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的……闲。睡到日晒三竿,才慢悠悠的爬起来。窗外一片春光,室内炉香袅袅,宛如游丝回环。
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她的方案已经十分明确,说白了,就是死缠烂打,连哄带骗,说什么也要把五色诏拿到手,同时,打死不回长安。
遥想自己几年来的劣迹斑斑……嘿嘿,不就是坑人么?花翻奸笑。
端着一杯清茶,花翻推开门。“早!”她冲门外的上官锦年展示自己的两行大白牙。上官锦年也配合地向她微笑。
”你冷么?“上官锦年显然把她讨好的笑当成了冻得呲牙咧嘴。
”不冷不冷。“花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饿么?“
”额,也不。“花翻继续狗腿地笑
”我饿了。“
”我去做饭!”没等他说完花翻就自告奋勇!下一秒就开始后悔。
上官锦年本想邀请她一起去吃饭,听她如此说,也来了兴致,道:”阿真这几年在外面真是长进不少,不知阿真最近学会烧了何种菜肴?“
花翻笑的脸都僵了。她会个毛线!最近烧的东西是刑天,不知道算不算一道菜……
“嘿嘿……呵呵……咳,那个……”花翻继续保持微笑,眼珠子却急的乱转,奈何她连锅子长什么样都快要忘了,又哪里知道自己擅长烧什么菜?上官锦年的身后,那只老灰猫又在疯子一样追着麻雀满院子乱窜。
“爆炒猪肝。”把那只猫扔到锅里炸了的冲动给了花翻灵感。
上官锦年微微楞一下道“……这道菜略为油腻……”花翻知道他其实想说这玩意儿听起来就难吃爆了。那很好,自己就能逃过此劫。
“不过,既然是阿真想要烧菜,我一定要尝尝。”上官锦年还是笑逐颜开。
“……”
花翻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不过当她真正到了伙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锅碗瓢盆案板爪篱,明显都和花翻不认识。天可怜见,这是花翻第一次见到没有熟的猪肝。她拽拽身边那个帮忙的丫头说:“你看你看。这玩意儿长的跟人割下来的舌头差不多……”三秒钟后,此丫头光速跑去茅厕呕吐。于是,花翻失去了她唯一的帮手。
盯着那些生猪干,花翻开始目露凶光,开始想着放火烤了了事。奈何她又一想,这玩意儿自己还要吃……犹豫之间,她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把菜刀。嘿嘿,这家伙她还是会用的。“咚咚咚”几刀下去,猪肝没什么变化,案板却开了花。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来----人----啊---“花翻开始求救。“呼哧……呼哧……”整个伙房,除了她,只剩一个烧火的。烧火的就烧火的吧,说不定是刚好是主厨大人今天被穿小鞋来这里烧火呢。
“喂”她拍拍那个烧火的后背,“咱俩换换呗?”
烧火的转过头来。脸上的皱纹比灶里的柴禾还要多,至少八十岁……天啊噜,这不是上次花翻问话的那个耳背老爷子吗?
花翻愣愣。还是决定不放弃治疗。
“喂!!!!我说!!!我烧火!!!你去烧菜可好!!!!听清楚,是烧!菜!”花翻虎吼震天。
“啥????烧柴???不用姑娘烧柴!!!我在烧柴呢!!!”老爷子和她对喊。
“……@##¥¥“
“是烧菜!!!!”花翻再吼。
“啥???少柴???柴够了,不少柴!!!”老爷子喊回去。
翻开始四处找墙撞。
………
经过花翻同学坚持不懈的努力,老爷子终于答应和她互换工作,她终于把一盘爆炒猪肝端到了上官锦年面前。
”嗯。色香味俱全。“上官锦年端详了那盘东西良久,认真道。(黑色,煳香,苦味。)。烟波一转,轻道:”不如,阿真先尝尝吧?“
花翻的两只眼睛被烟火熏的黑乎乎的,正在仔细研究为啥这猪肝长的跟灶台里的柴禾差不多。
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销魂的味道让花翻错以为吃下去的是筷子。
胃里翻江倒海,花翻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很好吃呢。“她对上官锦年说,露出一口黑牙。
”是吗?那我也尝尝好了。“上官锦年说着就要动筷子。
花翻立刻想到,他不吃自己顶多算个欺君,他吃下去,自己就是弑君了。赶紧拿手罩住。
“那个……咳,我想起来了,你从前不是喜欢吃清淡的吗?这东西太油腻了,还是留着我自己吃,自己吃,嘿嘿。”花翻瞪着两个黑眼圈接着笑。
上官锦年也对着她笑,笑得越来越意味不明。忽然,唇上一凉,上官锦年竟然吻在她的唇上。
正午的阳光,和煦温暖。花翻只感到头晕晕转转,像是被灶火熏得一般。
许久,唇分。上官锦年坐回原位,冲花翻笑道:“这样看来,阿真的厨艺似乎不慎精湛啊。”
花翻突然明白什么,脸红了。
“不如,去向长安的高明的御厨拜师学艺如何?”上官锦年看着她的眼睛道。
“……说什么呢,我觉得我更偏好洛阳的口味呢。”花翻绕圈子。”听闻陛下最近要祭天封禅。不如……“花翻眨眨眼,”陛下这三天的饭全包给我没问题,让在下一睹五色诏如何?“
上官锦年也向她眨眨眼,“这三天的饭食若全由阿真亲自下厨,朕三天后绝对肠胃抱恙去不成嵩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