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的存在,自古以来便一直是灰原的绝对支柱,他们依靠自己的能力,对灰原的贡献几乎达到了以一抵百的效果。”
“即便现在也是如此,域使们正是依靠域主的力量,才能拥有一个相对安稳的家……”
“每个有本事从黑域里跑出来的人,都不会是简单货色,他们都对自己的能力有着一定自信,是不会轻易服从他人的。”
“灰原便是如此,本就不多的成员,内部还会细分为很多派别,他们各自对自己的未来都有着不同的看法。”
“学院派、保守派、鬣狗、群狼、黑蛇……”
“我隶属于鬣狗,那是一个相比于其他派别,稍微特殊一点的小组。没有人会来招惹我们,因为我们做的全是最危险,也是最疯狂的工作:
回收失控者。”
“域使也好,域主也罢,只要有人失控。陌生也好,战友也罢,没有我们不杀的。”
“……”
“虽然这是每一个成员都要承担的义务,但是唯独我们是最专业的,最困难的任务也只会交给我们来完成。”
“很好理解,对吧?因为相比起其他人,我们的能力往往都是最危险,也是最具杀伤力的。像我,我可以化作黑虫,面对失控的敌人,胜算相对大一些。”
“而除了我,鬣狗的其他成员也是一样,能力一个比一个可怕。”
“所以在此之上,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那就是监视域主,并在他们失控之后第一时间将其消灭。”
“毕竟一旦域主失控,也只有我们有能力阻止。”
听到这里,陆曦衣微微点头:“而现在,已经有域主出现了失控的前兆,所以你才迫切地想要变强。”
线虫抬头看向他:“没错,如果没人能够阻止失控的域主,我们都要完蛋。”
“整个灰原难道就没有人是域主的对手么?我听说域主的实力未必比域使要高处很多。”
“你说得没错,但那是没失控的域主,域主一旦失控,就会化作一种极其可怕的人形黑域,那绝对不是现在的灰原能够对付得了的。”
“……”
陆曦衣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对双方的具体实力根本没有什么概念。
“当然,这并不是说对方就是无敌的,你应该听说过吧?传说中的域使‘清道夫’?”
“嗯,有所耳闻。”
陆曦衣点点头,终于有他听过的内容了,“清道夫”,不就是就连赤犬也惊叹不已的那位,连续经历了四十七个黑域,还存活至今的强者么?
“据说,鬣狗就是清道夫一手创办的,传说当时他独自一人便清除了一位失控的域主,然后出于担忧,亲自创立了‘鬣狗’这个特别小组。”
线虫一边说着,一边叹气道:“那时的灰原是怎样的盛世,我已经无法见证,但就现在而言,我们又一次来到了灭亡的边缘……”
“发生什么了?”
“呵呵,实不相瞒,那个所谓的传奇域使‘清道夫’早就已经失踪不见了,估计是一不小心死在哪个不知名的黑域里面了吧……或者就连他也已经失控了。”
“可我听说他还活着。”
“活着?当然,他必须‘活者’,人总要有点希望,更何况他还是我们之中唯一……”
“什么?”
“他是唯一能够和失控之后的域主对抗的存在,没有了他,鬣狗的真实作用其实早已名存实亡。”
“……这个清道夫,他到底有多强?”
“呵呵……谁知道,有人说他早在接触黑域之前就已经有了相当可怕的实力,也有人说他的实力是通过不断经历黑域,吞噬遗物而不断壮大的。他的存在也确实给了我们些许希望,不过更多的是绝望。”
线虫冷笑道:“我曾以为只要不断地吞噬黑器和黑遗物,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变强,就能像清道夫那样……”
“所以你才会变成那副模样……那么,你的目的达成了么?”
陆曦衣反问。
“目的?也许吧……每吞噬一个黑遗物,我就会被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感所包围,那是实实在在的,变强的感觉。”
线虫低下头抓住自己的脑袋:“可是……我真的变强了么?我不知道……也许变强的只有深渊对我的侵蚀……”
果然,有时一旦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
“喂,无名的背负之人,你知道深渊侵蚀么?”
线虫突然抬起头,紧紧地盯住陆曦衣。
“……听说过。”
“真是个十足的菜鸟啊……呵呵,看来也指望不上你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
“你既然听说过,那么应该也已经猜到了,你现在正在经历的,正是深渊侵蚀。”
“……”
陆曦衣皱起眉毛,对方所说的话,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当做个故事来听,毕竟深渊这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如今线虫居然大大咧咧地,直接承认了这里是深渊侵蚀,反而让他有些疑惑起来。
“深渊侵蚀这东西,说白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却像是卡在你心里的一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线虫洒脱地笑着,语气中却流露出浓浓的绝望:“看来你还算幸运,遇上了我……告诉你吧,只要把我杀死,你就可以出去了。”
噌——
陆曦衣闻言毫不犹豫地拔出断剑,摆出攻击的架势。
“呵呵,真是猴急,有我当年的风范……”
线虫冷笑着,没有任何要抵抗的意思。
“只要杀了你?没有别的条件?”
“没错,只要杀了我。不过,你要是现在就动手的话,我可是会反抗的。虽然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不想就这么彻底死掉。”
线虫笑得很难看,他的眼中依然有悲伤流过。
“……你想说什么?”
“在死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这也是我最后的心愿。如果你能答应,我也可以安心的死了。”
“你想让我帮你阻止那个灾难?完成你的职责?”
陆曦衣回想起对方生前的执念,不禁有些感慨。
不曾想,线虫听完之后竟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吗?我说过了,没人能够阻止这场灾难!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还是清道夫在世?”
“……”
陆曦衣皱眉,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说大话,他不是悲观的人,别人不行不代表他也不行。
而且,他最近也在寻找自己的使命,如果这就是线虫的追求的话,陆曦衣不介意帮助对方完成这个梦想。
他喜欢听别人讲述自己的愿望。
不过既然不是这个,那么线虫的请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