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纽扣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相当熟悉，这在她过去的三年里，就是噩梦的代名词。

这是疯人院里一些地位很高的人，独有的象征，只是她对这个纽扣没有什么好印象，每一次她看见这枚纽扣，就意味着毒打和欺凌，从来没有什么好事。

岑子烟握着这枚小小的纽扣，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脑子现在很乱，疯人院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病房里，难道跟秦严也有什么关系嘛？

程贤担心岑子烟，所以便从办公室一路跟着追了出来，此时见岑子烟蹲在柜子前面，一动不动，便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打扰她。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岑子烟立马收起了那枚纽扣，转身准备离开，慌里慌张的她，一时恍神，竟险些撞上程贤。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程贤见她不太对劲，连忙拦住了岑子烟的去路，追问道。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那枚纽扣，怎么会出现在秦严的病房里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严跟疯人院有什么关联吗？

好多个疑问围绕着她，快要将她整个人都逼疯了。

“我没事，你让开。”岑子烟敷衍了一句，便想要绕开程贤，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岑子烟这个魔怔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程贤实在是不放心，于是便死活不愿意放她离开，继续追问，“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

她要怎么说？岑子烟混沌的脑子里，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岑子烟根本就不愿意将秦严跟那些不堪的往事勾连上关系，她重新逃离出来之后，只有秦严一直不求回报的帮她，在每一次狼狈不堪的时候，给予她最后的体面。

她不愿意去相信，可是紧攥在手心里的那枚纽扣，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她，好像巴不得将这层自欺欺人的假面给撕毁。

“那你告诉我，三年前的冬天，秦严他...都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什么？”岑子烟颤抖着，似乎是忍着巨大的疼痛，她抬眼盯着程贤，开口问道。

“三年前？”程贤微微一愣，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回答她，“秦严他那个时候好像心脏病复发，所以送去国外治疗了。”

“你别骗我了！”岑子烟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程贤的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好像自从看到了那一枚纽扣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以往构建起来的那点仅有的温情，好像也要一点一点开始崩坏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确定你没有骗我？”岑子烟又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问题，只不过问的不是程贤，而是自己。

她现在要因为这个纽扣就怀疑秦严吗？或者换个说法，秦严他真的值得她信任吗？他所做的那一些，究竟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岑子烟在内心里挣扎着，在信与不信之间来回摇摆不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