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盼钻桌子底下去了,陈玲看了一眼刘金、刘玉与刘晶三人。
她小脸酡红,笑着说道:“刘金、刘玉、刘晶,咱们爹的关系都不错,咱们当小辈的,就该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不等三人说话,陈玲继续道:“你们仨还不把酒碗端起来,敬大志伯一碗,省的家里说咱们不孝敬长辈!”
三人脸色一苦,就想溜号。
陈默这个时候把酒坛拎了起来,挨着个的给他们到了小半碗,然后也给吴大志续了半碗。
四人的心里顿时暗骂了起来:你们还真是姐弟啊,连坑人都一起上。
吴大志说道:“玲儿说的不错,额跟你们爹都是铁哥们,这碗当喝。”
话音落下,吴大志又干了一碗。
刘金三人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得嘞,来吧,当长辈的都喝了,咱们再渗着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刘金带头,捏着鼻子把酒灌进了嘴里,等他放下酒碗的时候,呛得他跟大热天的狗狗一样,舌头都吐出了老长。
砰!
刘金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模模糊糊的做了下来。
刘玉与刘晶见此,也只好跟着喝了下去。
这三人之后,三个女孩也没逃过陈玲与陈默的“毒手”,都喝了小半碗米酒。
吴大志一连喝了七八碗,身子也开始晃悠了起来,但他却端着酒碗,挑衅的看着陈默。
陈默也不含糊,先给吴大志满上之后,也给自己到了满满一下。
他端起酒碗,对着吴大志说道:“大志伯,这碗,我敬你!”
碗一抬,脖一仰,陈默利索的喝下了一整碗米酒。
他的酒碗刚刚离嘴,周围的人立马叫嚷了起来:“好……!”
吴大志大喝一声:“痛快!这才是咱爷们儿喝酒的样子!”
咕咚!咕咚!
吴大志三两口的就把碗里的米酒喝了个精光。
“好……!”
吴大志这番举动,当然也引起了周围人的赞赏。
陈默把酒碗送到了陈玲面前,示意她给自己倒酒。
陈玲翻了一个白眼,最后,还是给他倒了一碗,然后又给吴大志续了几许。
这次,陈默没有与吴大志在碰碗,而是把酒碗端了起来,一边转着身子,一边喊道:“各位伯伯,婶婶,这碗酒我敬你们!”
说着,陈默一抬头,喉咙一阵蠕动,酒碗很快就底朝天了。
“好……!”
喝完了这碗之后,陈默又把酒碗送到了陈玲的面前。
这次陈玲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不满的动作,而是乖乖的给他倒了一碗酒。
陈默端起碗,看着周围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他说道:“第二碗,敬这片美丽的大山!”
咕咚!咕咚!
喝完了这碗,陈默还没动作呢,陈玲就给他再次倒满了酒碗。
陈默端起酒碗大声说道:“伯伯,婶婶们,来,我们一起端起酒碗。”
哗啦!哗啦!
成片倒酒的声音响了起来。
刷……
大家全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面向陈默的方向,举起了手里的酒碗,这次,就连陈玲都给自己倒了一小碗。
至于一碗酒下肚,就钻桌子地下的刘金等人,则是赶不上这个热闹喽。
不过,没关系,大家也都理解。
陈默看到大家都把酒碗端了起来,他大声说道:“第三碗,祝咱们的寨子越来越好,日子,越过越红火!”
“祝咱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陈默说完了之后,陈玲马上把后一句重复了一遍。
“没错!”
众人齐声喊道:“祝咱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喝!”
陈默端起酒碗,对着大家扫了一圈,然后就来了个底掉。
看到陈默喝酒这般痛快,坐在桌子边上的人,也齐刷刷的端着碗,把酒往嘴里倒去。
三碗酒过后,陈默大喊道:“吃菜,吃菜,都吃菜!”
“好……!”
陈默喊完了这句,便拉着吴大志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这么一弄,别人也都不好意思过来敬酒了,于是,只能甩开了腮帮子,猛吃了起来。
饭,是自己家种的大米。
菜,也都是这片大山里的特产。
肉,是孙串子自己养的猪。
还别说,孙串子以前在生产队时候的就是伺候牲口的,他养的猪不但又肥又胖,重量还达到了将近三百多斤。
做成大肘子之后,放上香料,再往笼屉了一蒸,出屜的时候,那叫一个香。
尤其是打了糖色(shai)之后,肘子皮变成了黑红色,先不说吃啊,看着都得流口水。
陈默用筷子夹了一块肘子皮放到了碗里,然后往嘴里一送……
额得亲娘舅老爷啊!
这滋味,那是入口即化,又肥又香又烂,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陈默吃了几口之后,也给陈玲夹去了一块大肥肉膘子。
陈玲也没客气,扔进嘴里,就快速的咀嚼了起来……
桌席上的气氛,算是彻底的热烈了起来,酒令声,劝酒声……更是络绎不绝,声音小点了,都不一定能听清楚了。
这些人里面,除了陈默以外,最受欢迎的自然是陈私塾了。
别人不好意思给陈默这个小辈敬酒,可大家却不会放过陈私塾这个当老子的了。
陈私塾不在出去赶山后,再加上生活逐渐的好了很多,他的身子也胖了一些。
当别人敬酒的时候,他是来着不惧,端起酒碗,就痛痛快快的喝了下去……
当这顿饭结束之后,陈私塾也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别看陈私塾喝醉了,可大伙可都羡慕的紧,羡慕与,他养了一个好儿子。
次之的就是张秀梅了。
三五桌女人们,一边吃着饭,一边与张秀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至于老太太,他早就抱着陈喜回到了屋里,与同寨子的几个老姐妹们,一边聊着闲,一边来着“糊”。
“糊”,这种东西,跟纸牌相似,不过,这“牌”很小,长大约十五厘米,宽只有两指,上面的图画与名称也不同。
规则是,每人抓七张,如果有人打出相同的,你就可以吃了,如果你有两张一样的,那叫“打一岔”……
当手里的牌都凑成对的时候,那你就赢了。大家也就重新洗牌,再次开始了。
几位老太太玩的都不大,只有一两分,不过,是图个消遣而已。
吴大志的老娘,坐在炕头,从手里抽出了张牌,说道:“二梭!”
牌刚刚扔下去,老太太便说道:“打岔!”
说着从手里扔出了两张一样的牌,到了牌堆上。
吴大志老娘也没在意,她说道:“老姐姐,你可是有福的人啊,你家黙娃子多能耐啊!”
“能耐啥能耐,瞎胡闹!”
老太太说是这么说,可她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张三生老娘说道:“这还叫瞎胡闹啊,那额家娃子不得扔大道沟埋了去!”
“呵呵!!”
这话一出,几位老太太都笑了起来……
“……”
又是一番聊闲,谢爱书的奶奶说道:“老姐姐,你家娃子,这么有本事,将来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孙媳妇啊?”
老太太笑着回道:“这事,额跟二哥说了,他说过了年,就给张罗张罗!”
“这好事啊,到时候,人来的时候,也把额们叫来掌掌眼什么的!”
“中。额没说的。”老太太应下之后,从手里扔出了一张牌:“妖精”
“额糊了!”
……
几位老太太在屋里玩着糊,酒足饭饱之后的人们,也逐渐退下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