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过后,对于结果,世人不禁议论纷纷。
其中,以刘念战死,齐云弈不知所踪最为世人所推崇。
之所以会这么说,因为有人透露,在开战之前赫拉拉被对方设计引开了。
两人之间实力差距悬殊,且结怨甚深。再加上赫拉拉不在场,齐云弈没道理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事后齐云弈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多半是为了躲避来自赫拉拉甚至是百花剑宗的报复。
尽管刘念在百花剑宗的地位还有待考究,但其在赫拉拉心里绝对称得上是举足轻重。
何况数百年来,宗门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从未停止过。
即便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儿也极有可能成为挑起战端的罪魁祸首。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他们三人最终同归于尽了。
这种说法也并非全无道理。
在世人眼里,即便齐云弈很强,可刘念也不是吃素的。
他给世人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意外。
他才华横溢,使无数的文人墨客都自惭形秽。
他运筹帷幄,连久经商场的巨贾都自愧不如。
他在武道上的修习天赋更是令世人可望而不可即。
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会毫无准备的落入别人所设下的圈套?
所以,他一定是藏有压箱底的手段才会前去赴约的。
更何况与他一同赴约的还有实力深不可测的赫拉拉。
如此一来,他们同归于尽的说法就不再是空穴来风了。
针对这一说法,起初还有不少人提出质疑,认为百花剑宗不但损失了刘念,还损失了核心弟子赫拉拉,而天衍宗更是损失了少宗主齐云弈。
按道理,无论哪方都不应该轻易的善罢甘休才对。
这一消息刚一传开,便令好事者浮想联翩。
莫非是百花剑宗与天衍宗暗地里达成了共识,双方互有损失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如此一来,更加坐实了这一说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齐云弈抑或是赫拉拉始终都没有现身,这种说法便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和认可。
迄今为止,听说过这起事件的人,有且只有一个愿意相信刘念还活着。
至于依据嘛,根本就没有。
非要说出一个的话,那便是她打心底不愿相信刘念已经身陨道消。
这个人便是刘念的徒弟——花卷。
她依旧像往常那样,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刘念起床。
“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极有礼貌的敲门声,花卷朗声喊道:“师傅,该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
“有些时候,我真替您担心。您说您这么懒,师母若是不要您了该怎么办呢?”
“行啦!您就别伤心了,师母怎么会不要您呢?”
“她不要,我要!哈哈……”花卷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而后,她又麻利的摆好餐桌,端来刘念平日里最爱的吃食。
冰豆花,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清蒸大闸蟹,剁椒鱼头,鱼
香肉丝,荷塘月色,小炒时蔬,以及秘制莲藕排骨汤。
桌子上摆放着三副碗筷,主位自然是属于刘念,旁边是赫拉拉的,而花卷则是挑了刘念对面的位置坐下。
包子曾经问过花卷:“为什么偏要挑个离门进的,上菜的时候很不方便啊!”
花卷是这样回答的:“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师傅只要一抬头,便会看到我。”
她先是往赫拉拉的碗里夹了些吃食,而后给刘念夹了满满一整碗。
因为在她心里,师傅是最重要的人,而在师傅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师母。
“师傅,您多吃点哈!有力气练剑,师母就不会嫌弃你境界低了。”
“呸呸呸,我师傅境界高的很。”
“什么?你竟然问我有多高?”
“我估计怎么也得三四层楼那么高吧!不不不,应该是三四十层!”
“师傅,看你这神情好像对我的评价不太满意啊!总不能是三四百层吧!”
“我连三四十层的楼都没见过,哪里晓得三四百层有多高呀!”花卷有些委屈的说道。
……
“师傅,最近水自流那臭小子有点不安分啊!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什么?您说他那是喜……喜欢我?”
