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喜与晨香准备行礼拜天地,可还没等叩首弯腰,便迎来一道清冷而威严的声音。
“慢着……”
声音响亮而震慑,让人不敢睥睨,而大厅所坐之人更是众目睽睽。红盖遮头的晨香身子明显一怔,险些没站稳,难怪她今日右眼皮一直跳不停,这声音她都听了三次,自是知道来人是谁。
晨香一颗心上下悬着,喜袍中双手更是紧紧交叉而握,想着昨晚北乘风与她说的那些话,一股不好预感冲上心头。
府第门前自是被拥挤得密密麻麻,这些人都是张府小厮和丫鬟,由着声音落音,大家都被吸引过来转身往后瞧去,然后慢慢让出一条道路,可见来人身份尊贵。
“秦王?他怎么会来这里?”
厅内不知是谁小声惊呼了一句,秦王可是皇帝最宠爱的七子,依他尊贵身份怎会来参加苏旦喜婚宴?事情有些让人看不懂。
看到北乘风出现,最高兴莫过于张子贤,他赌赢了。手中折扇撑开,笑得一脸春风,这下有戏看了。
看到那道黑色锦袍身影,厅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家家主与大夫人,两人步子急切迎来,一脸惊讶。他自是知,这秦王与子贤关系甚好,可人家是君,他们是民,这君民之礼可不能乱。
“不知秦王大驾,有失远迎,草民张齐富见过秦王,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着张齐富这一跪一拜,厅内前前后后一屋子人,齐唰唰全跪下叩拜。
此时南晨香是硬生生被苏旦喜拉下跪地,如今她已经一脑袋迷糊搞不清状况,那个被她称为“伪君子”的男子,居然是南都国秦王,这消息太晴天霹雳!
秦王!秦王!他怎么会是秦王……
南温宇更是动荡不安,全身颤抖不停,前些日子他误将秦王当作登徒浪子,还用木棍险些打伤秦王,这可是要掉脑袋之事,眼下该如何是好?
这会大家见着秦王都是有惊无恐,全忘记秦王是干什么来着,除了张子贤一人暗自偷笑。
今日的北乘风仍是一身黑色锦衣长袍,看着跪了黑鸦鸦一地人,冷俊的脸庞无任何改变,只是他那冷漠的眸子停留在南晨香身上。
仙界之人插手凡间之事,必会给凡间带来祸害,为了不扰乱凡间秩序徒生祸害,他只能以秦王身份出现,来阻止南晨香大婚。毕竟他入住在秦王体内,是以秦王凡尘命数在阻止,并不会牵涉任何。
北乘风并没让大家起身,冷眸轻眯了那么一会儿,迈步向跪着的南晨香走去。他走的非常慢,可他每跨一步都让晨香觉得生恐,生恐得像跌入地狱。
北乘风在苏旦喜与南晨香面前停下,可他这一停,让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为何秦王会在新郎与新娘面前停下,他这是要替司仪主持礼成么?
整个庭院寂静无比,寂静得风动掀起树木刮出的沙沙声响,没人敢吱一声,这天怕是要变了。
“南晨香,你负了本王心意,你可知罪。”北乘风凉飕飕说着,更是淡淡寞寞说着。
此话一出,全场更是鸦雀无声,情绪膨胀至极点。南晨香负秦王!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秦王喜欢南晨香不成?
整个张府之人,全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则八卦比什么都稀奇多了。
全身颤抖的晨香,听这话,整个人顿住,右手快速抓向红盖头掀开,半起身仰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看向垂眸直视她的男人。
眸子中怒火连天,心中更是苦笑不堪吃黄莲。他为什么诬陷她?她与他只不过见了三次面。
晨香并不是纯洁小天使,不识人间烟火,她怎么会看不出,这秦王是在诓她。他是秦王又怎么了?她亦不怕!
