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骁目光闪躲了一下,问道:“你这是又上哪儿听来的消息?”
沈辞难过不已,问道:“你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
“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拓跋骁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但仍旧压着火气哄道,“你整天去听别人嚼什么舌根?我总归不会亏待你的。”
沈辞气不打一处来,偏偏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躺到床上,赌气地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拓跋骁也来了火气,冷声道:“那你自己静静吧。”话落,他拂袖而去。
沈辞更觉得委屈,以往吵了架,拓跋骁怎么都会顺着他;可如今,这人竟是一走了之,不管他了。
接下来几日,沈辞都没有看到拓跋骁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人在前线督战。
沈辞心情复杂极了,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了。
这一日,沈辞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托盘下面有一封信。
那是汝阳王写给他的,语气殷殷切切,苦口婆心地劝他赶紧回中原。
沈辞心里苦涩,把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思绪反反复复。
他该走吗?
他该留下来吗?
从他与拓跋骁重逢至今,拓拔骁的黑化值不减反增。
周围的人战战兢兢,一不留神就会因他遭到灾祸。
汝阳王在前线投鼠忌器,只因自己这个汝阳王独子身在突厥敌营。
自己留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益处,反而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
可是,即便自己真地想走,拓跋骁也不会放他走吧?
沈辞感到头疼。
夜幕降临。
小厮进入帐中送晚饭。
这人就是今天中午的那个送饭小厮,他出示了信物,低声道:“世子爷,我会护送你离开。”
沈辞沉声问道:“此处守卫森严,你有什么计策?”
这人贴到沈辞耳边,如此如此交代了一番。
末了,这人总结道:“如今,阿史那·骁在前线督战,几乎已经没空来世子爷这里了,今夜就是逃跑的绝佳时机。”
沈辞思来想去觉得也只能如此了,便当即应了下来。
在一番掩护下,沈辞趁夜离开了大营。过程虽是惊险,但整体来说还算顺利。
早早有人为他备好了千里马,沈辞打马便走,片刻不敢耽搁。
可是,还没有跑出一里远,前方的马匹突然被障碍物绊倒了。
紧接着,前方亮起了火把,一支精锐部队赫然出现在眼前。
当先那人横眉冷目,宛如地狱罗刹。他拍马走到了沈辞身前,幽幽道:“阿辞,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辞骇然失色,就算他反应再迟钝,也知道拓拔骁显然是提前等在这里了。
“把这群细作通通抓起来。”拓跋骁冷冷地吩咐道。
两边人数悬殊巨大,沈辞这边的人很快败下阵来。
有个人逃脱了,副将打马便要追。
拓跋骁却道:“让他跑。”总得有个人给汝阳王说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形势,不然这老头总是不识好歹。
沈辞冷汗涔涔,看着那些被抓的王府细作,他又着急又愧疚。不过,就眼下这情况,他显然最该担心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