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国皇帝心里想着南晨香一事,目光也对木华稍作打量,随后便浅笑,对着木华稍抬了抬手。
道:“南亲王,免礼吧。”
如此说完之后,皇帝目光又马上转向赫连城,声音变得急言厉色。
怒道:“赫连城,你可知罪!”
龙颜大怒,整个华清殿所有官员,马上低头拘听,大家都不知,这皇帝前一刻对着南亲王还礼仪倍加,怎么这后一刻便问罪尚书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城稍作恐慌,身子连忙向前倾去,然后跪了下来。
不慌不忙道:“臣恐慌,皇上,不知下官所犯何罪?”
皇帝听后,有些无奈,但南亲王在场,他不得不做做样子。
南晨香一事,他还得给南亲王一个交待,可不能忽言了事,不然引起两国大战,吃亏的可是南都国。
“赫连尚书,你这罪可是犯得不轻呀,你可知南晨香是昭华国大公主女儿,昭华国小郡主。”
皇帝一句话判了赫连城不知者不罪,反正南都国是在不知情下才将人抓入天牢,另南晨香并不是尹梦公主亲生女儿,这般说也是合情合理,至于南晨香进天牢是受刑还是没受刑,那就另外再追究了。
木华一听,轻轻挑眉,此番他也没有打算追究太多,只要将人放出来就行。
此话一出,那些参本与南晨香之事众官,全都变得心惊胆战起来,此刻也明白,为什么这南亲王会亲自来南都国了。
南晨宇、南晨香,原来是兄妹。
之后大家便一同跪了下去,身体变得颤抖不已,一同认着罪。
“臣等不识泰山,还请皇上恕罪。”
整个华清殿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皇帝看着全跪下去的众官员,表情转向那气宇轩昂的南亲王。
道:“能不能饶恕你们,这还得看南亲王意思,南亲王你觉得朕要怎么处置他们?”
他是皇帝自是狡猾的很,这般做,主动权可全是到了南亲王身上。南亲王只是一个亲王罢了,皇帝量他也不会说出什么狂妄话出来。
木华微微笑着,拱了拱手:“那就按皇上自己意思办吧。”
“既然南亲王宽宏大量,朕就罚你们俸禄一年。”
皇帝目前只想快点将此事解决了,并没有想着怎么来重罚各臣子。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安排馁了,可此时,不知哪个人突然冒出来,说了那么一句。
“皇上,既然南郡主并不是妖魅上身,老臣以为,还是尽早将秦王与郡主婚事给办了。”
说话之人是吏部侍郎杨大人,这番说也是因秦王抢亲在先,注定两人命中姻缘。再则这南晨香又是昭华国郡主,如果两国因此而联姻,那么南都国以后可以如虎添翼,其它两国更不能轻易来骚扰。
“这……”皇帝顿了顿。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介怀那是一名丑女,嫁过来,虽给南都国涨了势力。可他也是死要面子,那样做,少不了被其它几国笑话,说南都国为了巴结昭华国宁愿取一名丑女为媳妇。
木华也是一怔,北乘风终是扰了凡人命数,事情开始有些转变。
虽说两人上古三百年就有婚约,可如今晨香转世之身,他怎能就这样轻易将人许给北乘风。
木华连忙道:“皇上,这……恐怕不馁,家妹贵为昭华国郡主身份,如果将她这般下嫁秦王,此事还得同父母商议才行。”
皇帝点了点头:“联同意亲王所说,此事还是等南亲王回昭华国与父母商议再定论吧。”
北乘风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过任何言论,只是安静般听着,现在南晨香已被释放,至于那联姻不联姻问题,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
尚书府。
赫连祈萱,领着二名丫鬟正要出府去天牢,“看看”南晨香还是否活着。
这几日她折磨晨香正在兴头上,可能再过个几日,晨香便会香消玉殒。到那时,秦王身边再不会有任何女子,那么她就有机会,让秦王回心转意。
她从小就爱慕秦王,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秦王痴傻那段时间,她更是没有嫌弃过他,甚至为他筹谋策划,她才是正牌的秦王妃。
赫连祈萱将手帕紧紧捏着,嘴角也挂着一丝邪笑,秦王是她的!
出了府,走了那么五六步,正要被丫鬟扶上马车,却被刚下朝回府的父亲叫住。
“萱儿,你这是又要去天牢?”
赫连城,双手负于身后,踩着平稳而紧慢的步子,向自己女儿走去,一脸疲惫。
“爹爹,你回来了,女儿亲自给您做了芙蓉糕点,放在了厢房。”赫连祈萱淡笑道,将刚那邪恶表情给压了下去。
“嗯,萱儿,你不用去天牢了,那南晨香今早已经被释放。”赫连城心有余而力不足道。
赫连城的话让赫连祈萱慢慢浮下那笑容,身子轻颤,有一丝不明。
“父……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南晨香差不多已被圣上判了死刑,怎的会被突然释放?”
