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好声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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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想帮阿摩做些什么呢?”那妙人儿一边慢慢地问我,一边低头看着她的酒盏,她的眉毛是蘸了波斯青黛调就的黑汁画成的,又用胭脂水与黄粉,以朱钿为芯,在前额上绘出一大朵似蝴蝶又似枫叶的花黄,红蕊黄晕,嫩黄的晕影满覆素额,轻散入两鬓与发际,宛如月华自镜平的湖面直漫入林荫中。“你做什么我都高兴。可别再提那些可恶的歹人了,那个金香薰丢就丢了,小玩艺儿算不了什么的。”

“我见不得好娘子受委曲。”我说。

“哦,我求小侯爷能帮我。”她从迷蒙的香雾后向我投来一个笑容,令我全身都感到了自在。残烟细细,从薰球的镂空花纹间吐出,在菱纹罗帐的覆斗帐顶下飘袅。

我把第二个半杯酒喝了下去,觉得自己松弛下来了。阿摩夫人摇了一下那张翠织成凭几扶手上的银铃,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她随意指了一下那个荷叶银盘。那下人往四下看了一下,又退出去烧了两壶酒进来。任小娘子手中仍然拿着同一盏酒在摆样子,显然慕容使君也不喝酒,那下人退了出去。

阿摩夫人与我举起了酒盏,她把两条腿交叉搭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在乎的样子。插饰在美人髻上的步摇上,那碧玉牡丹花头下悬垂着十余颗大珍珠的垂珠串,随着腿儿摆动在空中轻荡不已,

“我也不晓得我能做些什么。”我说,“我疑心,该从哪儿着手帮娘子呢?”

“我信你。”她又朝我送过来一个微笑,“封五郎对这件事说了什么?”

她斜着眼瞥了一下任小娘子。后者毫无察觉,仍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阿摩夫人看看她的夫君:“心肝儿,你别在这儿累着了,去躺着歇了吧”

慕容使君站了起来,说他很高兴结识侯爷我,他觉得不太舒服,要去躺一下,希望我要原谅一个老丈。他客气得让我真想把他抬出房中,以表示我的感激之情。

他走了出去,把那扇房门轻轻地关上,仿佛是怕吵醒别人睡觉似的。阿摩夫人对着那扇通花门棂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在脸上摆出一副笑容,看着我。

“你,任小娘子什么都知道喽。”

“我嘴可紧了,阿摩夫人。她只晓得了那些该让她晓得的事。”

“是啊。”她抿了一两口酒,然后一口把那杯酒灌了下去,把酒盏放在了一旁。

“别这么只是规规矩矩地喝酒了。”她突然说,“咱们一块儿来说说这件事。小侯爷在王公贵人这行当里也算是个俊俏的郎君。”

“王侯贵人也让夫人瞧不上了?”我说。

“我可不敢有这个意思,只是如今这旸狗肠的世道,干那行都是费心费力,王公贵人成日里操劳老的最快。侯爷,我这么说太傻不是?”

“倒也是。假饶驾雾腾云术,取火钻冰只要钱,这都什么世道啊?整日里浮生浪死真没什么乐趣,这不惦记上夫人你的闲事了。”

“侯爷在太医署学咒禁之术?你可介意我问这些啊,哎哟,真有妖怪可抓不是?你能把那张案上往这边推一点儿不是?这样我可以够得到那些酒了。”她的眼睛就弯得象狐狸精。

我站起身来,把放在一个架子上的大银托盘往她那边递了一下。她又倒了两杯酒,我第二杯酒还有一半。

“一般妖精我不抓的。”我说,“我主要学降伏女妖精。”

她的眼睛更弯了,阿摩夫人笑着说:“我想你一定学的很上心吧。”

“那是,容我多嘴。你有接到过歹人们的传话不是?”

“这个……”她瞧了任梓一眼,不能再说下去,脸上似乎有所表示。

任梓站了起来,她把手中那只还是满满的酒盏拿到银盘那儿放下来。

“真是好酒。”她说,“夫人请宽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你尽可放心。”

“天哪,这就要走?你家奴儿真识趣,挺惹人怜爱的,日后常来走动。”阿摩夫人笑着说。

任梓用牙齿咬着下嘴唇,呆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决定究竟是要把那嘴唇咬下来吐出去,还是就这样多咬一会儿。

“也是,我得走了。你晓得,我不是漆雕侯爷的下人。容我退下了,阿摩夫人。”

那个妙人儿朝她灿烂的一笑:“小姑子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她摇了两下银铃。管事走了进来,把那扇门打开。

任小娘子很快走了出去,那门也随之关上了。

阿摩夫人在那扇门关上以后,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一阵沉默之后,她说:“这样好多了,你不这么觉得不是?”

