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方栀道。
通话结束后她回去病房,然后发现他们都醒了,方栀道:“清印死了。”
三人看向她,祁老爷子拧眉冷哼道:“这种人让他死简直是便宜他了!”
清吾道长没说话,一张脸面无表情。师门一场,各奔前程,他早就失去了自己的道心,是自作自受。如今听到清印真的死了,清吾道长只剩下叹气,等他去了黄泉,估计师父也不会轻饶他。
清印这个案子移交给A城警方,因为当年涉及到皇室,于是警方总长将情况汇报给了侍卫长,而侍卫长最后报给了皇帝。
上午时候,宫廷书房里。
一个充满病气的中年男人正在处理公务,时不时咳嗽两声。
“陛下,您休息会吧,已经连续看了一个小时了。”旁边一个内侍低声说。
男人摆了摆手,他虽然病了,但神智还在,不至于这么早的当甩手掌柜,不然这个皇室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启禀陛下,侍卫长求见。”殿外一个侍从禀告说。
“让他进来。”男人道。
陵尧进去单膝下跪,汇报说:“陛下,A城总警长跟我对接说,二十三年前的那个案子结了。”
男人恍惚一瞬,陵尧继续道:“就是妖道清印陷害皇妃和她腹中五皇子一事。”
男人顺时手中的钢笔掉在桌子上,旧事重忆,整个人陷入莫大的悲哀之中。
一旁的内侍也微微惊讶,没想到时隔二十三年还能找到这个妖道,当年只知道他跳江,但没有打捞起来尸首,他们都默认为他已经死了。
男人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用手捏着自己发疼的眉心,撑住额头问:“怎么找到的?”
“是有人报案,然后F城警方把人抓住,移交给了A城这边。”陵尧说。
肯定是那个妖道又在继续害人,于是被人给举报,这才让他们再次有了线索。
“把他关进监狱,我要亲自审问。”男人沉声说。
“他已经……死了。”陵尧道。
男人怔住,死了……
哈哈哈清印!!你竟然死了?!!
我还没有把你千刀万剐!!你死的倒是容易!!
死了一个清印,但赔上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二十三年过去了,这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心结,最终抑郁得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陵尧看着皇帝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眉头紧锁,纠结一番后最终道:“陛下,这次报案的人是来自祁家。”
男人抬头看他,问:“是商界里的那个祁家么?”
“是。”陵尧说。
他记得自己翻看当年的案子,涉及的到的一个皇妃就是姓祁,如今又是祁家报案,所以这两个未免也太过于巧合……
男人凝神,顿时道:“去查!看那个清印是要陷害谁。”
当年妖道害了雪樱,他因为失信所以没脸去见她的父亲,如今对方再次把目标盯上祁家……这次他对付的又是谁?
*
病房里,方栀一边做论文一边守着祁宴,如今清印死了,脑子里那根弦不用时刻绷着,她陆陆续续回复手机上的消息。
她把找她出活的都推了,还有陈夫人想约她吃下午茶什么的,方栀一并拒绝,说之后有空再聚。然后视线定在方仲祥发来的消息上,这些天他每天都在给自己发消息,可她太忙没有及时回复。
方栀在想要不要把这个事告诉她师父,虽然她不会回方家,可方仲祥那边她也没有明确拒绝。
下午,祁老爷子回去祁家处理事情,病房里就剩下清吾道长跟神医,方栀还是说了。
“师父,方家那边……”方栀道,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方明启的父亲联系我了。”
神医说:“他找你干什么?”
“是这样的,前阵子我接了一个出诊,然后在最后几天才知道他的身份。”方栀道。
“他们认你了?”清吾道长问她。
方栀点了点头。
二人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方栀道:“是想让我回方家,我拒绝了。”
神医负手在背,叹道:“他们对你怎么样?”
“还好。”方栀说。
“方家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爸抛弃你,后母看不惯你,继妹还对你出手加害……”清吾道长道,所以说那个方家,他挺不想让她回去的。
“嗯,我知道,方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方栀说。
“不过那人终究是你亲爷爷……”神医叹说,“我们也不能那么自私。”
更何况方栀都说方仲祥对她还不错了。
他们两个老东西没几年就要离开了,方栀有个靠山也不错,就怕方家是吃人不吐骨头,到头来方仲祥也死了,方栀又剩下被针对。
“没,我确定自己不会回去。”方栀道,“不过他们那边……可能会有偶尔的联系。”
清吾道长无奈笑说:“在你眼里我跟你大师父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栀想辩解。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反正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就行。”神医道。
方栀微微勾唇,点了点头。
人际关系处理起来挺累,而且她跟方仲祥他们又没有一块生活过,顶多在血缘上有关系,亲情不可能那么快产生,何况方明启他们是真的……很垃圾,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回去那个大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