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嘶……
南晨香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传来的疼痛,让她双眼不由酸涩起来,眼泪已润满整个眼眶,头好痛。
双手自如往额头拂去,低着头轻轻揉捏着,半梦半醒,她这是撞到床头柱上面了。慢慢抬头,便看见屋内桌上那一盏已燃尽一半烛光,整个大厅寂静无比,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
想着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心底一阵抽慌,晨香忘记额头疼痛,身子蹬的一下站起,现在是何时辰?
那两侍女将她洗漱完之后,便把她送往华倚殿,那时她全身不能动弹,只能坐在床沿等来临幸自己的秦王,只是她等了好久,都未看见秦王出现,慢慢地她便累得睡着。
松了松身上有些酸痛的筋骨,和舒展手臂,她能动了!晨香嘴角挂笑,她的身子终于不再被束缚。
现在怕是已过了戌时,按理,秦王应是和她在一起,可现在这殿内只剩她一人怎么回事?晨香沉思着,想着秦王此时不在原由,难道秦王临时有事没来?
晨香双眼一亮,秦王没有来最好了,她现在第一件事当然要脱身逃府。此时晨香一身雪白宽松长裙,一头青丝挽起垂直铺后,少女身姿充满芳华,若没有左脸那一块胎记,怕是让人见了会失魂。
蹑手蹑脚走至殿门前,轻轻一拉门便开了。
没上锁?晨香歪头细想,有些不可思议,秦王将她留于华倚殿,不是要将她禁锢,这会门又没上锁,是怎么回事?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逃离这王府才是正道。
晨香从华倚殿出来之后,绕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正大门,看着那还没有关上的大门,晨香心底一阵喜悦。眼看就要走出去了,楚云也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活生生一个人,晨香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南姑娘……”楚云手持长剑,似笑不笑看着一脸惊讶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晨香暗叫不好,逃脱一事怕是要落空。
“南姑娘,王爷有吩咐,这王府前前后后你随便都可以走动,唯独不能迈出这大门。”
咕噜……
楚云话刚说完,晨香肚子便在叫嚣,她好饿。
“我只是好饿……想去德汇楼下碗面条。”
晨香抱着最后一丝逃脱希望说出让楚云极为尴尬的话。秦王府如今上上下下全是龙宫仙兵,自是不用进食,王府已有两年没有开过伙食。这南晨香是个凡人,一日三餐不能少,这点倒是他疏忽。
“楚云这就去给南姑娘买面条。”楚云说完便要转身出大门。
“慢着,厨房有米有面,让她自己去做,顺便给本王送碗阳春面来书房”冷飕飕的声音传来,北乘风一袭黑袍屹在那,让人忌惮。
晨香冷不防全身颤抖,将头拉低,该死的秦王,大半夜吃什么阳春面,有面吃就已经不错了。正要转身与其顶撞,可大院哪还有他身影。
“你……”晨香四处望了望,有点不明白,刚刚是秦王在说话吗?他人呢?
“南姑娘,跟我来!”楚云挑了挑眉头,自家太子可从未这般过。
砰!
厨房门一脚被晨香踹开,满面灰尘迎来,呛得晨香一阵咳嗽,让她有些不能接受事实。
“咳咳……楚……楚护卫,王府多久没开伙了?”
晨香边说边往里走,现在虽是晚上,可不知为什么这秦王府处处灯光通明如白昼,就像是神仙使了什么法术。
“南姑娘有所不知,王府没有什么好厨子,王爷这个人又比较挑剔,所以这伙食每日都让德汇楼送。”
楚云脸不红心不跳撒着谎,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唐塞了。
晨香进厨房之后,并没有急着马上做面条,先是在灶炉里头生了火烧水,之后便开始打扫卫生。她是农家女出生,厨房自是她的天堂。楚云一开始只在旁边站着看晨香忙里忙外,可一刻钟已过,他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帮忙。
半刻钟后,两碗热腾腾阳春面出锅,楚云第一时间将其中一碗面端至书房,晨香则是回了华倚殿。
乳白色汤,乳白色一根根面条,北乘风对着那碗面条就那般看着,那面那汤看起来并未让人有食欲。
一旁的楚云一头雾水,太子今天这是怎么了?怎的将南晨香掳回府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样。
“太子,楚云不明,您为何让南姑娘给您煮阳春面?”
“自然是想偿一下凡间农家女煮的食物是何味……”北乘风说完便拿起筷子优雅般吃起,真是在细细品偿其味是如何。
一连三日,北乘风都是让晨香做阳春面,不知是晨香做的面好吃,还是北乘风在故意刁难,直到第四日晨香迎来了南温宇和南晨文。
“爷爷!文文!你……你们怎么来了?”
本是趴在石桌上发呆的南晨香,看着楚云领来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后立即从桌上趴起,惊喜道。
“香儿啊,终于见到你了,真是让爷爷好担心。”
南温宇抓着晨香手臂,满脸担忧,这几日可是把他盼得好苦,看着眼前好端端的孙女,担忧之心放下大半。
“香香姐,文文好想你!”
晨香笑着揉了揉晨文头,她何偿不是。
“南姑娘,王爷有吩咐,你的爷爷与弟弟天黑之前必须离开王府。”
楚云说完便离去,这个时候应是将时间留给三爷孙,她们肯定有许多家常话要叙。
楚云一走,南温宇便拉着晨香,一脸愁容。
“香儿,自你被秦王带走后,旦喜便一病不起,如今还在床上躺着,爷爷知道,从今往后你与旦喜再也无可能,但旦喜想见你最后一面,你与王爷说说情,毕竟旦喜对我们一家有恩,这是旦喜让我交给你的信。”
南温宇说完,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信笺交于晨香手中,满是无奈望着孙女。
一入侯门深入海,他懂这个理,既然孙女已成了秦王女人,这一切已经不能在挽回。
一听旦喜卧床不起,晨香满脸忧色,这都是她害得。将信打开,字样清秀有力,可句句透着万念俱灰,已无生念之意。
“怎么会这样!爷爷,旦喜哥他……”
晨香眼色满是担忧,苏旦喜已没有生念之意,这叫她如何是好?旦喜哥对他有恩,她不能因为自己让旦喜有寻死念头?该怎么办?她必须出王府见一见苏旦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