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看着他,面容凄凉凝重,失去了一个孙子他也很痛心,而且自己的二儿子在一夕之间变成孑然一身……
从得知戴芙梅和祁礼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后他已经由怒变成此刻的悲哀悲凉,人到晚年,谁都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事已成定局,这个大家庭已经有残缺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周助理陪着方栀去了一趟A城警署,因为上午事先已经打过招呼,局长向上面递去申请信了,等他们到了后,有高级警员亲自接待。
十分钟后,大厅过来了三个人,方栀闻声看过去,在看到正中间的那位后她眼底闪过惊讶。
他不是……前不久找她会诊的那人的保镖首领么???
方栀和助理起身相迎,在陵尧过去方栀面前后,他微微弯腰点头示意,这一举动直接让局长还有高级警员给惊愣住了。
陵尧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次提走祁家那个案子的就是他,按理说他怎么会跟一个过来议案的人点头打招呼?这可是自降身份的事!
以他的职位,只有他们其他人对他弯腰行礼,所以说……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让侍卫长以这种态度接见。
局长偷偷打量着方栀,随后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对陵尧行礼。
他没有以尊称称呼对方,因为陵尧的身份在外面一般都是保密的存在,现场可还是有祁家人在。
陵尧点头示意,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方栀于是跟着他过去,就在助理也要跟上时,这时陵尧带的两个人说道:“请您在外面等候。”
助理停下脚步,在原地等着了。
他看一眼这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可以肯定是警员无疑,但他们的服装又跟警局的制服不统一……
助理微微皱眉,心里有些疑惑不解,来见方栀的必定就是警署之上的长官,所以他们应该是和警局两个不同的体系。
然而问题又来了,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对方栀如此恭敬?他回局长都是简单的点头而并没有弯腰……
这会会议室内,门紧紧关闭,有两个警员在门外站岗。
方栀和陵尧面对面坐下,陵尧坐直身体,打开录音设备道:“自我介绍下,我叫陵尧,听说你想替受害者为加害人求情,请求从轻处罚。”
方栀点头说:“是的。”
“你是否经过受害者的准许同意,这一申请有没有受到旁人的胁迫威逼。”陵尧问她。
“已经得到同意,没有受到威逼利诱。”方栀回答。
“请准许我同受害者通话确认。”陵尧说。
“可以。”方栀拿出来手机,给祁宴打过去电话。
她将手机递过去,陵尧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后,陵尧道:“您好,我是警方这边的协查人员。根据申请人提交的减刑处罚,作为受害者您是否知情,以及是否在清醒状态下同意这个决定。”
“知情,且是在完全清醒状态下准许我妻子代替我出面执行。”那边祁宴说。
陵尧又问了几个问题,确认祁宴是有独立意识并做这个决定后他挂了电话。
戴芙梅勾结妖道清印用咒术陷害皇子,这个罪已经坐实是死罪,然而现在问题是祁宴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以一个普通受害者来判可以判无期徒刑……
“我会将情况上报,有结果再通知你。”陵尧站起身说。
这件事他得汇报给皇帝,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祁宴要替一个陷害他的人求情,可如果是他开口,那皇帝陛下也许会松动。
“好的,麻烦了。”方栀起身弯腰道。
陵尧伸手示意她先出去,方栀微微点头,然后同助理离开了警署。
在他们上车后,助理问道:“情况如何?”
“说是会上报,他应该没有最终决定权。”方栀说。
“警署的上层是侍卫处,隶属于皇家直管,我还以为刚刚来的那个是侍卫处长官。”助理开车说。
“我没问他的军衔,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陵尧。”方栀道。
助理微微皱眉,在心里搜罗了一遍这个姓名然而并没有什么印象,没有最终决定权那就代表他不是侍卫总长,遂准备记下回去禀告给祁老爷子。
他们离开后陵尧随后也带了资料回去,局长行军礼相送到门外,等车子消失才进去。
“调查一下那个女孩的身份。”局长对一旁的特助低声道。
“是。”
*
方栀回医院拿电脑了,顺带将自己遇到陵尧两次的事跟祁宴说了下,祁宴微微皱眉道:“侍卫处的权限和级别都比警署高,能在那个地方任职,就算只是一个协查员,也不可能再为私人服务。”
“皇亲国戚呢?就是大贵族。”方栀说。
祁宴抿唇,这个确实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帝国有王权的存在,自然也有身份特权。
在方栀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对祁宴又道:“对了,他说他叫陵尧。”
祁宴了然,在方栀走后,他打开电脑输入这个名字,姓陵的可以确认就这一个字,第二个字尧、遥、肴……
不管祁宴怎么查,都没有筛选出来身份合适的,这让他眉头不由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