“这……这个我也清楚,只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需由长辈做主,您不在场怎么能行。”
说着,花卷的眼睛逐渐湿润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的线,划过脸颊,径直的跌落在餐桌上。
……
花卷将头低得很低,恨不得直接埋进桌底下,而后怯生生的说道:“师……师傅,那个……最近雅思兰黛的生意不如从前了……”
随后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可不是因为我不努力哈!实在是付聪那个挨千刀的太有钱啦!同样的商品,他们售卖的价格竟比我们的成本还要低,这还怎么搞?”
“也不知他是从哪儿一下子搞到这么多钱。”
……
“师傅,今日叶老板送过来一大笔钱,说是作为醉仙居重新开业以来赚取利润的分红。”
“那个……叶老板准备离开财富城了,说是想回老家开间茶坊颐养天年。”
“呸!真没志气!您说他这才多大年纪啊,就想着养老了?要我说,他就是怂了!一个小小的付聪就把他给吓不住了。”
“还是师傅厉害!想当初付聪可是您的手下败将咧!”
……
“唉!近些天美人庄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了。曦月姐姐最倚重的头牌跑付聪那去了,顺便还带走了一些业务能力出众的姐姐。”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点儿旧情不念,把美人庄的常客全给拉走了。这下曦月姐姐就更难了。”
……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啦!郑屠子这个臭不要脸的,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算美人庄经营不下去了,他也不该趁火打劫呀!竟然当众逼着曦月姐姐给他做小,还美其名曰十三姨太!我呸!”
……
“师傅,您先吃,我得打包一份给曦月姐姐送去。”
“曦月姐姐还真是刚强,为了断绝郑屠子那龌蹉的念想,竟然趁其不备给了他致命一击。虽然没能杀了他,但今后即便想欺男霸女怕是也力不从心了。”
“只是可怜了曦月姐姐,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她受到的伤害想必是活不了多久啦。”
说到这时,花卷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眼睛泛红,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眼见着就要流了下来。
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不想在师傅面前哭,不想在师傅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哭。
……
“师傅,打今天起黄金台就交由水自流负责了,没想到他这么个玩世不恭的臭小子也能有独当一面的时候。”
“那个……您别多想哈,水爷没出什么事儿。非但没什么事儿,还把陆猴儿给收拾了。”
“谁叫他这么没有自知之明了,惹谁不好,偏要去惹水爷,水爷是何等神通,又岂是他惹得起的。”
“看吧,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就叫自作自受。”花卷有些神气的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可思议的补充了一句:“师……师傅,您是说水爷也受伤啦?不会吧!陆猴儿能有这般手段?”
“莫非真有其他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不然陆猴儿也不会这么大胆吧。”
“行,师傅,您放心!我会提醒水自流多加留意的。”
……
“师……师傅,您先前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都怪我没能及时发现付聪的阴谋,才害得水自流着了对方的道!”
“自打水爷公然宣布隐退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如此看来,他虽然收拾了陆猴儿,想必自己也是深受重伤。”
“唉!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损失了黄金台也不见得是坏事儿,这样我们就可以集中精力好好经营雅思兰黛了。”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平日里看水自流百精百灵的,怎么遇到事儿的时候那么糊涂呢。”
“人家随便设个了套他就往里钻,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儿啊?就算是猪都没他这么蠢!”
“还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只要我安全,就算是亏了个底朝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切!为了我?为了我就不该亏钱!明知道您的目标是赚取百万金币,他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拖我后腿,你说他是不是罪该万死!”
花卷的脸鼓得像河豚,气急败坏地说道。
……
“师……师傅,雅思兰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要不……要不咱们把它兑出去吧?”
“现在也许还能卖上个好价钱,加上叶老板、曦月姐姐以及黄金台先前留下来的积蓄,还有我们这些年赚取的利润,即便没有百万金币也差不了多少了。”
“师傅,您放心,卖了雅思兰黛以后,我和水自流再做点其他小本生意,养活您和师母绝对不成问题!”
“师……师傅,您别生气嘛!要是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是随便说说,您千万别当真哈!”
话音未落,花卷往嘴里随便塞了些吃食便夺门而出,生怕稍慢一点就要多挨几记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