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此题,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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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这种东西,活好了,叫做传奇;活的普通了,叫做平凡;活的简单,叫做洒脱。而我,活的……绝望又充满希望……我把人生,叫做残忍。

——林皖

莎士比亚: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哈姆雷特》

前辈们曾说过:爱上谁,也不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林皖觉得这句话特别有道理,她深深为这句话中的哲理所折服。毕竟,谁会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如果真爱了,那只能说明,她或他,贱!

但当林皖通过生活所实践了之后才发现:世界上,贱人,还是很多的!自己,也许,就是其中一个。

“冷嵩!冷嵩!等等我!”

一个男生悠闲地迈开大长腿,气定神闲地经过林皖身边。林皖目测,他的个子很高,貌似已经偏离了这个年纪男生正常的应有的个子,冷嵩虽然高挑,但在他身边却像个小矮人一样,不矬,但矮。绝对的。

“看什么呢?”宋磊坐在学校花重金打造的塑料草坪上,手里拿着AD钙另加上几块休闲时可以含上很长时间的硬糖。

林皖不客气的吸了口AD钙,又悠闲的含了一块糖,自顾自的欣赏,哦,不,目测帅哥去了。

“欸?我说,你的脸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宋磊目瞪口呆的看着将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的林皖。

“诶呦!你是在夸我以前的脸小吗?”林皖眨着眼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

“诶呦我去了!要不要脸!”

“脸?不要,我已经有一张了。”

宋磊眨着眼睛,摸了摸额头:“我没发烧啊~我怎么听见你胡言乱语呢?”

“姐姐~哦,不!亲!爱!的!这不是跟您在一起,口才上升了一个等级吗?”林皖巧笑嫣然。

“得得得,别犯神经病了,说点正事,”宋磊的表情变得严肃又悲伤,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薄膜,朦胧幽远,“真的,要这样吗?说不定,毕业,我们就都好了。”

“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

“姐姐,我不跟您说了吗,咱们这是青春期,这是对异性的一种爱慕,很正常的。所以,我们就——该看看,该玩玩,不久之后我们差不多就忘了。什么冷嵩,什么赵晗,都会从生命中消失不见,变成上学时期的一个传奇。”

林皖张牙舞爪的叙述,好似一个冷笑话,收获了预期的沉默。

她还在纳闷是不是讲的太冷的时候,才发现:宋磊清澈的目光,痴迷的望着前方,看着篮球架方向。

顺着目光望去,林皖揉了揉近视的双眼,也不确定,哪个身影是她看到的,上下翻转的,很是威武的他。

“你说,”宋磊的声音悠悠传来,由远及近,淡淡的,模糊不清,“为什么,我越看,我越想,心,就越疼呢?”

林皖缓缓伸出手,抱住她,枕着她的肩膀,瞭望远方。

不是很远,却难以逾越的。

那个人影就那样屹立着,简单而随意,倒映在她的瞳孔里。渐渐的,随着眼睛的湿润度增加,越来越模糊。

“都会过去的。”

林皖知道,冷嵩是那种属于,无论到哪里,都有可以勾肩搭背的,拥有好人缘的男生。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宋磊也知道,赵晗是属于那种,到哪里都会有人为之奔跑的,如沐春风的美男子。

现在她才发现,其实,赵晗更适合小白脸。

一个洒脱,一个温柔。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呵呵,其实我们想多了。

在一起,那是gay做的事。前呼后拥,各色尖叫,那是所谓的明星效应。

而他们,她们,都是普通的如同繁星的学生。

林皖:“即使是繁星中的一颗,我却,还是想要凝视着在天空飞舞的你。所以我变成了流星。”

冷嵩冷笑:“这样的情话,小学生都已经不会再用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流星,只是,一个人悲伤的眼泪。一个背负着期待与失望的——眼泪。

滴答、滴……

眼泪晕开了一块块墨迹,在薄薄的本页上绽放出一朵朵难以捉摸,又释然的花朵。

冷嵩:“对不起……”

“林皖,你知道吗?刻意忘记一个人很难,也很疼。”

宋磊唇边绽放出无比凄凉又绝美的微笑。

而曾经的林皖又何曾懂得,那轻到不曾存在的气息。

她只知道,最幸福的事,就是陪自己心爱的人慢慢到老。

就像现在,林皖很羡慕宋磊,在这个雪花飘扬的冬天,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马路上,一不小心,假装白了头。

宋磊说:其实现在,比原来还难受。不熟的时候,可以偷偷的看着他,就一眼,也好。心,也是甜的。而现在,就是正大光明的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无所避讳的看着,她也不愿意看。因为,心,是苦的。

林皖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她只是觉得:其实,与喜欢的人当哥们,也挺好的。毕竟,也是在一起嘛~

宋磊横了一眼:你试试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

林皖摆摆手,尴尬的笑笑:不用了。

宋磊想,赵晗就是她生命中的劫,一个疼的翻来覆去,又欲罢不能的劫。

“你说,他是不是笨?!为什么看到我写在笔记上的话后,会误以为我是在鼓励他?还和我做最好的哥们?”

“即使不是表白也不能变成鼓励啊?!我是傻么!”

林皖再一次地坐到宋磊身边,手贱贱地拔着草坪上的假草,耳朵听着和平常一样,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话语。

其实很多时候,林皖感觉,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已经和冷嵩成为好朋友的自己。

宋磊和赵晗成为哥们是偶然的。没有经过占卜,没有经过五行算命,没有经过塔罗。

只是因为那一句话:“Love exists between you and him.”

赵晗信念坚定的和暗恋了好长时间的某班班花在一起了,而宋磊,阴差阳错的成了他的——哥们。

这就是暗恋的悲剧。

也许吧。

天气明朗,空气中微微刮着小风,有些稀薄。林皖裹着衣服和宋磊走在操场上。林皖挺喜欢冬天出来走走的感觉。

“林皖……”

“嗯?”

林皖跳踩着地上的雪,地面咯吱咯吱作响。

“林皖……”

“嗯?”

“林皖……”

“干嘛?”

林皖不耐烦的回过头,突然发现身后的宋磊,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正慢慢流出浑浊的液体。

“宋磊!”林皖手忙脚乱的跑到她的身边,心里惶惶的,“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在林皖记忆中,好像还不曾有什么人可以欺负到她。即使打架,宋磊也会像一只公鸡一样,仰着脖,不屑的,展示着,那无处安放的骄傲。

“是不是赵晗?他……”

“不是他,”宋磊擦了擦眼泪,倔强的展示着她的骄傲。

“我妈走了。”

“阿姨去哪了?”

“跑了,丢下我跑了。”

“啊?!不是……怎么……”

“我妈,”宋磊盯着林皖,直直的,冷冷的,“她,受不了我爸,跑了。”

林皖震惊了,彻底震惊了。

“老林,你说,老李她……怎么能丢下孩子呢?”

林爸爸碰了下林妈妈,脸色不好的看着林皖:“别说了。”

林妈妈担心的看着林皖,不无叹息的说:“林皖,没事的时候,多带宋磊出来玩玩。”

“唉~”

砰!林皖直直的站了起来:“妈,我吃完了。”转头,回了屋。

林皖靠着门,听着门外不大不小的声音,最后,选择坐下,与世隔绝。

那么骄傲的宋磊,那么不可一世的宋磊。

林皖想着,想着,很难受。

为什么父母的需要与不幸,都要孩子来承担?那孩子们的需要与不幸又要谁来承担呢?

活了那么长时间,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林皖才发现:此题,无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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