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印这会也正在布置法阵,符纸画好,木头雕刻的小人放在桌子上,一切就等着子时的到来。
等待的这两个小时里是最煎熬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病房里,清吾道长跟神医都没有睡觉,在应对接下来这场攻坚战。
病房外,助理看着坐在走廊上的祁老爷子,不忍说:“老爷,您先去休息吧。”
“不用,道长和神医跟我年纪差不多大,他们也都守着了,更何况里面还是我外孙,你让我怎么睡得下。”祁老爷子叹气道。
这会他的心也跟着紧张慌乱起来,因为二十三年前的那个事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如今场景重现,还是那个妖道清印,这让他怎么能安心!!
助理只好在一旁陪着等候,让人拿过来毛毯给祁老爷子盖着膝盖,他的人已经去F城那边并已经跟当地警方联系好了,就等清吾道长的指示展开行动,不然的话目标范围太大,他们不好下手。
病房中,方栀陪着祁宴,顺带监测数据什么的,周跃麟本来说要过来帮忙结果被她回绝了,因为今晚凶险异常,在场的人能少则少,否则会受到波及。
如果没有那个清印从中作梗,方栀相信祁宴一定可以平稳平安的度过这几天,因为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慢慢恢复。但现在暗处有人盯着,那么祁宴在昏迷的每一秒都险象环生。
方栀看一眼自己的两个师父,共生结还在她的兜里静静躺着,她现在还不能行动,不然就会被发现……
清吾道长跟神医坐在床边都是一脸凝重,终于在凌晨的前一分钟,两人一齐看着墙上的钟表,方栀心里也在默数着倒计时。
“还有40秒。”外面,助理看着自己的手表汇报道。
祁老爷子握着自己权杖的手指收拢,然后颤巍巍起身,去到病房门前的那个玻璃窗那里最后看一眼。
清吾道长正在从里面将这个玻璃窗给贴上符纸,用眼神示意他在一旁等着,于是祁老爷子坐回去,在他屁股刚落座的那一秒,瞬间走廊里阴风四起。
助理顿时加紧防范,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两张护身符,一个放在自己身上一个放在祁老爷子的身上。
这是清吾道长提前交代过的,今晚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用符咒防身,因为活人容易受阴邪之物入侵,轻则全身不舒服,重则大病一场。
祁老爷子几乎是瞬间看向病房门口,而这会病房里,清吾道长拧眉严肃道:“来了。”
窗外风声呼呼作响,一看这个气势就跟昨天晚上的不一样,昨晚是通过阵脚加强阴物攻击力,而今天白天,一附院的四周全部都被密切监控着,没有发现可疑举动,所以说这次是……直击要害。
清吾道长拿起铜钱剑做法,病房四周金光大盛,以祁宴的病床所在的方位向周围散射。神医跟方栀一人一边,负责守护着他的安危。
F城的某个房子里,一个清瘦老人正施法念咒,随后他拿起来一根银针,看着桌子上那个木头小人阴测测道:“师兄,怪我跟你作对,人为财死,我可是奉命行事。”
说完后他将手中的银针缓缓落下,最终狠狠扎在木头小人的心口正方向。
龙脉又怎样呢?龙还生九子呢!九子夺嫡,更何况祁宴早就是已经被排除在外的存在。
在银针彻底扎入木人心口的那一瞬间,几百公里外的A城医大一附院的特级病房里,病床上的昏迷的人抽搐了一下身子,喉咙里发出闷哼声,似乎是极度痛苦,垂死挣扎。
“祁宴!!!”方栀抓住他的手顿时惊慌的大声道。
神医给他探脉,发现他体内脉象彻底混乱,似乎是有一团浊气在横冲直撞,情况相当危险。
神医赶紧拿出来自己的银针包,同时道:“小栀!帮我稳住祁宴的身子。”
方栀赶紧摁住祁宴的胳膊还有上半身,随后神医对准他的几个穴位扎下去,好让那一团浊气给固定在某一个地方,不让它继续蔓延。
这会清吾道长在做法对付整个一附院外面的邪物,而那边清印在把银针扎进去后,发现木人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于是又拿起另外几根针。
额头,肩膀,腰,腿……
“滴滴滴——”
记录生命体征的仪器突然爆发出警告声,为这个危机四伏的氛围更增加恐慌和焦灼。
“啊——”
病床上,祁宴失声痛呼,他没有任何清醒意识,只知道自己很疼!全身都在疼!仿佛正在油锅里煮沸、在火海里淌过、在布满尖刺的地上一遍遍滚过去!!
“祁宴!坚持住!”
“祁宴!!”
方栀呼喊着,努力用自己的上半身压住他,神医再次探脉,发现他体内的浊气已经不止一处了,而是好几处……
“清印在他的身体上下了五处咒……”神医皱眉,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厉色,因为这个情况跟二十三年前太像了……
“师父……”方栀看着他慌道。
神医继续扎针,在千钧一发之际,方栀掏出来自己兜里的共生结,悄悄地系在她和祁宴的手指间。
这次的咒已经不能用护阵来抵挡了,对方肯定是用了最阴邪的那个方法,直接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