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也只是给你提前透露一点消息,你可别给我说出去。”
“教官放心,不就是一个班长么,我做定了。”
“好。”
曾锐锋笑了笑,说道:“有志气,不过,我得提醒你两句。”
“教官请说!”
陈默忍着有些酸胀的腿说道。
对于曾锐锋说自己走后门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有反驳。
毕竟,自己体检等一系列事情,确实是没有参加。
其实呢,李媛初次到大山里,被陈默给背起给刘老爷子看病的时候他不是虚脱了吗。
而,李媛早就一招张老的话,给他体检了一遍。
扯远了,回归正题。
曾锐锋一脸正色的说道:“现代化的兵种不是能打,敢拼命就行的。
如果凭着一腔子热血,就敢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我敢说,敌人的子弹绝对会告诉你,什么叫残酷。”
话锋一转:“我听说,你小子正要高考的时候,就突然的来当兵了是不是?”
“是。”
看着陈默打晃的身体,曾锐锋喝道:“二。”
唰,陈默赶紧的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能歇口气。
“我告诉你,你这么做也不是不行,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要想压服别人服你这个班长。
那你就得在各个方面都超越他们,让他们一句闲话都不敢说。
我的兵,从来都是自力更生的。
让我指派班长,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传统!”
陈默忍着汗水流到眼睛里的刺痛感,试探道:“教官,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学,然后考大学?”
“哼,还算你小子还有几分见识。”曾锐锋说道:“我要不是看在关老的面子,我才懒得管你呢。”
“谢谢教官!”
“谢我还早呢,等你考上了大学,再来说谢吧!”
“是。”
其实,曾锐锋没说的是,他的这个说法,可是提升士官,军人职业化的必经途径。
人才,谁不想要?
像陈默这种,身手好,还能坚定的执行命令,而且家底清白的兵,恐怕没有谁会拒之门外吧……
训练,一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好不容易的熬到了中午,新兵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间,非常简短。
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新兵们哪怕一肚子的牢骚,训练也得继续开始了。
到了下午,这里的太阳丝毫不逊色于北方的夏季,阳光炙热无比。
也幸好,新兵们已经经历的多达半个月的训练,若不然,照着曾锐锋的“玩法”,新兵们早就集体趴窝子了。
天上的太阳,就跟个大火球似得,不断炙烤着地面的同时,也炙烤着新兵的那稚嫩的面孔。
在加上曾锐锋玩命的“折腾”,这就更让新兵们叫苦连天了。
陈默感受着炙热的空气,还有身上黏糊糊的感觉,他好似觉得……
曾锐锋把太阳当成了炉子,把新兵们当成了一块铁坯,在炉子里来回的煅烧捶打。
只等去伪存箐后,成为一块坚不可摧的钢铁……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而曾锐锋也做到了自己的诺言,真的把陈默这群新兵们累的恨不得拽着狗尾巴上炕了。
匆匆的洗了个澡后,新兵们躺在床铺上,开始了叫苦连天。
如果让曾锐锋知道新兵们还有力气叫苦,说不定立马就得加训一场。
下铺的赫巴特揉着腿,感叹道:“我原来一直羡慕当兵的人,他们那种从骨子里露出来的威武之气。
可谁知道,等自己当了兵才知道,原来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说什么也不会在当兵了。
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缺心眼!
当初被人家一鼓动,就来当这劳什子兵呢?”
“这才哪到那啊!”
上铺的张宇接过了话茬:“听没听过一句话?”
“啥话啊?”
对面床铺,同样是上铺的陈默问道。
下铺,大专生毕业的白晓宁回道:“能有什么话,无湘不成军呗!”
“哎!”
张宇陡然拔高了音量,说道:“听听,还是老白这大专毕业的有文化,哪像你们啊,一个个的,斗大字不识一箩筐。”
这句话落下后,打脸的马上就来了。
紧挨着陈默床铺的王庆祝说话了:“就你知道的多,我也没看你有多有文化啊!有本事你也考个大学试试?”
“别说话了,寝室规定,休息的时候不许说话。”
“嘿嘿!!”
库尔谷巴乐道:“老高,咱们这些没文化的泥腿子,你管他们干啥,赶紧睡觉,明天还得训练呢,省的明天正步不规范,被教官收拾了。”
最热心,也最爱打抱不平,同时也最爱抬杠的付怀民插了一嗓子:“谷吧,怎么说话呢,别欺负老高老实啊!”
还有一人,叫做段志辉,他也是跟陈默等人一同乘列车来这里的新兵,他住在陈默的下铺,可他不怎么爱说话。
可,今天训练正步的时候,他是最出色,动作也是做的最标准的一人。
就为此,曾锐锋把他树立成了一个学习的典型。
他没有为此骄傲过,平时什么样,被夸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他还是贯彻少说多做的原则,一句话都没插,而是躺在了床铺上老老实实的休息着。
陈默等人虽然知道他家里也是军人世家,可他的话太少了,少到了近乎于无的地步。
战友们一般讨论事情的时候,也从没问过他的意见。
陈默见此,没话找话的拉上了他,问道:“老段,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累了。”
“……”众人。
带着些许孩子气的库尔谷巴笑道:“陈默,你别管他了,人家老段出身高贵,可能是不屑于我们为伍。
看看今天训练正步的时候,人家可是一点都没含糊。”
陈默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茬,而是对着段志辉锲而不舍的说道:“老段啊,咱们都是一个班的,又不是外人,别这么冷淡吗!”
“你们说你们的就行。”
段志辉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道:“我性格就是这样,不是我不想跟大家说话,而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嘿嘿!!”
陈默笑了两声:“这好办啊。”
说着,他招呼了一声王庆祝:“老王,听见了没,原来老段不是不搭理咱们,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有时间了,你教教他报菜名咋样?”
王庆祝呲着牙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