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
“……”净修的嘴角暗暗抽搐了两下:“啊弥陀佛!正是老衲。”
“哈哈!!”
关老爷子大笑了起来:“‘小剪子’,你这记性可以啊!”
“谢谢老领导夸奖。”张明远话锋一转,立时疑惑道:“不是,‘大炮’,你怎么……怎么做起和尚来了?
我刚才听老领导叫你小钢炮的时候就感觉很奇怪了,没想到还真是你。”
“累了、倦了,烦了。”净修嘴角微弯:“咱们打了一辈子仗,也造了一辈子杀孽,我做和尚就是想净化一下咱们的罪恶。”
“嘁!”
张明远不屑的说道:“什么特么的杀孽不杀孽的,那些小鬼子来咱们国家烧杀抢掠,难道就不该弄死他们!
还留着他们过年不成。
我看你啊,你这和尚算是白做了,也白搭了你一身功夫跟医术了。
也就是老领导惯着你,要你是我的兵啊,当初我早叫你洗马桶去了。”
“哈哈!!”
关老爷子立马乐的露出了后槽牙,笑道:“小剪子,可以啊,不愧是我手底下的兵。就冲这句话,走着,今儿中午我请你喝酒去!”
“好,好啊。”
张明远笑道:“能喝到老领导的酒,那可是我的福气,说什么也得去!
不过,这酒得我请,到了我的地盘上,哪能让老领导你们花钱啊!
这不是打我脸么!”
“行,算你小子有眼力劲!”关老爷子装腔拿势的拍了拍张明远的肩膀,一副赞赏的摸样。
“哎呀,你俩这老东西。”叶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净修则是无动于衷……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陈默身上的针被净修拔了下来。
然后他嘱咐道:“今天施了一次针还不能看到效果,等再施上两天再看吧。是死是活,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只能看他自己了。”
“唉~”
关老爷子长叹了口气:“多好的小伙子啊,怎么,说这样就这样了呢?”
“谁说不是啊,想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小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滑头。”叶老爷子也发出了一声长叹。
“老领导,这小伙子是干嘛的呀,值得两位领导这么关心?”
“你说送你这来的人,能是什么人啊?”关老爷子补充道:“这小子,我得有五六年没看见他了,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
“这么说,这小伙子也是……”
“那还用说吗。”
关老爷子继续道:“小剪子,你可得招呼人给我伺候好了他,要是出了……算了,不说了,咱们也都是打了一辈子仗的人了,这生生死死的见得多了。
说那么多干嘛,只要这小子命够硬,那谁也收不走他!
咱们走吧,先出去吃饭去,没准等咱们回来了,这小子就醒了呢。”
“没错,走,咱们先去吃饭。”叶老爷子接过了话茬:“这天大地大不如吃饭大!”
“对,走着,走着。”
关老爷子立马跟着咋呼了起来。
见此,净修跟怎么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遂跟着二人朝着附近的饭店走去……
几位老爷子前脚刚走出医院的大门不到一分钟呢,后脚的功夫,一名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女军官,就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这名女军官在医护室询问了一番,之后,马上朝着陈默所在的病房奔去。
可临到了病房前的时候,这名女军官的脚步却迟疑了。
她抬起的手蜷曲在门前,不知道究竟在纠结什么。
大概四五秒后,她咬了咬嘴唇,蜷曲的手伸展了开来,颤抖着推开了病房门。
“你是?”
她刚刚推开门,处在病房内的护士立马就警惕的站了起来,当护士看到对方穿着的是军装时,护士才把戒心减轻了一丝。
“我是病人的家属,我能看看他吗?”
“病人的家属?”护士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了病床上的陈默,问道:“那么请问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是隶属于哪支部队的?”
“我是病人的姐姐,我叫陈玲,我隶属于……”
等解释过后,护士勉强的相信了陈玲话,然后说道:“好吧,你先站在原地等一下,不要动,不要让我误会。
我需要验证一下你的身份,因为病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好的,我当然没意见。”陈玲立马点了点头。
护士这时走到了桌子那里,然后拿起了电话,开始拨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之后,护士立马开始查询起陈玲的身份。
大概一分钟后,护士终于放下了电话,然后对着陈玲鞠了一个躬,道歉道:“不好意思了陈少.校,因为这是院长特意交代的。”
“没关系。”陈玲忍着心焦,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要说道歉的话应该是我,是我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不打扰,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护士补充道:“陈少.校,我就先离开了,有事的话,你就按响桌子上红色的按钮,我们马上就会过来人的。”
“好的,谢谢你们了。”
“不用客气!”
说完之后,护士检查了一番吊瓶后就离开了房间……
当房间内只剩下陈玲与昏迷的陈默时,陈玲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
三步并着两步,她赶紧的奔到了陈默的床前,
当她看到陈默消瘦的都快看不清人形的面孔时,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小……小弟,我是你姐啊,你能听到吗?我来看你了,你醒醒啊……醒醒啊……呜呜~~”
可病床上的陈默,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知觉。
整个房间内,除了陈玲压抑着的哭声外,就剩下心跳仪,在不断的发出电子音了……
好半晌后,陈玲终于收起了眼泪,她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然后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接着,从被子里拉住了陈默好似“鸡爪子”一般枯瘦的手,感觉着他那冰凉的体温,还有那微不可查的心跳。
陈玲也好似感同身受死的,心头都在滴着猩红的血液……
缓了缓神,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