我点了点头:“也许你不晓得了,她不是我家下人,她晓得可多了。”我说,“她是个喜欢探头探脑心思很多的姑女儿儿。有些东西是她自己发现的,比如夫人你这人、那条绿玉髓金香薰是什么人的。有些东西是碰巧,昨天晚上她刚好路过封铭被敲破头的那座旧宫。她正在驱车兜风,刚巧看到了火光,就下来了。”

“哦。”阿摩夫人迅速举起一只酒盏,做了个鬼脸,“这事儿想起来真可怕。可怜的封五郎,他是个坏郎君。恶人的好兄弟大都不怎么样。可是像他那样死法真是太可怕。”她的身子抖动了一下,眼睛变得又黑又大。

“任小娘子为人夫人不用担心,她不会对别人乱说的。她的阿爷在这儿干了很长时候的县上法曹参军。”我说。

“是啊,她跟我说过了。你不喜欢喝酒。”

“我觉得我挺喜欢喝酒。”

“你与我要处得很好的。封五郎告诉你那次打劫是怎么回亊了不是?”

“他说是在殖货里附近方,他说不清。是在哪里,说是有三四个人。”

她点了点她的头,高髻状如受惊飞起的鹘鸟临风扬展的一片翼翅,凌空巍巍耸立,步摇插饰在美人髻上轻轻摇荡。:“是的。你晓得,那次打劫中有件事十分有趣。他们把这支步摇还给了我,这可是支可贵的步摇呢。”

“这事他跟我说了。”

“而那丸金香薰我不喜欢它的样式,太老旧了。虽说那些绿玉髓十分稀有。可他们却把它抢走了,我想不到土贼也会晓得那件东西有多值钱,要是换了你的话你会料到不是?”

“他们一定晓得象你这样的贵妇人是不会戴不值钱的东西的。都有谁晓得这东西的价值?”

“我想,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晓得的。”她轻声问,两条腿仍然是那样漫不经心地交叉着搭在一起。

“可他们不晓得你那天晚上要戴着它出去吧?都有谁晓得这事儿呢?”

她耸了耸她那淡蓝色的肩膀,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我房里的奴儿。”

“啥?”

“但我信得过她……”

“我也不晓得。有些人我就是信得过。我也信得过你。”

“你信得过封铭不是?”

她的脸变得有点儿冷起来了,眼睛变得有些机警:“有些事儿上我信不过他,可有的事儿上我信得过。不好说的。” 她说话的方式很得体。冷静、略带讥讽,但又不生硬,她的用词选择得很适当。

“好吧——除了那个小婢外,还有人晓得不是?”

她摇了摇了头,说:“不晓得。那天日是封铭驾着自己的车带我出去的,我们的车夫,那个叫琐高的奚人蛮子那日去休沐了。那大概是鹘勿日吧?”

“七曜日中的鹘勿?这是西域的历法,这与中原不同,我们是十日才有一个休沐日,依此循环的。封铭在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说那是四五天前的事。如果是鹘勿日的话,到昨天晚上刚好是一个七曜之前。”这个女人懂粟特历?这种星期之制是粟特历法,一个星斯七天,依次用日月与火,水,木,金,土五星命名,组成七曜日。

依次是密,莫,云汉,咥,鹘勿,那歇,鸡缓七日,与波斯火沃历稍有不同。

“喔,那就不是鹘勿曰。”她伸过手来取我的酒盏,她的手指稍稍碰到了我的手指上,她的手指让人感到很柔软,“琐高每月是第二个造物者日休沐,你晓得,通常是这一天。”我敢肯定这个女人至少是去过西域,流沙以西的历法三十天多以神命名,但第八,笫十五,笫二十三日同名,称为造物者日。这样每月被划分成四个时段,形成了星期。

她往我的酒盏里倒了些香醇可口的剑南烧春,又往里加了点屠苏水,这种酒会让你以为你永远也喝不醉,只能毫不防备地喝下去。她也给自己倒了同样的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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