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僵持不下之时,迈尔斯突然叹了口气,走到安塞西亚身旁道:
“安塞西亚小姐,谢谢你帮我出头。”
安塞西亚摆摆手:“嘿,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
迈尔斯眨眨眼:“其实我和雷恩之间的矛盾也没有那么深……”
他说的是实话,其实这件事最开始和迈尔斯根本没有关系,是他出头保护朋友才会与雷恩交恶。
后来雷恩虽然处处找他麻烦,但其实并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之前迈尔斯身上的伤,也是他自己不服气非要动手才引起的战斗。
当然,在一遍又一遍的对战中,他也如愿积累了不少战斗经验。
总之,雷恩固然可恶,霸道傲慢的同时还喜欢仗势欺人,但依然有一定的底线,不会把人逼到极限,对自己的兄弟也很仗义。
这次弄坏他的甲,已经是最过分的一次,不过合身的甲,每个人都会多准备几套,这样做只能恶心恶心人,没什么真正的作用。
“是这样吗?你是来给他们求情的?”
安塞西亚皱起眉。
“不不不,毕竟他们也曾对你出言不逊,我只希望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现在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其实已经很解气了!”
“原来如此,那我也没什么理由再逗他了……”
安塞西亚点点头,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逗?”
迈尔斯嘴角一扯,感觉自己完全摸不懂安塞西亚的想法,明明昨天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可是他的眼神看得我好不爽啊!”
安塞西亚语气一转,让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陆曦衣在后面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怕安塞西亚的肩膀:“好了,给他们个教训就好,不要把事情闹大。”
这雷恩明显是极具自尊之人,如果逼迫他下跪求饶,只怕会结下大梁子,这件事其实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
虽然把在场的所有敌人都杀死就没那么多事了,但毕竟只是个小争端,人家迈尔斯都已经消气,还赶尽杀绝就是否有些没人性?
“好吧,那你先给我道个歉。”
安塞西亚听话地点点头。
“抱歉,是我小瞧你了,你很强。”
雷恩只是不愿下跪求饶,对安塞西亚的实力还是心服口服的,所以道起歉来毫不犹豫。
“……嗯,好吧。”
安塞西亚撇了撇嘴,手指一勾,飞出去的七根扇骨便分分化作红线,尽数飞回。
嗖嗖嗖——
雷恩只觉脸颊一痒,已经被悄然切开了一道细长的浅伤。
再看其他人,也是纷纷捂着面部,没人敢随意说话。
“这些就算是教训咯,希望你们以后长个记性,别总想着欺负弱小,懂了吗?”
安塞西亚掐着腰,像是一位小女王。
雷恩沉默片刻,点头道:“明白了,我会注意。”
其他人见老大已经服软,也纷纷点头答应。
“好了,你们走吧!”
安塞西亚摆摆手,不再看他们。
“多谢这位小姐谅解,我定会好好教训他们!”
扬·叙瑟松了口气,道谢过后立刻领着雷恩等人离开的整备室。
门外阴影中的黑袍女子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陆曦衣回味着对方那操纵阴影的能力,感到有些熟悉。
似乎之前在赏金猎人西提?艾洛达的身上也见到过一块力量相似的石头。
那是在他刚刚离开小镇的路上,在和一群强盗的战斗中第一次遇到念能爆。
据他猜测,那群强盗应该就是被西提?艾洛达身上那块奇怪的石头所吸引。
所以,这又是一个新的外侧组织?
果然随着实力和眼界的提升,外侧也不再那么神秘罕见了。
“安塞西亚,你知道有什么外侧组织的权能是和阴影有关么?”
路上,他小声问安塞西亚。
少女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知道!你说的,应该是深暗钟楼。”
“深暗钟楼?”
“那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好像主要是收集情报的,他们的权能和影子有关,擅长隐藏自己,呃……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安塞西亚挠挠头:“不过权能之间也是有差别的,那种类型的权能和我们不同,他们应该普遍不太擅长战斗吧。”
“这样啊。”
陆曦衣点点头,暗自记在心中。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看向路边一个装修精致的小店铺。
视界扫过,陆曦衣知道,那是一个玩具店,专门售卖布娃娃和人偶之类。
此时的玩偶店大门紧闭,窗户也被布帘之类的隐约遮蔽,寂静的矗立于街道的一角,看上去并没有在营业,甚至流露出一丝丝阴森可怖。
“怎么啦?”
安塞西亚注意到陆曦衣的神情变化,好奇道。
“……没什么,以为见到熟人,应该是看错了。”
陆曦衣摆摆手,神色如常。
他在刚刚那家店铺里,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可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
会是什么呢?
他心中思绪流转。
……
另一边,阿拉木斯城外。
两道人影缓缓行走在荒芜的戈壁之上,没有行李,没有马匹,彷佛他们仅仅是依靠两双肉腿便做到了横渡大漠。
“前面就是阿拉木斯了?”
领头那人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镇问道。
“算算距离,应该没错。”
领头之人点点头:“343号就是在这附近孵化的虫卵吧?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感应到我的那些小可爱们?”
后面的人随意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实验体暴走了,或者被人一锅端了?”
领头之人冷笑一声:“那小子怎样都无所谓,我只要实验体完好无损。”
“如果没了呢?”
“闹个天翻地覆也要把它找出来!”
领头之人眯起眼睛。
“你可不要乱来啊!嘿嘿,话说这座城应该没人能挡得住你吧?不小心全杀光了可是很难收场的啊。”
旁边那人怪笑一声,提醒道:
“我可是听说,最近深红之棺的人不太老实,佣兵公会的A级佣兵行踪也有些不能确定。”
领头之人不屑道:“那又怎样?谁能挡得住我?”
风吹拂起他散乱卷曲的短发,露出印在脖颈上的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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