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说什么？？”

“是的，真的是这个样子！！我派去的人说，那个对象拥有着不俗的战斗力，虽然被我的手下打中了两枪，但是还是在追击下逃跑了！！我当时还以为任务失败了，把那几个手下狠狠揍了一顿！”

蛇九带着哭腔说道，好像他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而里恩的眉头紧锁，事情的发展看来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了。

——不，也不对，既然当时在案发现场发现了那个带着羊头盾牌的标志匕首，那也就表示最终真正夺走吉川莆田性命的人不可能是眼下这群普通的组织成员。

蛇九的确是参与了对吉川莆田的暗杀活动，但是最终真正将其杀死的人，则是另有人在。

“我们知道吉川死亡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蛇九喃喃道，“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难道我们那天追击的那个人就是吉川莆田吗？难道是极义组的三当家？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恐怖到极致，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象，而偏偏那个时候，之前联络我的雇主来到我的办公室，又造访了我一次——那是他最后一次来找我了。”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他就直接过来告诉我说，那天我们所追杀的人物的确就是吉川，然后还告诉我说，吉川的死是他派的另一拨人干的，虽然具体是谁不可能透露给我。但是毫无疑问……我已经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了。所以以此为要挟，他需要我和他互相保密，谁都不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否则……他的另一拨人可能回来直接取了我的命。”

“原来如此，这就是一开始，你死活不肯把事实告诉我的原因吗。”

里恩终于松开了一直压在蛇九背上的拳头，露出冷冷的表情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跪倒。断裂的手指中留下的血液已经将地板弄得肮脏不堪，恶魔杀手闻了闻空气中的血腥味，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不屑。

“现在……都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来还以为你是那个女人派来杀我的，结果原来只是帮极义组干事的一个跑腿……该死！！我明明和你无冤无仇！！我的兄弟们，我的手，全部都被你弄没了混蛋啊啊啊！！”

看着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声泪俱下的控诉，里恩完全没有感到任何愧疚，相反的，他只是用寒冷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

“是吗，那你也应该想想你自己吧……做组织头子的这几年，你又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带着这群你所谓的兄弟卖了多少不该卖的东西，赚了多少黑心钱，糟蹋了多少女孩？你觉得你这种混蛋有什么资格和我商量这些废话？”

“……你！！”蛇九的牙齿咬在一起，看着里恩却又不敢大吼大叫，只能用尽全部力气问出最后一句话，“你这个人，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里恩的脸居然有些扭曲地，笑了。

“我……？我是，恶魔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