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方勉向一旁的程玄同道,“还请祭出宝剪。”
“玄同明白。”程玄同立即上前,却原来这片世界历经数千年,以木元养之,其中充斥着乙木青气,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便在此时,一股庚金之气没入其中,青气立即像是海潮一般被劈开,分列两面。
中央开辟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来。
“诸位。”方勉道,“我们走吧。”
世安谷一方众人见状,登时兴奋起来。
“原来方先生早有所料。”
碧云坳的一众散修也高兴起来:“我便说为什么方先生让我们也来碰碰机缘,原来早有准备,任这些稷山盟修士再怎么想着抢先,结果最终还是咱们先进去了。”
一众人立即跟着方勉,一起进入到这片小世界中去了。
而明虚、钟宿两人,此时才堪堪被人扶起来,脸色显然异常难看。
“虚老,宿老,我们……?”
“我们走!”两人一拂袖,也连忙带队进入其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左看右看。
这里青山绿水,天地清明,天地之间,灵气磅礴,有如江海,实在难以想象,区区一颗老树的果实之中,竟会隐藏有这样的洞天福地。
往前走去,是一条大河,河边也有三三两两的小屋,但都已经人去楼空。
屋前还有不少田地,但里边已经长满了杂草。
云生道宫、鼎禹宫、太虚门三家修士,不由得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虚老,宿老,先前在外边是这样,怎么在里面也是这样?”一名云生道宫的修士抱怨道,“咱们好不容易进来这里,一件宝贝都没有。”
“外边也就算了,石舀,陶碗。现在居然还是这样,这些圣人就没两件好东西留下么?”
“就是,我还以为,好歹是圣人,用的东西会有什么非比寻常。”
稷山盟其他修士听了,脸不由得抽了抽。
事实上无论什么时候,稷山盟如何篡改历史,在稷山盟中,不少修士对圣人还是保留有一种尊敬的态度的。
夺宝归夺宝,人嘛,很多人自己做不了那么好,但也并不妨碍对这些圣人的瞻仰之情。
毕竟大部分人心底深处,还是明白好坏的。
“好歹也是圣人遗迹,咱们这么不尊敬,不太好吧?”一名修士嘀咕道。
“嘁,什么圣人?”一名鼎禹宫的修士鄙夷道,“你难道不是来寻找圣人遗宝的?有什么可装的?”
“没有宝贝,咱们来这干嘛?”
可这个时候,鼎禹宫修士,感到了一阵让他有些畏惧的目光。
现在,可不是稷山盟一家独大了。
也绝对不是稷山盟底下的修士敢怒不敢言。
世安谷众修可不惯着。
“阁下若是不想到这里来,立刻可以离开。”古千钧冷冷地道。
“圣人遗迹,也是尔等可以亵渎的?”
“方先生。”秦卿道,“在寻求机缘以前,我们不如将这些不懂得尊重先辈的家伙给赶出去。”
“也免得在这里碍眼。”
“你——?”稷山盟修士当即怒道,“你们不也是来寻宝的么?装什么清高?”
“我们前来寻求机缘,若是先圣愿意赐宝,我们自然可取。”秦卿冷哼道,“你们刚入得此地,便一副要掀人祖坟的架势,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龌龊么?”
“哈哈哈!”那名修士当即大笑道,“一派胡言,我便不信,整个遇见宝贝,你们能不争不抢。”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方先生,你快来看!”
所有人皆是一惊。
莫非发现了什么宝贝?
众人连忙朝着声音的方向直奔而去。
只见是几名碧云坳的散修,为首的是周武陵,此时周武陵在一间屋子内,发现了一座石鼎。
这座石鼎线条粗硬,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分明是后天雕刻而成,却有如先天之物。
一众稷山盟的修士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这绝对是一件至宝!
“滚开!”一名鼎禹宫修士,当场飞起一掌,掌风如同惊涛骇浪般朝着周武陵等人推涌过来,骇得几人连连后退,跌坐在地。
而就在这后退的时间里,那名鼎禹宫修士已经抢先来到石鼎前。
手握石鼎,哈哈大笑起来。
他瞅着世安谷众修道:“不抢?此宝今日便落于我手!”
“你们便抱着你们的迂腐入土吧!”那名鼎禹宫修士,一手提着鼎角,便欲将石鼎据为己有。
可是接下来,另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石鼎,竟纹丝不动!
无论这修士如何动用灵力,如何使出吃奶的力气,这石鼎楞是不移动半分!
所有修士见此景象,当即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蠢货,圣人所留之物,岂是什么人都可以取走的?”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也敢动圣人之物?”
几名稷山盟修士在底下窃窃私语道:“骂别人迂腐之前,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这稷山盟几个高层,没点道理,咱们就算来了这圣人之地,就算有宝物恐怕也得全被他们夺走,咱们连汤都没得喝。”一人低声道,“我看不如投去世安谷那边,听说方先生是个厚道人,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眼巴巴的全看着别人得好处。”
“这是个好主意,只是现在终归还是稷山盟势大,方先生虽然实力高强,但也只有他一人,首尾难顾啊。”
“这还不简单,咱们先暗中投靠,稷山盟他能知道什么?”
“那可得小心一些,小心乌衣楼……”
“怕什么?姚威都失踪了!没准死了也说不定。”
“什么?什么时候的消息?”
“就近几天!”
“死得好,那家伙,就该遭报应!”
也许谁也没有想到,世安谷方,甚至都没有出台一丝一毫的招降策略,稷山盟这边,已经有人商议着倒戈了。
有德者,众望所归,无德者,众叛亲离。
想想却也明白,这是必然的事情。
那名鼎禹宫修士此时胀红了一张脸孔,双手奋力地托举着石鼎,却是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
“行了行了。”世安谷修士中有人撇嘴道,“还不如让咱们来试试。”
“你——!”那名修士当场脸色铁青。
稷山盟修士也谁都没有想到,原本摩拳擦掌的一场争夺厮杀,竟会演变成这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