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查房的程贤听到病房外的女人提及岑子烟的名字，随手把记录板交给身后的护士长，“我过去一下，你先记录。”

“程医生！”被言惜雯拉住的小护士看到程贤的身影，立即叫道。

“你先去忙吧，我来处理。”程贤等到护士走远了之后，对言惜雯说，“你找岑子烟？秦寒枫接她离开了，刚办了出院手续。”

“那……算了，没事。”言惜雯是亲眼目睹岑子烟在办公室里毅然决然割腕的，如今被秦寒枫带走怕也是没什么好事，可是依着程贤和秦寒枫的关系，定然是不会帮着她的。

言惜雯本欲张口询问后又觉得不妥，只得作罢。

程贤大概也是看出了言惜雯内心的纠结，“我能信任你吗？”

言惜雯被这话问的有些懵，“你……什么意思？”

“秦寒枫已经同意让我作为岑子烟的私人医生，我会负责岑子烟以后的身体健康问题，所以，我是唯一一个能帮她的人，不过现在，我能相信你吗？”

……

程贤将一切如实告诉了言惜雯。

“怎么会这样？那能治疗吗？恢复的几率大不大？”言惜雯的身体有些脱力。

程贤扶着她，有些愧疚得说，“我不能保证，风险是不能避免的。”

此时，岑家大宅。

岑子烟立在岑家大宅门前，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她没想到出院以后，秦寒枫会直接带她来岑家大宅。

“愣着干什么？走吧。”秦寒枫率先朝着屋内迈进，俨然一副主人姿态，反倒是岑子烟站在门前进退不是。

也是，以秦寒枫的财力，买下岑家大宅不过一句话的事，而且这里不仅对她意义非凡，对秦寒枫也是。

她跟在秦寒枫身后进门。

曾经的家如今自己反倒成了一个客人，多少是有些可笑。

屋内装饰摆设与之前一样无二，只是家具上都蒙了一层薄灰。

秦寒枫伸手抚过旋转楼梯的扶手，背对着岑子烟缓缓说，“如果，如果不是四年前的事，我依然可以将你视为岑家的大小姐！不过可惜啊……”

秦寒枫抬手，将积在指尖的灰尘抖落，顿了顿说，“你配不上了。”

“秦总说的是，岑家没了，自然也没什么岑家大小姐了。”

秦寒枫不断的在提醒她，告诉她现在的岑子烟有多卑贱，可岑子烟早就习惯了，三年的折磨教会了她该怎么生存，她只要挑着秦寒枫爱听的说就是了。

“岑怀生还活着，你也还活着，怎么就说岑家没了呢？”秦寒枫一把捏住岑子烟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这些年你就是这么一直自欺欺人的骗自己，骗我的吗？”

“是我说错了，秦总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爸和我的孩子，这是我们俩的事，不要牵扯别人。”岑子烟立即改口，只是话语毫无感情。

“孩子？”秦寒枫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加重了力道，“呵，你也敢提孩子！你也配？”

“是，我不配，我就看一眼，我就想看一眼孩子。”岑子烟忍着痛，“我是他母亲，我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我只是想他。”

“岑子烟！你有资格说这话吗！”秦寒枫压着火气问，“我就没见过比你还心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