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结果后的这么妇女还算是比较克制,没有坐地上哇哇哭的。
但是,陈默能感觉到这名妇女的情绪不高,甚至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可是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大家都是互不相识的。总不能为了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就把房子送给人家吧。
来到公证处的门口时,这名妇女说道:“大兄弟,不好意思了,我……我……”
“没事。”陈默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谁都有记错的时候,再说了,谁能知道大姐你对象会这么做呢。”
“是啊。”妇女感叹了一声,随后说道:“大兄弟,我能把家具什么的都带走吗,毕竟那些东西都是我们辛辛苦苦赚钱置办的。”
“这是应该的,谁赚钱也不容易不是。”
“谢谢大兄弟了。”
“不用。”
重新回到工地之后,陈默讲明了情况,工人师傅们,没有马上开工,而是先帮衬着搬家具什么的。
堆在墙角的家具眼看着快搬完的时候,那名妇女两眼通红的拿着一个相框走了出来。
“大姐。”陈默好奇的问了一嗓子:“您这……相片上的人是您对象吗?”
“嗯。”
妇女点了点头,为了能够让陈默相信自己的话,同时也是为了化解尴尬吧,所以,她把相框转了过来。
相框刚刚转过来,陈默立马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几秒后,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大姐,您对象贵姓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是吗?”妇女无精打采的问了一句。
“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总之是觉得有些面熟。”
说完这句后,陈默试探了一句:“大姐,不仅仅你对象我看着面熟,我看你也有些面熟。”
“是吗,可我……我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啊。”妇女有些不相信了。
“您想想,您几年前是不是去过西陕地界。”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确实去过西陕。”妇女惊讶道:“当初,我病好了之后,我那口子非要跟我离婚。
后来我打听到他去了西陕,我坐上火车一路追过去的,后来是在一片大山的集市里追上的他。
可谁知道……呜呜~~”
说着,说着,这妇女就哭了起来。
“唉~”
陈默劝慰了一句:“大姐,不用伤心,我看你人也不错,他看不上你,是他没福气。不过,他那样的人我也挺看不起的。
说句不好听的啊,你有病了,他就跟你离婚,这样的人啊,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哎,对了大姐,您对象贵姓啊?”
“姓马。”
“姓马?!”陈默立马惊呼一声:“大姐,我说出来您别不信啊,我还真见过您对象,我不止止见过您对象,我还跟他一起进过山呢。”
说到这,大家应该猜到这人是谁了。
“什么?!”
妇女本来是根本不信的,可是当陈默一说进山,她顿时惊喜不已:“大兄弟,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这个真不知道了,这事儿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呢。”陈默笑了笑,随后有些八卦了来了一句:“大姐,我说句实在话啊,我看着老马,也不想是那种混账东西啊。
在山里,我们一起干活的时候,老马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啊,陈默不禁想起了马高盛偷奸耍滑的样子,嘴角暗自抽抽了两下。
可他嘴上却夸赞道:“老马,那是又舍不得吃,又舍不得穿的。
我问一句啊,大姐,你当初得的什么病呀?”
“我心脏不好。”妇女说道:“当初我就说了不治不治了,把钱留给孩子上学用。可那口子瞒着我就把住院费给交了。
后来家里的钱花光了不说,还欠了人家十几万。
再后来,该借的钱也借了,可我这病还没好,做支架还差几万。
我那口子一看钱没了,我这病也没治好,愁得整夜整夜的薅头发啊。
再后来,我那口子也不知道从那弄回来二十万,完了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我一想,离就离吧,我总不能一直拖累这个家吧。
他呢,这些年,对我也不错,没让我冻着、饿着的。
他别的条件什么都没提,就说,房子归他,孩子我带着,每月呢,他给我们娘仨寄生活费。
等我做完了手术,大家也就离婚了,我就打算回老家。
你说我一个女人,哪有本事带着两个孩子啊,我受罪倒是没什么,可不能委屈孩子啊对不。”
“嗯,这倒是。”陈默不由的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我可不是看上房子了,而是他太绝情了。
后来我带着孩子就堵到了家门口,可谁知道,那个没良心的把门一锁,人早就走了。
因为这事儿,我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就追到了西陕,想把孩子给他,最起码的孩子有个家不是,总比跟我吃苦受罪,遭人白眼好吧。”
等妇女说完了,聆听了许久的陈默来了一句:“哎呦,大姐,我看您这事儿可能是弄岔纰了。”
“怎么……怎么岔纰了?”妇女狐疑的问道。
陈默呼出了一口浊气:“大姐,您说当初马哥扔给您二十万就提出了离婚,可您知道这钱是从哪来到不?”
“不知道,大概是借的吧。”
“借的?大姐。”陈默摇了摇头:“你们要是做生意的人家,人家借也就借了,最起码的有个还上的念头是不,可你们呢,就是平常百姓人家儿,你说人家能借吗。
要我说啊,当初马哥肯定就是把房子卖了,完事了把钱给你送去了医院。
有句话您说错了。”
“那句话?”
“就是那句,您说自己是拖累的话呀。”陈默补充道:“马哥可从来都没嫌您是拖累,他把房子卖了,他自己还有地方住吗?
他这是嫌自己拖累你们娘仨了,所以不想你们娘仨跟着他一块儿受罪。
所以啊,他才跟您说,房子归他了。其实房子他早就卖了。”
这话一出,妇女当场就红了眼睛,把相框抱的紧紧了,但不到两秒,妇女就大哭了起来:“当家的,你个狠心的东西啊,没有你,这家还是家么……”
陈默听着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声,看着她悔恨交加的样子,心中对当初那个有事情就会往外推,偷奸耍滑的马高盛,忽然的还产生了几分肃然起敬的感觉。
男人啊,就该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