看着如此不倔的晨香,北乘风,脑海略闪兴致,从未有人用这种眼神对执于他,这南晨香似乎很有趣,她到底是不是貂然转世?前世的貂然可不是这性子。
“有这表情就好,本王一心一意待你,今日你却与这名厨子成亲,来人,将南晨香带回秦王府!”
“是……”
今日他是有备而来,这法子他可是思虑一宿,不得已才用。
“你……”
晨香怒火中烧,说出那么一字,后面怎么也开口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秦王权高势大,就算她想说,也是没人信。
此时晨香已被两名侍卫架起正要往外走,苏旦喜突然抬头,对着秦王。今日一事对他不仅是一打击,更是一羞辱,这秦王居然卑鄙来抢亲。
“王爷,您不能带晨香走,如今她既是我妻,就算她负你,可如今你们情缘已尽,请王爷三思,放晨香一马。”
苏旦喜报拳咬牙道,他真的不相信晨香会与秦王有前缘。
“王爷,王爷,求求您,放过老奴孙女一马,那日……那日在南家村可是老奴用木棍打伤王爷的,与香儿无关联啊!”
七旬的南温宇,奔于北乘风面前跪着,老泪纵横道。可由着南温宇这一说,将原本不清不楚的事实更是澄清了一幕。南温宇曾经用木棍打伤过秦王!而且还在南家村!看来秦王之前所说无错了,秦王与南晨香真有前缘,这秦王定是一个痴情种,不然也不会放下身份,来张府抢亲。
北乘风一听,眉额轻拧,南温宇的话让事情更推进了一些,这对他非常有利。并未理睬南温宇,任由南温宇在他面前跪着。
“爷爷……不要再说了!”
南晨香在侍卫手中挣扎着,满脸委屈,只奈于她被架得紧紧得。
“王爷,请三思,这名南姑娘与苏旦喜已是夫妇,此事……”
张齐富已是起身,走至北乘风面前,鞠首而道,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截了去。
“张家家主,此事与张家无关,最好不要插手,再则……他两并未正式拜堂成亲,算不上夫妇。”
北乘风再次冷眸看向张齐富,警言相告。不再张府后院逗留,北乘风冷然转身离开,后面的侍卫架着南晨香跟上。
“香……香儿!”
南温宇喊出那么三字,便气昏过去,张齐富手疾眼快,赶紧扶着即将要倒地的人。
苏旦喜急速起身追去,却被楚云截了下来。
“苏公子,请留步,南姑娘与我家王爷情投意合,你还是放弃吧!”
楚云皱着眉头深想,王爷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份?可如今貂然转世未寻着,而这名南晨香是唯一与风云阵有关之人,他们不得不如此。
待北乘风一群人走后,张齐富偏头看向早已起身的张子贤,满脸怒火,他不相信这件事情张子贤不明头绪。
“子贤,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齐富大声吼着问起站在那里一副无所谓的儿子,满脸怒火。张子贤折扇一收,在手中拍了两下,然后又抵在下巴处,一脸笑意看着父亲。
“这……”
“哎呀……呜呜……”
还没等张子贤说话,一旁的苏氏摊坐于地,拿着手帕哭起。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大夫人打发走所有人,在厅里劝起了苏氏。
张齐富差人将南温宇爷孙安置府内照看,这件阴差阳错姻缘始涌者是自己儿子,为此,张齐富肯定要将南温宇爷孙打点好,再则让子贤去秦王府说情。
张子贤没有想到事态会变得如此,苏旦喜虽然没有将南晨香娶为妻,但为了弥补曾经对苏氏许下的诺言,最后还是赐苏旦喜府阺一座、良田百亩、黄金千两、小厮丫鬟各二十,安抚了苏氏的心。
苏氏虽安抚好了,但苏旦喜卧病在床,张府小厮丫鬟更是谣言满天飞,一传十,十传百,秦王抢亲一事弄得满城风雨,最后传入皇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