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拓跋骁露出错愕的神情来,颇有几分惊喜地问道,“你就是那位汝阳王世子?”
这模样根本就不是久别重逢的欢喜,而是一种逮住重要人物的兴奋。
而且,这话里话外好像两人并不相识一般,直接过滤掉了他千里寻夫的事实,只关注他的汝阳王世子身份。
沈辞伤心又火大,没好气地道:“没错,就是我!拓跋骁,你是头一天知道我是汝阳王世子吗?”
拓跋骁目光一凛,困惑又狐疑地问道:“你喊本王什么?”
沈辞愠怒极了,气鼓鼓地道:“拓跋骁!你是没听清吗?还是说,我该改口喊你阿史那·骁?”
拓跋骁冷冷地笑了下,危险地半眯起眸子,沉声道:“真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沈辞,你犯到本王的地界上来,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平安无事。”
这话实在是奇怪极了,沈辞郁闷地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拓跋骁讥讽地笑道:“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沈辞如遭晴天霹雳,他盯着男人瞧了瞧,惊讶地问道:“你忘了我们以前的事儿了?”
拓跋骁的目光很冷,皮笑肉不笑地道:“本王与你哪儿来的过往?”
他蓦然站起身来,一把掐住了沈辞的脖子,阴恻恻地道:“本王最恨故弄玄虚之人,你在这儿假意套近乎,是想混淆本王视听?”
沈辞呼吸不畅,脸颊都涨红了。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面前的男人却突然松了手。
“咳咳咳……”
沈辞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下子,他确乎拓跋骁是失忆了,不然怎会这般待他?
不过,失了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自己先前关拓跋骁进暗牢的事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如今拓跋骁把这事儿忘了也好。
两人就当是从前并不相识,自己重新追求拓跋骁便是。
沈辞向来是个乐天派,惯会苦中作乐,竟是就这样快速确立了自己的崭新方针路线。
“你当真是汝阳王世子吗?”拓跋骁审慎地打量着他,狐疑地道,“本王听说汝阳王世子不过二十来岁,长袍白扇,最是风流。可你胡子拉碴,半点不见贵公子风流劲儿呀。”
沈辞哭笑不得,郁闷地解释说:“我这胡子是假的。”
拓跋骁感到新奇,伸手就要给他取下来。
“哎哟……”沈辞呼痛,“你别硬扯,这个需要沾了水慢慢取。”
拓跋骁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打水来。”
过了一会儿,一盆清水出现在了大帐内。
拓跋骁拿帕子糊了沈辞一脸水,接着一把将络腮胡子撕了下来。
“哎哟……”沈辞还是痛到了,郁闷地再次强调道,“这个要慢慢取!”
拓跋骁看着他的脸,目光深邃又恍然,颇有几分痴迷地道:“模样还挺俊。”
沈辞莫名有些脸红,头脑一热,嘴巴先于大脑而动:“你也挺俊。”
男人脸还是那张脸,不过变得更英武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