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摊主的热情,一点不比刚才那个摊主低,他对着陈默问道:“小兄弟,看看喜欢什么,我这里的价格绝对公道。”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放到了摊位上。
这个摊位上,也全是手串。
他先是拿起了一串奶白色玻璃制作的手串,上下打量的起来。
还别说呀,这手串上穿着的珠子,一共十颗,每颗有龙眼大小,用手摸上去,光滑的很。
于是,陈默问道:“这个多少钱?”
摊主想了一下,说道:“这玩意不值钱,小兄弟你要是想要的话,给五毛钱得了。”
“可以!”
陈默应了一声,然后又翻弄起其他的东西来。
当他看到几串绑在一起,珠子是**不平的果实串起来的串子时,他指了指,说道:“那个拿过来我看一下!”
摊主马上把东西递了过来,嘴里还问道:“小兄弟,你买这些东西是送人呢,还是自己玩?”
“嗯?”
陈默接到东西后,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摊主。
摊主呲牙一乐:“你要是送人啊,我这里有正本的好东西。自己玩呢,那我就不说了。”
摊主越这么说,越是勾起了陈默的兴趣。
他接话道:“能不能把东西给我涨涨眼?”
“涨涨眼”,是陈默进来到时候刚学的,这是行话里的头看看的意思,也有认同对方手里东西的意思。
只要有人说这三个字了,那买卖基本上就成了三成。
剩下的七成。
三成里面是价格谈不拢。
另外四成,是不敢确定东西的真实性,心里有点犹豫。
摊主闻言,赶紧从身上挎着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看外形,里面也是一个手串,也只有一个手串。
当打开塑料袋的时候,一股香味钻进了陈默的鼻翼间。
陈默不由的耸了耸鼻子。
摊主见此,马上追问道:“小兄弟,怎么样?”
“我能看看吗?”
“当然!”
摊主痛快的把塑料袋,连着东西一起递给了陈默。
陈默也没客气,隔着塑料袋接过来后,他也学着别人那样,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一番。
说句实在的,手串上这香味确实很好,有一股天然的特殊香气,但这股香气却凝而不散,十分醒脑。
手串呈褐色,入手还特别沉,至少比同样体积的木材,要重好几倍。
陈默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他问道:“大哥,这个手串什么材料的,好香啊?”
摊主兴奋的说道:“小兄弟,哥哥见你也不容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可是正宗的‘海南沉香’。”
“沉香?”
陈默咀嚼了一下,然后问道:“多少?”
摊主没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十?!”
陈默不确定的问道。
“小兄弟,你刚入行吧?”
摊主答非所问的说道。
“呃……”陈默尴尬了一下。
“这样吧!”摊主说道:“我给你去个零,四百块怎么样?”
“四……四百?!”
饶是陈默已经猜到了摊主要报出的价格,但还是吓了他一跳。
就在这时,他身后,响起了一句闽南语。
“内地的银,可真不老石,入门该滴的货色,敢收银家四百阔,我看呀,石块钱,就了不得得拉!”
幸好,陈默在观音县上学时,有位老师就是闽南人,不然他还真不一定听的出来里面的意思。
他说的是:内地的人,真不老实,入门级的货色,敢收人家四百块,我看呀,十块钱,就了不得了。
“的啦”二字,是儿化音,属于地方人说话时,附带的地域特点。
陈默回头一看,真巧,说话这人,就是在买卖长剑那个店铺里,见到的那三人。
陈默先是对着说话那人点了一下头,对方也礼貌的回了一礼。然后,双方擦身而过。
这下陈默跟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的不得了,他把手串递还给了摊主,说道:“这东西我有点吃不准,等我下次来看看吧。”
摊主走南闯北的,那里没听过闽南话,他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人,然后兴趣怏怏的把手串,从陈默手里拿了回来。
手串还回去之后,陈默也不想在这里买东西了,扔给了摊主五毛钱后,拿着方才那串玻璃手串便离开了这里,向着下一家而去……
这里呢,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沉香,被古人称为沉水香。
首先来说一下产地。
我国沉香的产地,主要有四块,分别是东莞、广东、香港、海南。
沉香的品质按收藏价值,分为四类:入门级、浮水、沉水浮、沉水。
四类对应四个品质,品质越好,颜色越黑,这说明沉香里面的含油量越大。
含油量越大,说明沉香的品质越好,收藏价值也越高……
接下来,陈默在其他摊位上,零零散散的买了八条“金刚菩提串”。
这个“金刚菩提”啊,其实就是金刚果。
这个只是串,可不是佛珠啊!大家不要混为一谈。
陈默买这些东西呢,是打算回去后去一趟静守寺,看望一下师父与各位师兄们。
到时候,把这些虽不算贵重,却意义非凡的物件,送给他们。
给师父与师兄们买完了,陈默也打算给公司里面的人,发发福利,送上一串玩玩,打打前站什么的。到时候自己要是说了计划,也好让大家有个准备不是。
走着,走着,陈默就走到了市场的尽头,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前方围着一大圈的人,他刚想转身离开,一道熟悉的闽南话,便进入了他的耳中。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声音分明就是不久前,无意间提醒自己的那人发出的。
想到这里,陈默也来了兴趣,他把给大伙儿买东西的心思压了下来,快步的走了上去。想看看人家谈的什么“大买卖”。
还没挤进去呢,他在人群外面就听见了地道的闽南话:“这位老板拉,内这样子做生意某行的啦!内们的东西,这里有一道缝隙的拉!”
陈默使劲的往里挤了挤,然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那名操持这闽南语的人,正指着脚下一根大腿粗细,颜色乌漆墨黑,长近两米的一段木材说的。
站在他对面的人,留着一个大光头,上身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褂子,下身就是一件大四角裤衩。
脖子上戴着一条,跟拴狗一般粗细的金链子,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指间,带着两个大金溜子。
右手指间也戴着俩大金溜子不说,手里还把玩着两个盘玩的“肉皮”发红的山核桃。
别人对他是什么看法,陈默不知道,反正给他的看法,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暴发户,就是混道的。
这时,暴发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