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时光让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彻底改变真的很不易,而且还变得那么坚强勇敢,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晨香一直可以这么坚强。即使以后他消失了,他希望他的小晨香还能坚持到最后……
目光从晨香脸上移开,手指滑动至胎记上停下,木华从晨香身上感应着那股异样气息,而这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是他们……
木华那柔和目光消失,肃杀之气显露,双眸微眯,难道他们找来了吗?
哼,找来又怎么样?虽然他们探索过晨香体内气息,可并没有发现什么,但对于他们他不得不防。
这样的木华是晨香从未见过的,灵动的双眸开始深思好奇。
道:“先生,您怎么了?”
先生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听着晨香询问,放于胎记上的手指一顿,木华心里苦笑,他不应该在晨香面前这样失态。
收回右手,木华负手而立,一袭白衣身影在阳光之下拉得休修长,即而转身。
笑着道:“无事,只是晨香以后不要再下山了,你菜园之事,先生可以请人代你打理,你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晨香口型微张,看着那道修长背影,有些受宠若惊道:“不,先生,这可使不得,您,您已经帮学生够多了。”
她怎么可以再让先生帮自己,先生对她八年栽倍,这份恩情,她这辈子可能无以回报,菜园之事怎么还好意思再麻烦,再则她有手有脚,有劳动力,这点苦她还是吃得起,所以当下就回绝。
听着晨香回绝,木华轻笑,想要再说点什么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下跪之声,那声音刺痛他的心,扼杀他的忠心。木华立刻回头,一脸不可思议弯下腰,扶着晨香臂膀。
有些激动道:“晨香,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不,先生,这一跪是晨香感谢先生不图回报教学生学识,虽然不知道先生为何要这样帮我,可这份恩情,学生来生做牛做马定会报答,而眼下学生就有一事相求,请先生教我弟弟学识,可好?”
晨香真诚的看着木华恳求道,这样做虽然还是欠先生恩情,可弟弟必须出人头地,不能像父亲那样活着。虽然她自己也能教弟弟,可她学识怎不及先生万分之一,另外她还需打理菜园谋生计,哪里有时间教文文学识,土生土长的她以条件只能做到这么多。
木华将晨香扶起,抿嘴笑了笑,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条件,而是使命。
“先生可以答应你,那么这碗山珍海味就作为家弟学费补偿吧。”
木华太了解晨香性子,以事论事,她才心安理得。虽然多个学生会多一个麻烦,但使命不可违,他必须去完成。
晨香一听,高兴不已,本以为要对先生请求一番,可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当下又对先生多了一份疑虑,先生为什么这样不投回报帮她?难道这中间会有什么隐情?很想问先生要个结果,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没问,晨香想,总有一天先生会告诉她,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个理由,先生不说,她就不要去猜忌。
山珍海味定是要品偿一番,兰晨香同木华用完膳,回到南家村已是傍晚时间。刚踏进院子,就看见爷爷独自己坐在门口,一脸忧急。晨香见状心有忐忑,立即迎上去。
“爷爷,您怎么坐这,晚上天凉我们回屋吧。”
晨香将爷爷扶起,准备回屋。南温宇看见已回来的孙女,刚才还忧忡的心放下大半,反抓着晨香手。
担忧道:“香儿,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晨香拧眉,今天她疏忽了,不应该让爷爷担心。
转而轻笑道:“没事,就是去见……一个朋友。”
想到先生身份,晨香回答有些勉强,因为她曾经答应先生,要对他身份保密。晨香那墨黑眼珠飞快转动着,想着接下来该怎么与爷爷说文文之事。
看到孙女勉强回答,南温宇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晨香口中朋友非那么简单。
于是苦口婆心道:“香儿,爷爷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爹娘去世已有五年,算算你今年已到成年之礼,告诉爷爷你是不是和旦喜那小子好上了?”
既然有心念之人,他这个爷爷不可不管,既然旦喜喜欢香儿,就得拿点诚意出来。
晨香一听,眉心一紧。
“爷爷,你说什么了!”
她倒忽略了,也忘记了,她成年之礼到了,按村里规矩,女子成年之后,必要夫嫁,不然会被笑话,可她和旦喜……
晨香赶紧摸摸左脸,苦有惆怅,她知旦喜对她有意,可婚嫁这事她从未想过,今日要不是爷爷提起,她怎会思虑。但婚嫁这事她必须搁下,眼下以家业为主,她本打算种几年蔬菜,存些银两,等银两够了再去北都租间铺子,做些买卖过以后日子,她必须为文文铺路。
看着一脸惆怅的孙女,南温宇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叹息,心中有了一番盘算,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却被晨香截了去。
“爷爷,这事先搁着,我给文文联系了位先生,明天就让文文去先生那学习。”
没有什么比文文学业更重要,只有这样文文才有出路,这样说,爷爷不会怀疑什么了吧?
南温宇神情一怔,显得不可思议,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连忙道大声道:“香儿,难道你今日……”
“对啊,爷爷,您多心了。”
其实没有更好理由来塞搪秘密,她和旦喜也没什么事。这样回答最好不过,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也免了爷爷疑心。
南温宇连忙点头,这可是大喜事,对于晨香婚嫁之事也没提起,可心中打算没有放弃。
文文求学这事,便这样落定,对未来,晨香已有了规划,也宽了一家人的心。可对未来之路,晨香永远想不到,她的人生从那一刻就已经在慢慢改变,而且是那样神奇。
天色已越来越暗,天边明月悄悄露头,照亮着整个南都国。晨香将爷爷扶回屋之后,又迅速挑着箩筐去了菜园,张府在北都城大摆三天宴席,这蔬菜都是由她来提供,任务重大,今晚估计忙到很晚,可没有什么比钱来得更重要,这点苦对她来说算什么。
接了张府生意是件非常幸运之事,这事还得感谢旦喜哥,如果旦喜不是张府厨房伙计,这桩生意怎么会轮到她,明天她得好好感谢旦喜,恩情对她来说很重要,就像先生对她的恩,旦喜对他的恩,可旦喜对她的情……
夜色中,一颗白菜被镰刀割下,菜园中的晨香站直身板,一脸茫然对着那白净明月。
难道旦喜哥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君吗?微微叹息,晨香弯下腰继续收菜,这辈子,她不能辜负对她有恩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