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都是魔教,但两人见面也少不得一番寒暄。
兽皮男子乃是黄风谷的谷主,紫衣男子则是地煞宗的宗主,两人私下也有些私交,常常联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故而今日特地坐到了一起。
“不知王兄对于这阎魔教的新任教主有什么看法?”
穿着紫衣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酒杯,与身旁穿着兽皮的中年碰到了一起,可兽皮中年的力道太大了些,酒水也互相溅到了对方的杯中。
“嘿嘿,看来宁兄是知道什么小道消息了。”
兽皮男子的一双圆眸望向他,嘴角也带着笑意,“宁兄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卖关子,你是否打探到了阎魔教这新宗主的底细?”
紫衣男子微微一笑,身子朝着兽皮中年的方向靠的更近了些,将声音压的很低。
“据我了解到的,这阎魔教如今有正副教主两人。”
“正教主乃是一位女子,来历颇为神秘,据说在继承了教主的位置后便闭关不出了,而我今日要说的却并非是她。”
兽皮中年也来了兴趣,将耳朵凑了上去,“莫非这阎魔教的副教主有什么问题?”
“呵,王兄你想的没错,据我的人亲眼所见,这阎魔教现任的副教主,只有地元境的实力!”
紫衣男子说完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一下将杯子拍在了桌子上,眼底也带着一丝笑意,明显抱着看热闹的打算。
兽皮中年,微微皱眉,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而后摇头笑道,“阎魔教的副教主怎么会只是一个地元境的修士?”
“一定是宁兄手下的坛子搞错了才是。”
“别说是地元境,就算是天元境在阎魔教中也只能勉强混的一个不入流的长老罢了!”
说到这里,兽皮中年指着紫衣男子嘿嘿一笑,像是在说你也有如此大意的时候。
对于兽皮中年的话,紫衣男子并未反驳,只是将手中折扇横在了面前,轻柔的扇动着,“那王兄就拭目以待吧。”
他对自己手下这次探听到的消息十分确信。
在他看来,眼前的阎魔教已经被外来的势力所攻占,并非之前的阎魔教了。
还有那只有地元境的副教主,估计也是被顺手安上了一顶帽子,真正需要他留意的,还是那闭关不出的正教主!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赶来的势力几乎都已到齐。
阎魔教的前任宗主,也就是现在的大长老走到了高台之上,朝着底下的人拱了拱手,“非常感谢诸位能抽身赶来,不过我阎魔教的正教主遇到了些事情,所以本次只有副教主会出席。”
站在高台之上的大长老说完这番话,也不管底下的人是什么反应就转过身离去。
原本还算的上安静的人群中也掀起一阵嘈杂。
“不是吧,我紫电神教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阎魔教的继位大典,竟然连正教主都见不到,这不是玩我吗?!”
“哼,谁知道他阎魔教安得什么心。”
不少人已经拍桌而起,态度十分气愤。
一个发须火红的中年站了起来,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他脸上那触目惊心的刀疤,几乎将他的整张脸划成了两半,一看就是位不好惹的角色。
只是此刻这位发须火红的中年脸色也极为难看,站起身后当场便要抽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骇人的威压,如同汹涌波涛一般,一波强过一波将场面的喧嚣压了下去。
阎魔教的大长老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光中已带上了一丝怒意,声音也没有了先前的热情变得冰冷无比。
“诸位若是来参加我阎魔教的继位大典,那我代表阎魔教表示欢迎,可若是有人想要折我阎魔教的面子,就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大长老冷哼一声,衣袖一甩,直接走出了大殿。
尽管此刻空气中弥漫的威压已经消失,可所有人因为这番折腾,也没有了离开的想法。
先前直接拍桌而起的人, 也十分憋气的坐了回去,可口中却冷笑着讥讽道,“阎魔教还真是势力庞大,我这小门小派的可惹不起。”
说罢还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诸位可要小心享受,切勿把自己的命吃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正门缓缓走了进来。
所有人定睛望去,只见一个身上透露着地元境气息的人正站在门口看向他们。
先前说话的那人,一见来的人修为是地元境竟还如此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着他们,岂不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滚出去。”
发须火红的中年嘴角都被气的微微抽搐,朝着站在门口的人吼道,“你们阎魔教的人就这么不懂规矩吗,一个弟子也敢闯进主殿?!”
不少人在暗中偷笑,想要看看阎魔教今日打算如何收场。
可那道身影仿佛充耳不闻一般,不但没有退出去,反倒是朝着前方走去,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一步步踏上了最上方的高台之中,坐在了留给教主的位置上。
“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还坐到自家教主的位置上了,难不成是新来的?”
说这话的人,直接当众大笑了起来。
这坐在最上方的人自然就是池舟,他还未进大殿之时,便已察觉殿中的嘈杂。
“安静。”
池舟见被人认作寻常弟子,也不恼怒,只是手指不断地敲击的椅子的把手,从口中轻声吐出两个字来,而后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众多势力。
这时,在门外迎接他的阎魔教大长老,神色有些不悦,可也没有多说什么,走了上去,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这位就是我们阎魔教的副教主。”
“什么?我没听错吧,阎魔教的副教主竟然只是地元境的修为!”
“呵,我看阎魔教未来注定要没落了,竟然沦落到一个地元境弟子也能掌权的地步。”
这些人虽在暗中议论,也碍于场面也未曾叫人察觉,只是眼底的那抹不屑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
“不知副教主是什么境界,为何不以真实修为示人呢。”
原本安静的氛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说话的正是先前那气愤不已的中年,他朝着台上微微挑眉望去,言语间也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