紧紧揉捏着手中帕子,心中恨意和不甘同时交加着。
看着女儿神态,赫连城轻叹了口气。
“萱儿,这个南晨香来头有些大,她可是昭华国尹梦公主的女儿,是个郡主,虽然只是个挂名的郡主,但南都国不能小觑。”
赫连城说完,轻轻拍了拍女儿肩膀,转身便进了尚书府大门。
赫连祈萱,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对于南晨香的身份,心中百般不愿接受。
右手重重拍在那马车上,紧紧抓着马车一角,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咬牙道:“郡主,她居然是名郡主!”
身后的两名丫鬟,看着心性厉变的自家小姐,马上跪于地面,另一名丫鬟好言劝说起来。
“小姐千万别动怒,小心伤了身子,方才老爷不是说了,南晨香只是一个挂名的郡主,并非尹梦公主亲生,怎能与小姐身份相比。”
丫鬟的话,让赫连祈萱,收回了一点理智,狰狞的面容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阴笑道:“对,只是个挂名郡主罢了,我又有何惧,就算她哪一天不小心死了,昭华国也不会怎么样。”
赫连祈萱,又是恢复了常态,但脸上那阴魅之笑,很是深浓,心中开始想着,怎么样才让南晨香无意间丧命。
晨香被带出天牢之后,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这仙界的迷障术,要是下在凡人身上,没有一天一夜,被迷之人,怕是醒不过来。
木华将人救出之后,并没有打算将晨香送回南家村,而是带着她入住秦王府。
如今南晨香可不是什么孤女,而是昭华国大公主之女,荣华的南郡主。
关系似乎有些复杂,木华此时想着,等晨香醒来,该怎么与她解释自己身份。
晨香可是认得他,他并非什么南亲王,而是她的先生。可如今晨香发现了北乘风秘密,他总得对晨香有一些交待。
坐在床沿的木华,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儿,显得一脸愁容。此时一身玄衣的北乘风,不紧不慢踏进了厢房。
向木华拱了拱手,尊敬道:“尊上。”
北乘风行了礼后,站至床沿边,看了床上人儿一眼后,右手一掀,一道光华向晨香闪去,晨香身子轻轻一颤,像是又深层昏昏而睡。
木华眉头一挑,看了北乘风一眼,嘴角轻言而笑。
“太子,倒是想得周全,居然抹掉了她一些记忆。”
“尊上请放心,乘风只是抹掉了她在牢房见到我的那些记忆,并没有什么伤害。”
看穿了木华不会让晨香知道自己身份,此时他怎能不出一份薄力。
“如此甚好,只是等她醒来,我们该如何与她解释身上的伤?”
“当然是尊上救了她,尊上可是她先生。”北乘风平静语气中带着一丝算计。
木华笑了笑,对于北乘风心思,他一清二楚,但也没有拒绝。
淡然而道:“既然太子已经来了这里,那就劳烦照顾好她,本尊还有些事要处理。
木华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已经消失好一段时日了,总得回南家村看看南晨文,随便与南温宇说说南振秋事情。
南振秋五年未归,一家老小都以为他死了,可不想在昭华国做了附马。现在他又利用南亲王身份,将晨香救出,这事情已经是瞒不住了。
“好。”
北乘风目送木华而去,然后回眸看了看床上的人儿。
说不出的异样,让他深沉反思,木华看似不愿将南晨香许配于他,这三番四次找事来阻拦带晨香回海域,现下,他该如何是好?
北乘风在房中坐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此时床上昏迷的晨香慢慢有了异动。
从天牢出来已快过去一天一夜,晨香此时也差不多要醒来。
浓而细长的睫毛慢慢煽动,晨香那沉重眼皮慢慢睁开后,便看着那白色帐顶。
熟悉的龙涎之香渗入鼻尖,心底一弹,晨香枕上脑袋慢慢往外偏过,便看见坐在床前的人。
被窝之中仍是一身血衣的晨香,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赶紧从床上坐起,拉着被子往身上一盖,整个人便卷向床角。
抬眸,看着北乘风惊愕道:“秦……秦王,我……我这是在哪儿?”
见晨香模样,北乘风拧了拧眉,这女人,怎么那样害怕于他?
微微吸着气,北乘风仍是冷漠道:“秦王府。”
“秦王府?我不是在天牢?我身上不是……”
晨香开始想起一点什么,掀开一些被子,瞧着身上那一身血衣。
身上虽是一件血衣,可身上一点痛楚都没有,她记得她在大牢里受过的鞭伤,还有赫连祈萱对她那些折磨所受的痛。
她不是要死了吗?
诧异抬起头,看着北乘风,这到底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