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时,她的头痛就转换成了脖子痛,她感到灯光之下那一团阴影突然之间包围了她,蛊雕的巨爪,她虽然并看不见,可是却可以十分鲜明地感触到那粗铁钩一般的力道,死死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阴影之中,她听到蛊雕的笑声。他在苦笑,笑的干涩嘶哑,比哭的还难听。
花翻刚刚也不慎吸到了空气之中的“魂招”,此刻药力发作,只觉得从脑壳到四肢,皆是瘫软无力,腾不出力气来招架他。脖子上一丝湿凉滑下,抬手一摸,全是鲜血。
“你不能杀我。”花翻望着眼前的空气说道,“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蛊雕一声冷哼,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花翻不死心,她知道蛊雕亲眼看见了阿圆的尸体,一定会起疑心。
“你也看出来了,她死的不明不白。若真是烟红泪想要杀死阿圆,依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做的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么会让你看出破绽?”她继续向古沙说道。
古沙又哪里听得进去,此时不管花翻说什么,对他而言,都是噪音而已,心中一阵烦躁,他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花翻吃痛,差一点昏死过去。完全出于本能地双眸飞出火焰,冲向包围着她的阴影。
扼住她脖子的手猛地松了开去,花翻趁机闪身躲避,只见阴影之中几缕烟尘升起,接着落下几根黑色的羽毛。花翻不敢懈怠,接着向那一团的阴影放火,一边放火,一边迅速地跑到墙角,一把拉起还在昏睡的烟红泪。
她环视四周,整个密室所有的空间,都被古沙带来的阴影所覆盖,而看上去安全的地方只有一处---就是那座牢狱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古沙被火烧的短暂的时间里,和烟红泪一起逃到那个铁栅栏之中去。
“鬼”给的*当真是强效无比,烟红泪昏睡地如死人一般,花翻连连叹气,恨不得把自己一掌拍死,真是多此一举,生出如此多的麻烦来!
时间紧迫,无奈之下,花翻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把烟红泪以公主抱的形式打横抱了起来。
。。。。
她有一种泰山压顶的错觉,这货绝对在长安吃了不少山珍海味,才会生活滋润,养肥至此。
古沙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可刚刚花翻一把火烧过,他也受了伤,此刻并不敢轻举妄动。
“你去哪里无所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绝不阻拦你。”古沙开始开条件。
花翻抱着一头睡死的猪,十分沉重地问道:“什么条件?”
“打开这密室,放我出去。”古沙说道。
花翻想起,刚刚烟红泪关上密室天窗的时候,古沙背对着他们,并不知道天窗开合的方法。
“那你必须答应我,出去以后,不要伤及无辜。”花翻也谈条件。说罢,双眸一闪,似乎又要放出火来。
古沙冷哼了一声,却也只有暂且答应。
花翻思忖片刻,手一松,先把烟红泪卸了下来。低头在地面上找到了那把扇子。
她记得烟红泪似乎是用了扇子柄戳上了墙壁上的某个机括,密室的天窗就自然关合了。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墙壁上的那个机括。一看,却傻眼了。这个机括,准确的说是一个按钮,在设计的时候,石壁墙上的这一块石头就是可以按下去的。按下去以后,这一块石头便被推进了墙体之内,变成了一个凹型。无论花翻拿着那柄扇子怎么又是戳又是敲,都没有一点反应,这石头已经再也出不来了。
花翻猛然明白,这密室的机括阴毒无比,本就是一个死的开关,一旦从内部闭合,便永远别想要再次打开。她这些日子一直与“鬼”有所接触,也大致明白这种密室叫“请君入瓮”,一旦人进去,就有去无回,永远不要再想要出来。
古沙看她许久没有反应,已经有一些焦急了。
看着身后的黑影一点一点的逼近,花翻咬牙,开始使诈。
她装作很费劲的样子摆弄了许久,着急道:“我只知道他刚刚似乎是动的这里,但究竟是怎么打开的我也并搞不懂,我没见过这些东西,真是急人,怎么都搞不定……”
古沙听她如此说,见她一个女子家,没见过世面也在情理之中。冷笑一声说道:“即使如此,你就赶快让开,让我来看看。”
花翻要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松了手闪身到一边。
古沙走到那机括的旁边。看到那奇怪的机括,不禁也愣了下神。
虽然口里说着花翻没有见过世面,但其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又如何见过?他本是纵横沙场的武将,常年在金戈铁马中打滚,一年到头,门都没有见过几扇,何况是如此费心思的密室之门?
他只好化回了人形,对着那凹陷进去的机括,一阵好不辛苦地推敲琢磨。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听得异响传来,转头看去,只见牢狱的铁栅栏已经在自上而下地缓缓闭合,花翻已经带着烟红泪躲进了栅栏之中去!
古沙这才恍然大悟已经受骗上当,可飞身冲过去的时候为时已晚,铁栅栏的末端插进地面,发出让人死心的脆响。紧接着,隔开牢狱的那一堵墙也开始缓缓地下落,终于完全地落了下去。花翻与烟红泪,在那堵墙之后,彻底从他的视线之中消失。
“你!!”古沙指着那堵墙,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翻在石墙之后气喘吁吁,把烟红泪这头死猪抱到这个地方来,她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有瘫坐在地,眼冒金星的分儿,若是这栅栏下落地稍稍慢一点点,或者古沙的反应稍稍快那么一点点,那她就绝对是只有束手就擒了。
听到古沙气的快要发狂的声音,花翻在石墙之后念了一句佛,解释道:“即使我不骗你,你也万万是逃不出这里的。一者,这机括本就是一个死的,用行话说叫【请君入翁】,二者,我并不放心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