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在一夜之间,仿佛肃穆了许多,姜今夏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觉得有些担心,可是嘴上依旧安慰阎醉生:“别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本座不担心,地府里有怨灵,还有阴兵,和魔族打起来是必然的事情,本座就是怕……”
“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
他不能怕!他的身后是整个地府,所有的生灵都要靠他庇佑,他无路可退。鬼姬曾经说过:“我们虽是神,掌人生死。可是我们又被谁所控制呢?”
阎醉生有些倦了,靠在姜今夏身上就睡了过去。
鬼司本来很担心,燕听风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地府。可是这几天下来,他倒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关于魔族的消息传来,看来魔界对这个王子也不是很关心的嘛。
花花倒是对燕听风很感兴趣,不过不是对他的人,而是他身上华丽的红袍,这一点让燕听风很挫败。
“今夏啊,你说他呆在这里,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是不是该让他付出点什么代价呢?”
花花平日鬼点子最多,眼珠子转转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姜今夏觉得这是天赋,天赋难能可贵,不应该抹杀掉了。
所以姜今夏很配合的思考了片刻,然后说:“你看看他这一穷二白的,听说在魔界也不受待见,不如扒了他的衣服,给你改身衣裙如何?”
这话简直是说到花花心坎儿里去了,要不是鬼司还在旁边,她肯定都动手扒光燕听风了。
说起在地府养伤这几天,燕听风简直是受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伤势未见任何好转的迹象。
“我说你们都守了我好几天了,就不能带我出去透透气吗?我是个病人诶!”
燕听风揉着发酸的腰,仰天长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啊~”
姜今夏最见不得燕听风每天一副闺中怨妇还便秘的表情,她冷笑着说:“的确不如鸡,你又不能烤着吃?”
“我……”
燕听风语塞。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姜今夏和还是带着燕听风在地府逛了几圈,却在忘川河边遇见了阎醉生。听二叔说阎醉生最讨厌燕听风,也不知道他们俩的生辰八字犯了什么冲。
就在姜今夏准备绕道而行的时候,燕听风这个不知死活的居然跑过去和阎醉生打招呼。
“阎醉生,你在这儿看什么呢?”
要说起燕听风心这么大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几天下来,燕听风明白了一件事,他在地府比在外面还要安全。
“滚!”阎醉生连看都没看他,冷冷赏了一个字。
燕听风吃瘪,悻悻然离开,路上问姜今夏:“他脾气怎么这样啊?这么凶的主子你们还跟着他干嘛,不如全都和我回魔界好了。”
“他不是我主子,我也没有主子,我留下来完全是因为二叔。”
“鬼司那个家伙,看起来又挫又不靠谱,还掌万鬼呢,你们地府的眼光……啊!”
燕听风尖叫跳起来,姜今夏正掐着他的胳膊,这一动作,燕听风疼得都巴不得失忆才好。
“说我二叔的坏话,我看你是好得差不多了。斥修!”
一直跟在后面的斥修立刻跑了上来,警觉地看着燕听风。
“喂,姜今夏,你怎么这样啊?一言不合就放狗咬我。”
“你再说我二叔半句不好,我管你什么王子,都会变成斥修嘴里的食物。”
听到这句话,斥修还很配合地舔了舔嘴巴,似乎对燕听风垂涎已久了。
燕听风认输,举手投降。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灵兽呢,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小命得救。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落在了阎醉生眼里。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闪过一抹黯淡,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孤寂。
忘川河畔的桥头,他的身影显得更加孤寂,水青色的袍子被风吹过,荡漾起醉人的涟漪。
风中似乎有人呢喃:“让我等我便等你,你为什么食言?”
燕听风在地府呆了快十日,魔界没有任何消息,鬼司终于是放下心。想起上次在阳世碰到的冥魄和那几个捉鬼师,总觉得事情太巧合。于是带和孟婆一起去了阳世。
之所以不带小黑,而和孟婆搭档,完全是因为燕听风的关系,孟婆在地府只要一碰见燕听风,那免不了讽刺几句,比划两招,也拜她所赐,燕听风的伤就没有一丁点见好的趋势。
长久下去,地府在这个魔族王子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的。
鬼司前脚刚出地府,后脚就有不速之客来访。
往生客栈内,阎醉生优雅地品茶,完全不理眼前女子的气急败坏。
“我是来接我夫君回去的,还望鬼帝看在两族素来交好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夫君。”
说话的女子叫蒹玱苍,是燕听风的王子妃,母系是上古西灵族,连魔君都要忌惮三分。
“高抬贵手?”阎醉生轻轻放下茶杯,微抬眸看向蒹迦,嘴角冷笑,“传闻中魔族四王子妃聪明绝顶,不如你猜猜,本座要抬哪只手?”
“你……”
蒹蒹玱苍气得急了,这阎醉生还真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家伙。
眼看着两边的硝烟已经开始弥漫,姜今夏生拉硬拽地及时把燕听风带了过来。
“阿风!”
蒹玱苍看到脸色不是太好的燕听风立刻扑了过去,可是裙摆却被桌角勾住,硬生生在燕听风面前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姜今夏看愣了,心说魔界的规矩真他奶奶的大啊,这要是一天行几个礼的话……估计脸都磕瘪了。
毕竟是自己的王子妃,大庭广众下摔个狗吃屎也是不太好看,燕听风还是不情不愿地扶起蒹玱苍。
阎醉生冷冷开口:“这是地府,外人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燕听风自动选择失聪,问蒹玱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说起这是,蒹玱苍顿时满脸不痛快,咬牙切齿说:“还不是竺澜那个贱奴,不吃些苦头她能说吗!”
“你把竺澜怎么样了!”
燕听风有些怒了,竺澜是他的人,蒹玱苍这就是逾矩了。
“身为侍从,却没有保护好主子,还把殿下您扔在这种地方,你说她是不是该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