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这是俺们的工作,端人家的碗,就得受人家管。
俺们没找着他们也就不说了,可俺们今儿遇着了,说啥也得管一管!”
大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可是带着惧色的。
他不是真的怕陈默,而是陈默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自己的爹娘可是跟自己说了半宿陈默的事迹,尤其是药材收购站的事情,那更是说的天花乱坠。
尤其是得知,陈默承诺把药材收购站赚来的钱,拿出一半用来修桥铺路,几人激动的差点没蹦起来。
要是自己因此而恼了陈默,到时候人家一生气,这事黄喽!那不说外人了,恐怕自己家都饶不了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不假。
三年前,自己带着几个发小一起去城里找活计,想赚点钱贴补家用。
可是自己等人的年纪在这摆着呢?哪怕有人用了,也就不用干着危险的工作了。
自己等人差不多把城里所有的用人单位都跑了一个遍,结果还不是一样!
没办法之下只能返回了家里,除了下地干农活外,也就等着每年的8月份上山挖参了。
自己的父辈们,原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做这行的,在山上跑起来,那是一点没问题。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呢,父辈们年纪也越发的大了,成天的翻山越岭,爬冰窝雪的,落了一身的病。
但是不干这行呢,家里他就没了进项,只能靠着种地,跟上山活着。
于是,自己等人就自告奋勇的接过了这一行。
一开始,人家那头也是不愿用自己等人的。
要不是父辈们苦苦央求打了包票,人家谁理自己啊?
这么一干就是三年,这三年来,自己等人都已经不知道和多少偷猎份子展开过枪战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都数不清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穷的不行,孙子才愿意干这行呢。
可是不干又不行。
自己年纪也大了,眼瞅着就该娶媳妇了,可家里穷的都说不出口,哪家的闺女儿愿意跟着自己啊?
这好歹是门营生不是。
这伙儿偷猎份子一直都在抓捕丹顶鹤。
他们偷猎丹顶鹤,到底需要什么东西呢?
丹顶鹤,丹顶鹤,要的就是它们头上的那点红,还有羽毛。
这些人猎杀丹顶鹤不是为了果腹。
他们纯粹是因为利益还有杀而杀。
你就没看过那遍野鸟尸的惨状,尤其是一到了夏天,臭气熏天,蚊虫飞舞,人畜止步,漫野白骨……
这伙儿偷猎份子一直都活跃在苇场,造下了无边杀孽。
自己等人又是干这一行的,怎能不制止呢。
制止他们是本份,而且,这伙儿人身上还带着命案呢。
上半年,一位同事就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于是,反偷猎组织一怒之下下了赏格,这才有了大虎他们锲而不舍的追击行动……
陈默在孟家寨的山里,就没看见过没了皮毛,死相凄惨的野生动物吗?
他当然看过了,可看过归看过,自己又不指着这个发财,那关自己什么事情呢?
国家都管不了,自己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凭什么出头?
正义之心与同情之心,谁都有。
可自己连肚子都填不饱,闲事吗!还是少管的为好。
大虎话音落下后,陈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