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心中烦乱着,抬眼间,突然看见烟寒暮站在眼前。大半夜的眼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一个人,花翻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烟寒暮早就先上前一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花翻拿开她的手,四周看看,内室并没有外人,连忙去关好了门窗锁上。
“什么事?”花翻低声道。心想烟寒暮深夜过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要你帮忙!”烟寒暮简洁地说道。不客气地坐在花翻刚刚的位子上,她看上去风尘仆仆,褐色长发微乱地散开,。
“你先告诉我,五色诏是不是落在了上官持盈手里?”花翻迫不及待地反问她道。
“这也是我要你帮忙的原因。”烟寒暮说,“我们的局势十分不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绝对比你想的要糟糕得多。”
花翻一震,极力掩住心中的慌乱,道;“你说吧。”
烟寒暮道:“上官持盈拿到五色诏,就在长安立了前太子李钰庭为帝,宣布恢复李姓皇族的地位。”
花翻暗暗松了口气,说道:“ 若是李钰庭与上官持盈联合起来,也并无可怕,他们兵力不如我们,不出几日我们就能夺回来。”
烟寒暮轻笑:“若是这样,我又求你作何?”
花翻又开始紧张:“怎么?”
“上官持盈一拿到五色诏,就以天命为号,诏令天下所有的魔族,为天而战。我们魔族一向把五色诏奉为圣物,就是因为五色诏失落,才隐藏了身份的。现在上官持盈拿着五色诏,聚集了全天下的魔族,组成军队。”
烟寒暮接着说:“我们的兵力再多,也终究都是肉体凡胎,哪里斗得过?如今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已经丢掉了近半数的城池。”
花翻心中难过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刚刚上官锦年眼中的那一抹刻意压制住的忧色。 她刚才还想着失掉长安已是极限,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花翻幽幽地说,半天都缓不过神来,“那我们,岂不是亡国了么?”
“谁说不是呢?”烟寒暮话语凄凉,用手指整整脸上的几丝乱发,端过花翻喝剩的那半盏茶来,一饮而尽。灯光下她的脸上写满了疲累,看起来已经是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
“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烟寒暮的双眼因为疲累很是失神。“这样下去,我们没有多少胜算。”她的声音很是凄然:“我们好几年练出来的百万精兵,跟魔族打起来,就和开水泼蚂蚁一样,一片一片地死……”
花翻的眼中也有了些泪色。“我要怎么做?”她抬起头,向烟寒暮道,“我已经想好了,哪怕赴汤蹈火,我都得把自己捅的天窟窿给补上。”
烟寒暮随手拿了一块帕子扔给她,自己也缓了缓神,方才道:“你我都是魔族,心里头清楚的很,没有血肉之躯的人能打败魔族,即使像暗卫那样的精兵,也不过是能多撑一阵子罢了。”
“我知道。” 花翻没有接那条帕子,把眼眶里的液体生生憋了回去。“
“所以,这天下能打败魔族的,也只有魔族而已。可是我们的阵营里头,魔族也只有我而已,”她自嘲地苦笑一下,“九尾狐,你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一个穿金石的异术而已,逃命的时候来的快,战场上跟废物一样,更何况,我生下来就没有兄长强大。”
花翻也留意到,烟寒暮并不能像烟红泪那样,带着另一个人一起玩穿墙。的确是比较弱一些。
“白泽不同,白泽就是天命所定的奉献五色诏与君主的魔族,火攻的异能,也能在战场上派上作用。”
“你是说……要我参战吗?”花翻看着烟寒暮,犹豫地问道。
“嗯。”烟寒暮点头道。
花翻有些慌乱,她并没有经历过战祸,去战场上打过两次酱油,还每次都是以挂大彩收场。
“好吧!”花翻还是回答道,不论是赢是输,她都必须赌一次。
“首先,就是如何摆脱上官锦年的软禁。”花翻想。
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两个人都是一惊,花翻站起来把烟寒暮推至墙边,悄声道:“你先走,我一定想办法从这宫里逃出去。”
敲门声只响了两下,门就“吱呀”一声应声而启。花翻大惊失色地转回身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