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戈取出一只十分精致的木匣来,递给花翻,花翻迅速地打开,把银票拿好,把情书随手一塞,起身就往门外走。刑天夫妇满脸黑线地跟在后面。
“我不会回去的,若是你一会去复命就会被杀的话,你就先别回去了,我迟早要再见他,到时候,我替你复命就是了。”花翻对铸戈说道。
铸戈有些犹豫,但是又实在苦于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只好被迫上了这条贼船,满脸黑线地跟在刑天夫妇后面。
刚刚刑天拔起脑袋扔在地上的壮举,成功吓跑了小镇街道上仅有的三两个行人,四周围空落落的,除了他们这几个乌烟瘴气的杂牌军以外,再找不到其他的人。花翻也不想再在途中耽搁下去。“上官持盈打到哪里了?”她单刀直入地问铸戈。让铸戈跟着不是没有私心,这个家伙掌握着关于战事的所有第一手资料。
铸戈瞬间了解了花翻逃跑的真正原因,他惊异地愣了几秒钟,决定告诉她。
“上官持盈的魔族军队几乎攻无不克,现在被围困的最严重的战场是云城。”铸戈说道,“陛下也正准备亲征云城。”
花翻惊道:“云城,那岂不是离洛阳不远么!”原来上官持盈的的军队已经逼到家门口了!
“我们已经耽搁不得了。”花翻心中急迫,但一想到上官锦年也要去,就有些莫名的烦躁。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怎么去战场?”一直没有开口的绿绣突然说道。
花翻被成功地问住了,难道他们就这样几个人跑过去就开打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我们首先要混进军队去。”花翻思索了一会说道。
可混进军队又谈何容易?花翻想,他们四个人里,有两个女人,两个逃犯,三个非人类,他们若能进军队,除非整支军队里头就剩他们四个了。
“云城的军队是驻扎在城中吗?守将我可认识?”花翻抱着一丝走后门的希望问铸戈。
“军队是驻扎在云城之中,但在下以为守将李大人并不曾见过郡主。”铸戈回答道。
花翻的一丝希望断裂。铸戈看出了她的忧虑,说道:“其实我们混进驻军之中,也并非难事,只要郡主与两位乔装一下即可。
“是么?”花翻想来也觉得是,女扮男装什么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干了,可一回头。。。一个木头脑袋,一个面纱女。。。只好继续满脸黑线。
“郡主,其实暗卫有易容之术。”铸戈说道。
“人皮面具么?”花翻眼前一亮。
“是的。”铸戈回答。
“好!”花翻重新看到了希望。街道上没有旁人,她的巨翅向后展开,扑了几下便腾空而起,往云城所在的东方飞去。刑天也一把拔掉了脑袋,身形越变越大,伸出巨掌来把绿绣,铸戈以及假脑袋往大坑中一丢,轰隆轰隆地朝东边迈起步子来。
两天后一行人就来到了云城的边界。花翻已经换好了一身农夫样的男装,铸戈也不再穿黑衣。绿绣受了伤的面孔遮上了人皮面具,看起来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少年模样。只有刑天,宁死也不要往自己本来就很假的脑袋上再贴一层,也只好三个人也只好作罢,由着他去了。
因为战事,云城的方圆十里已经没有了一点人烟。四个人没有可以休息的驿站,忍饥挨饿了整整一天才终于来到了云城的城门脚下。黑色石块垒砌出的城墙高入云端,城墙最高处的城垛上站满了哨兵,城门紧紧关闭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花翻有些抓瞎地挠头,铸戈告诉她说:“被围攻的是云城的另一个城门西城门,为了防止有奸细进城与敌军里应外合,就把这一座城门也给锁住了。
花翻头痛,那岂不就是,只要有人进去,都会被当做奸细的意思?
城垛上的哨兵早就发现了城门口的四个人,挥着手中的长枪向四个人喊话,不过还好这城足够之高,所以声音也不大清楚,四个人装聋作哑就是不离开。
“这样看来,只有一个法子了。”绿绣说道。
花翻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法子,她冲绿绣做了一个鬼脸,显然有点不情愿,但也的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舒展开羽翼,向高处飞去,剩下三个人攀住她的翅,搭着顺风车一举飞到了城垛之上去,贴着哨兵们吓的发麻的头皮,翻过了云城的城墙。
哨兵甲:“你刚刚看见了么?我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鸟人。”
哨兵乙:“你才是鸟人。”
哨兵丙:“……我好像也看到了,那么大,还长着四个头。”
哨兵丁:“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要相信科学,可能是你们刚刚眼花了吧。”
哨兵甲乙丙:“恩,就是,哪有那种东西。”
哨兵丁:“话说……刚刚城下面那四个人呢?”
从云城的上空俯瞰下去,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军营一般,千门万户紧闭了门窗,城中全都是兵,街道上满是一队一队的在巡逻,广场与空地上是一块一块的在操练。密密麻麻,蝼蚁一般,看得花翻头晕眼花。怎么都找不到一个不那么戒备森严的可以落脚的地方来。只好在天上绕圈圈。
刑天:“汝能不能不要转来转去的,吾晕也,晕也!晕得要吐也!”
花翻心中正堵着:“那你就吐吧。”
刑天:“吾不能解开裤子,又如何能吐出来?”
花翻:“……”
飞了老半天,总算看到一处“宝地”,似乎并没有多少士兵与岗哨。“这是哪?”花翻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铸戈:“这是哪?”
铸戈道:“总司衙门。”
花翻“。。。。”
不管了不管了,衙门就衙门吧,花翻想,大不了犯个扰民罪被抓去充军,刚好对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总司衙门的院落十分之宽敞,不顾刑天作呕的声音,花翻冲着那院子。缓缓地收敛了双翅。
四个人就这样从天而降落在了总司衙门大堂前的院子里。
大堂里的小吏们立刻走出去围了上来。
“大胆!你们几个小民怎敢不通报便进了衙门!”小吏们咋呼到。
花翻哑口无言,磕巴了半天才到:“在下……有冤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