初步解决了左右卫军领导权的问题,便放心地带着越国公杨素、兵部尚书柳述,以及那位太府卿何稠,忙着给杨坚老头儿准备后事去了。
而刚刚走马上任的左卫大将军宇文成都,则带着手下的那一百亲卫,开始紧张地忙碌起了左卫军的整编工作。
有了强大的武力为后盾,旁边还有一个大牛人伍建章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照看着,即便偶有几个心存异志的人,也不得不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大头兵,唯恐一个不慎,被宇文成都抓了砍脑袋骇猴儿!
毕竟,这些官二代、武二代们,大抵都是来镀金的,没必要真和这位背景强大的新科左卫大将军较真儿!何况他们都听说了宇文成都可是敢砍下刘居士的手啊。
自己可比不上刘居士啊,实在不行,咱找个机会把自己调走,不就皆大欢喜了!
要知道,此前右卫军的大营里,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在一众纨绔子弟兵的消极不抵抗政策下,宇文成都的左卫军整编工作开展得有条不紊。没出三天,宇文成都便已经将左卫军初步整编完毕。
而整编后的左卫军,将佐级人物被换掉了一半儿还多!
尤其是最基层的伙长、队长、旅帅什么的,几乎换掉了八层还多!
而校尉及以上这些中层干部,也都换掉了一半以上。
很是罕见地,这些纨绔兵痞们竟没有对宇文成都这般大刀阔斧的改编表示出一点儿的不满来!
而是当亲卫营的那些担任骁骑的军士站到左卫军各府前之际,这些左卫军们无一例外地,对亲卫营的军士们投以敬畏的目光,一个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老实得好似小绵羊一般。
驯服了这些兵痞,接下来,宇文成都便开始对左卫军进行严格到苛刻的整训。
至于具体训练的方式,则大抵照搬了自己在边境的时候的训练守则,这样也更方便了亲卫营将士们练兵。
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杨广等人也都一直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只不过,具体都在忙什么,宇文成都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段时间,宇文成都几乎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左卫军,白天要指点亲卫营的军士们训练左卫军,晚上还要将这些亲卫营的军士们召集起来开会研究一天训练的得失。
待到亲卫营的军士们都已回营休息后,宇文成都还要琢磨修改第二天的训练计划。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在宇文成都和张虬髯,雄阔海一百亲卫营军士的共同努力下,左卫军的训练也已经初显成效。
虽然战力不见得有多少提高,可军容军纪方面,明显有了质的飞跃,真正做到了军容整齐,令行禁止,已经初步具备了铁军的雏形。
这个时候,杨广那厢也,似乎也已经将诸般事务安排妥当,传令到左右卫两军,明日起护送先帝杨坚的灵柩进京。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左右卫两军七万余人,连同仁寿宫内文帝杨坚的灵柩仪仗一行人马,总计达近八万人马的大部队,终于启程,浩浩荡荡地开向京城大兴。
与此同时,两匹快马也已经疾驰而出,率先赶往京城报信,并通知沿途官吏准备迎驾。
一路缓行,三日之后,一行人马终于赶到了大兴城外。
远远看到一众文武披麻戴孝迎出城外十余里远,宇文成都终于微微松了口气,“呼!还好!看这样子,似乎没出现什么状况!”
“只是,为什么,我至今还觉得,有点儿不安呢?怎么总好像是忽略了什么似的?”
如此想着,宇文成都却没有放松警惕,忙命张虬髯传令下去,命令全军严加戒备,严防发生意外。
杨坚似乎是个好皇帝,从那满朝文武那似乎情真意切的哭声中,宇文成都就可看得出一二。
汇合了一众文武之后,再向前行里许,便可见到许多百姓自发地结队而出,披麻戴孝地来给文帝杨坚哭丧来了; 越向大兴城方向走,前来迎接的百姓越多。
待到行至大兴城门外二三里处时,出迎的百姓几乎挤满了整条官道;毕竟这些百姓都是为文帝杨坚陛下而来,杨广也不好让人动粗,只得命人将杨坚的灵柩押队伍的前方,供沿途百姓们瞻仰膜拜。
而宇文成都这面,却是越看越皱眉,“如此多的百姓,难免龙蛇混杂,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心中想着,宇文成都忙命中军的四府左卫军结成盾阵,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杨广及众文武一行护在了当中。
对于宇文成都的紧张,杨广只不过皱了皱眉头,杨广最终也没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那位兵部尚书柳述,一见到宇文成都这个左卫大将军便高声斥责道,“宇文将军,尔命军士将前来拜祭先帝的百姓拦阻在外,是何道理?你眼里还有先帝陛下么?”
理论上,兵部尚书执掌全国军事,这位柳述倒也勉强称得上是宇文成都的顶头上司;更主要的是,在柳述眼中,这个宇文成都,完全是靠着和杨昭和如意公主的关系,获得杨广信任,方才得以平步青云的!
对于这种小白脸儿,柳述那是相当的鄙视。所以,柳述训斥起宇文成都来,那可是毫不客气!
“兵部尚书多个鸟啊?你又管不到老子的左卫军头上来!更何况,你柳述这个所谓的兵部尚书,还不就是靠着陪兰陵公主睡觉,方才当上的吧?论真本事,你TM的连我手指头都不到!”
当然了,这话时宇文成都在心理想的,可没敢直说出来,虽然没直接开骂,可宇文成都对这柳述也确实没客气。
看都没看那柳述一眼,宇文成都径直对着杨广躬身施礼道,“臣既然担任了左卫大将军,便只对陛下的安全负责。其它事情,一概不在臣下的考虑范围之内!”
“倒是柳尚书,如此阻挠臣下保护陛下,莫非柳大人有什么针对陛下的阴谋不成?”
宇文成都此言一出,周遭的文武百官尽皆目瞪口呆,眼神诡异地看着宇文成都和柳述二人,连装哭抹眼泪的表演大业都给忘记了!
因为针对杨广搞阴谋,那不就是造反了么!
“狠人哪!这小子,绝对是个狠人!张嘴就是一顶谋逆的大帽子,而且还扣得相当的瓷实!这柳驸马,可真倒霉,咋就惹着这么个煞星了呢?”
此刻满朝文武的心思大抵如是。
当然了,也有例外的!
人群之中,有两个人对宇文成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看那激动的神情,就差直接高呼“说得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