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人虽然晕晕沉沉的,但凭借身体的本能迅速判断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心里欢喜,自然而然地就张开了双唇。然后,他就清晰地感觉到有液体流了进来——是刚刚的那个药水,苦不拉几的药水。
沈辞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心里气鼓鼓的,下意识就要把入口的东西吐出去。
可惜,嘴唇已经被堵住了,那人又坏心肠地引导着他。
沈辞脑子忽地成了一团浆糊,稀里糊涂地就把药给咽下去了。
嗷,好苦哦!
沈辞一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胃里好像都被染成一片苦味儿。可是,还不待他缓过劲儿来,又是一波苦药入口。
哼!这次,他绝不上当!他绝对绝对不会喝下去!
“唔……”
最后,他心猿意马,竟还是鬼使神差地把药给喝了,然后又是一口药,又是一口药。
反反复复,满嘴都是苦药味儿了。
沈辞恍恍惚惚地想: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今天可真是被刀了一遍又一遍。
许久之后,沈辞终于感觉大脑清醒了一点点。
“你醒了?”身旁有人问道。
沈辞转过眼去,瞧见拓跋骁坐在床头,这人神色似乎有些疲惫,而且还有一丝丝不自然。
沈辞也没有多想,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卧床状态,疑惑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拓跋骁面露不忿,语带嘲讽地道:“你着了凉,还中了暑。”
真是气死个人!
他故意撤了帐子里的水壶,故意让侍卫们冷待沈辞,谁曾想这人就直接给他病倒了。
太娇气了!
这还能让人施展报复吗?
拓跋骁愤懑地想:这两天,自己全忙着给沈辞担惊受怕去了,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真是好气哦!
沈辞自然不知晓男人那曲折的内心世界,他气鼓鼓地道:“都怪这鬼天气——晚上冷得要死,白天又热得要命;连水都没一口喝的。”
提到这个拓跋骁就来气,他火大地责问道:“你晚上不是有盖被子的吗?”我一个没盖被子的人都没事儿,你盖着被子都还能感染风寒。
“可我睡的地上呀。”沈辞理直气壮地道,“睡地上最容易着凉了。”
拓跋骁又气又郁闷,凉凉地讥讽道:“本王行军打仗,可没少睡地上。”你说你这么娇气,本王还能怎么折腾你?
沈辞一噎,咕哝道:“那你可真皮实。”
拓跋骁讥讽道:“本王是比某些人强壮得多,不会动不动就倒下,也不会连个药都吃不下。”
沈辞福至心灵,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他凑到男人身边,坏笑着问道:“王爷,你是不是用嘴给我喂过药呀?”
拓跋骁的脸颊渐渐红了,莽声莽气地反驳道:“胡说。”
那时,沈辞吃不进去药,他心里着急,这才不得已用了以嘴喂药的方式。
但这种事儿自己怎么能承认呢?
沈辞现在可是他的仆人,他还在报复沈辞呢,才不能让沈辞知道喂药的事儿。不然,这人肯定嘚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