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烟红泪十分悠闲的声音:“其实今日若不是有这么多糟心的事的话,天气还不错,说晴不晴,说阴不阴,凉风习习,诸事适宜,哈哈。”
花翻的翅膀本就负着伤,现在又负着人,这个人还一直在她耳朵边嗡嗡……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花翻十分想把丫摔下去。
“既然天这么好,不如我们趁机游玩一番何如?唔……其实我对这附近很熟。”
花翻更加地想摔死他丫的。
“你的心态还真是好,这么多事堆着,你倒是不慌不忙,你想好怎么对付你的娘亲了么,若是没有想好的话,还是不要游玩的好,你娘亲的魔族大军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仔细你玩着玩着就把命还给你娘亲了。”她没什么好气地讽刺烟红泪道。
可烟红泪的好心情却分毫不减。他轻笑道:“你未免太小看了我些,我既然敢如此违抗她,就一定有应对一切变故的准备。”
“哼,包括应对死么?”花翻不服气道。
烟红泪哈哈笑着,笑的了无心机,小孩子一样。“是啊,我随时准备赴死,只怕你就没有这样的准备了。”
他话没错,花翻还真的几乎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不管遇到了何种的危险,可不管怎样,她顶多算的上是不顾命算的上是大胆罢了。若真是要她想到死亡,她还是十分地害怕的。虽然她自己也想不清楚原因,但她绝对做不到烟红泪那样潇洒。
“看样子你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喽。”花翻避开他的问话,转移话题道:“那不如我们就此分开好了。”
花翻有意地避开了和山地仅有一江之隔的江于城,四处地兜圈子。目之所及,整个江于城,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布置了重兵。她又如何敢降落下去?眼看已经兜了好几个大圈子。她绝对不能带着烟红泪进入江于城,可烟红泪却没有一点点要走的意思。这就好比请了客人来家中吃饭,客人不走,主人也不好赶走客人一样。
作为客人的烟红泪不好惹,但还好在作为主人的花翻也比较无赖。看他一直都不提出分开,花翻干脆不再兜圈子了,在江水之畔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坡树林,在林中降落了下来。
花翻卸下翅膀上的重物,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受了伤的一边翅膀。
“我们就此别过吧。”花翻对烟红泪说道。
烟红泪笑:“你就这么害怕他?心心念念地不想让他看到我?”
花翻不能否认,但也不想承认,只好含混道:“你再不回去,怕是整个江于城都要大难临头,你难道不该收拾一下自己的烂摊子么?”
烟红泪笑,笑的有一点酸酸的“我知道,你可不是在关心我。”
花翻心道:“当然不是。”虚伪地笑笑,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在关心你啊。”
树林外风声渐起,风声之中夹杂着些许人声杂乱,声音不大,但却越来越清晰,花翻知道一定是暗卫,只有暗卫才能发出这种像是暗夜黑猫一般的声音。她心里清楚的紧,别说是她躲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山坡树林之中,就是她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暗卫也照样会掘地三尺。
她看看烟红泪的表情,显然他也听到了周围的异常响动。她朝着烟红泪一个劲儿地使眼色,可烟红泪却完全无视。
“正好,我也想要见见他。”烟红泪突然严肃道,严重略过一丝阴沉。
花翻恨不得把他一脚踢飞,她当然明白烟红泪口中的“他”指的是上官锦年。
“你要见他做什么?”她一脸的惊愕,觉得烟红泪绝对是活腻了,他要是在这里乖乖地等着被暗卫抓。恐怕压根就活不到明天--凭借上官锦年对他恨到牙痒痒,很可能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就直接下令宰了。
“当然是有话要说。”烟红泪很淡定,蓝眸之中的阴沉变为凌厉。
“你……不怕他杀了你?”花翻满脸的黑线,十分严肃地质问道。周围的人声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再容不得一点的玩笑。
“不怕。”烟红泪突然向她挑起一抹很是阴鸷的笑来,笑得花翻后脊背像是爬满蝼蚁一般,一阵阵地发麻。
不待她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只听得“叮。”的一声,烟红泪的宝石长剑已经脱去了剑鞘,被他握在了手中。下一秒,那把剑就霸道地卡在了花翻的脖子上。
花翻整个人都被他箍了过去,张口欲喊,他没有握剑的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呢过神摸?”花翻口齿不清地质问道,事出紧急,警觉的暗卫听到异响,似乎马上就要破林而入!花翻心中一紧张,照着烟红泪的手掌,张口便咬。他白皙纤细的手被狠狠地咬出了一排鲜红的牙印,可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放手的意思。
“你这个小畜生,竟然还咬人。”烟红泪嗤笑。
花翻觉得他的剑离自己的脖子不过一毫发的距离,森森的寒气让她不由得有些发起抖来。
“你说,若是我如此这般,他还敢不敢杀我?”烟红泪在她的耳边,轻笑道。
花翻一瞬间恍然大悟。眼波一转,继而就十分熟稔地配合起来。
她没命地干嚎着,反抗地声音被堵住了些许,听起来更加地痛苦逼真。
山坡之外的响动迅速地逼近,一阵剧烈的乱响之后,一群黑衣人穿过成排的松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寻找多时的郡主浑身伤痕累累,正被敌方的督军用一把锋利的剑挟持着!
抽剑的抽剑,搭弓的搭弓,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不多时,他们就被种类齐全的各色武器与一双双杀气凛凛的目光所包围。
“杀了他!他是偷袭兵营的主谋!”花翻一把拉开烟红泪的手掌,泪水溢出眼眶,抹了辣椒一般的真实,她大声控诉着,大义凛然。
烟红泪邪恶地一笑,手中地长剑又紧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