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明白，她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这种痛苦，必须得由它们亲自承担。

“嗷……”

“呜嗷……”

“呜……”

左左右右不断发出低低的呜咽，那种痛苦的声音，似乎是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让这小院内的氛围，再次冷寂了下来。

突然，左左右右一个翻身，四肢朝天，便开始了不断抽搐，而它们的口中，呜咽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柳风没动。

因为旭日没动。

人对人的感觉就是很奇妙，旭日长得很奸诈，柳风一看，便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柳风偏偏就是觉得，这个人可以结交。而通过方才她趴了旭日的裤子，他却没有朝她动手，她更是觉得，这人做事必定是随心所欲之辈，他让她不要上前，静静看着，更是必定有他的理由。

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对，这人，应该会出手。

一名品级如此高的炼药师，最不缺的，就是神奇、甚至几乎逆天的丹药。

“你可知，你所炼制的增骨丹所用的三种材料，噬魂草、百里银、三叶盒，都有什么性质？”旭日看着下方的左左右右，突然沉声问柳风。

虽然现在的旭日，形象可以说是太不佳了，但是当他开口说关于药材的话，柳风便觉得，这老头凭空增添出一种‘知识渊博’并且格外专心认真的感觉，那一张奸诈的老脸，竟然也变得肃穆了。

柳风微微沉思，在脑中翻找关于这三种药材的性质，可是答案却是……一片空白。

摇摇头，柳风道：“不知。”话中再没有冷冽，黑色的眸里，竟然凭空增添出一份渴求的真诚。

旭日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什么都能够容忍，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对药之一门的‘不屑一顾’，若是柳风在这里对他表示高傲或者什么的，那他肯定会出手毫不留情地给她一掌，然后拍拍自己空荡荡的屁股，走人，再不愿多一句废话。

聪明的人，将来会有大成就的人，都应当有一颗真诚的好学之心。

“噬魂草、百里银、三叶盒，这三种药材，无论是哪一种，都带毒性，而你针对增骨丹所取的药材部位，更是它们毒性最强的地方。”旭日看着左左右右，脸上不见丝毫半裸的窘迫，有的只有专注，“但是，这三种具毒之药，却是三三相克，分开是毒，两相结合是毒，可是三种按照二二三分，却是相克抵消。”

柳风的眼一亮：“你是说……”

旭日赞赏地看了一眼柳风：“是的，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说，你的药，也应当呈现无毒性能，更不可能让双生幽冥出现这样的反应，唯一的可能便是，在你那‘特别的’炼丹方法中，三种药材结合之间，发生了什么变质，以至于体现出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功效。”

看着柳风那因为自己的话而而逐渐发光的眼神，旭日继续凉凉的泼出了一盆水：“丹药变质，乃是炼药师最忌讳的，更是炼丹失败的证明之一。因为它所产生的效能太过不定，而其中，又多以副作用为多。”

柳风听着，眉间又是一皱，眼中火光更是一闪：“你是在用左左右右试药效？”

“哎。”旭日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上一秒还能‘虚心求教’，下一秒，眼中又是杀气腾腾的一片，“我只想问，你这个，是丹药么？”

淡淡的一句话，让柳风彻底保持了沉默。

没错，她这个不是丹药……她这不是丹药变质，而是药的变质……虽然旭日没有解释，柳风也猜到了，其中恐怕有什么不同。

“丹药乃是提取药材精华炼制而成，比起你那大药丸，能量不知到高到了那里去，而你这，就算变质出来的是负面功效，那能量浓厚度……”

剩下的，旭日没有说了，但是柳风明白了……那本来的能量，几乎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而所产生的负面效果，也不是能够相比的。

柳风不在说话了，旭日也不说了，只静静地看着小院中心的双生幽冥。

“嗷……”

挣扎还在继续，两双一模一样的银灰双眸里全部灌满了痛苦之色，看得人心疼。

“咿？”突然，旭日微微皱眉，发出低低的轻咦声，看着下方的左左右右，眼中是抑制不住的诧异，“这能量……”

旭日低语，话语中带着疑惑。

因为旭日的话语，柳风看着左左右右的眼神也更认真了，屏息凝神，全部的注意力在瞬间凝聚在眉中心的一个小点，体内二十级魄力来回运转，瞬间充斥她的每个经脉，再由经脉朝外扩散至每个细胞，毛孔。

仅仅一瞬，便将自己的感知能力调整到现在能够达到的巅峰。

黑色的眸里瞬间波澜不惊，却是藏着比平静更为恐怖的深邃，柳风认真的看着左左右右，耳中呈现一种超越一切的淡漠无声。

突然，那黑色的平静湖面，淡淡的涟漪悄无声息的扩散开来。

此时的那一双黑眸，在柳风贯入魄力之后，再不如之前那般，看东西表象了，而是能够看到一些近乎实质性的东西，虽然以柳风现在的能力，那些实质看得还比较模糊。但是，至少柳风还是看到了，在左左右右身体周围，一波一波，朝外扩散的能量涟漪。

这股能量涟漪是如此微弱，以至于柳风要利用魄力的力量才能看见。

“你看那股能量。”

耳边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在指引着柳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